第三十七章 中毒
刺客冷哼了一聲,看著薛沐年的眼睛,一言不發。
兩個人僵持一會兒,薛沐年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身看著身後的獄卒,「什麼都未問出來?」
「大人,我們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可他就是不招,我們也沒辦法啊。」獄卒向後退了一步,面露難為之色。
自己也沒想到碰到這麼快硬骨頭,皮鞭抽了一個晚上,硬是一個字都不肯招。
「不招?」薛沐年眼中的複雜情緒盡收眼底,凌厲的目光掃在眾人身上,最後落在了刺客身上。
薛沐年定睛看了一眼刺客,身上只有用鞭子抽出的長短不一的傷痕,再無其他。
薛沐年指了指旁邊燒的正旺的火,和刻有『罪』字的鐵烙,獄卒也不多話,將鐵塊放入火中烘烤。
薛沐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已經十分熾熱的鐵塊,「現在將幕後指使之人交代出來,你還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刺客抬起頭『呸』了一聲「在我這別想得到答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薛沐年無所謂的笑了笑,給身後的獄卒遞了一個眼色。
獄卒會意的點點頭,拿著那塊發紅的鐵奔著刺客走去。
這時又有兩個獄卒走上前,將刺客的頭抬起來,固定住。獄卒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竟是興奮之色。
那塊鐵,精準,迅速的落在了刺客的額頭中央,皮開肉綻的聲音混著一股股白煙傳來。
鐵塊拿下,一個清清楚楚的『罪』字就已經留在了刺客額頭上。
由剛開始的疼痛到後來已經毫無感覺,刺客始終雙唇內抿,愣是沒有發出一聲叫喊。
「還是什麼都不說?」回復自己的依舊是沉默。
薛沐年揮了揮手,幾個獄卒心照不宣的將刑具一樣一樣拿出,刑具上布滿斑斑駁駁的血跡。
「那就一樣一樣『伺候』,直到他招了為止。」薛沐年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不知為何今日頭腦格外混沌。
想了想自己昨夜並未好好休息,所以也未在意,看著刑具一個接著一個的用在刺客身上。
刺客在那些刑罰的折磨下,一次一次的疼昏過去,又被冰冷的水一次一次澆醒。
時間過去許久,薛沐年站起身,定了定自己的身形,拖著沉重的步伐移到刺客身邊。制止了用刑的獄卒。
「還是不肯說?」寒冷的聲音在這潮濕陰暗的監獄中顯得格外的冰冷。牢房中傳來的慘叫聲不斷的鑽入眾人的耳朵。
鮮血從刺客口中一縷縷的流出,嘴唇一張一合的似乎再說什麼,但是滿臉的不屈告訴了薛沐年,自己還沒想妥協。
薛沐年知道這樣拷打下去也不會招什麼,也怕還未知道幕後人是誰,刺客承受不住拷打就死掉了,「明日再審吧。」
薛沐年有些踉蹌的向監獄外邊走去,自己的身體情況愈發的不好,還是回去請郎中看看。
走到監獄門口,薛沐年一把扶住監獄的大門,只覺得此時天旋地轉,一時邁不得步子。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見薛沐年有些異常,獄卒連忙上前詢問。
「無礙,昨夜未休息好導致的。」話雖這麼說,可這種感覺可不像休息不足導致的。
「要不,大人在這等一會兒,我去請郎中。」說著就要起身離去,還未走出三步,後邊的狂笑聲止住了獄卒的步子。
「請郎中,老子就是郎中,姓薛的,老子現在告訴你,你命不久矣,活過七曜老子算你命大。」刺客咳著血,到卻掩蓋不住語氣中的快意。
薛沐年回頭看了一眼刺客,腦袋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眩暈,伴隨著重口的疼痛。
看著薛沐年疑問的眼神,「別問老子,老子負責刺殺,不負責解救。」身上的傷口處傳來陣陣疼痛,卻依舊比不上喜歡薛沐年中毒來的快感猛烈。
「先送我回府,再去請郎中。」虛弱的說完這句話,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獄卒手忙腳亂的將薛沐年抬起,送回府上。順便找來了郎中。
這時竟下起了濛濛細雨,天氣也陰了起來。路上的行人紛紛回到自己家中,唯有一個帶著藥箱的人冒著雨走向薛府。
「麻煩您快給我們老爺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了。」站在門口的管家看見郎中,快步向前,扯住郎中就向薛沐年的房間走去。
郎中也不敢耽擱,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郎中號了脈,又看了看薛沐年的面色,轉身拿起銀針刺向薛沐年的傷口處。頓時,銀針變黑。
收回了銀針,郎中站起身。
「怎麼樣?」管家立馬湊上前,焦急的看著郎中。
「老爺這是中毒所致,至於什麼毒,我還需要回去看看,先給老爺開兩副調理身體的葯。」收拾東西便告辭離開了。
剛下完雨的空氣很清新,萬寶寶就躺在院中的藤椅上,自從回來她也沒睡著覺,也去薛沐年的房間和書房也找過他,可是卻沒有找到,只得回到院子中等他回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一個丫鬟跑到萬寶寶旁邊,拍著胸脯氣喘吁吁的說,臉上儘是慌張之色。
「怎麼了,你慢慢和我講。」萬寶寶直起身,盯著丫鬟,雖然她也好奇發生了什麼,能讓丫鬟如此慌張。
「老爺他…」
「他怎麼了?」萬寶寶激動的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神情緊張。
「老爺他昏倒了,還是被抬回府上的。」丫鬟順了一口氣,終於講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萬寶寶便立刻像薛沐年的卧室跑去,正好撞到了出來的郎中。
「老爺他沒事吧?」萬寶寶有些一把抓住郎中的衣服,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此刻的她慌張極了。
「老爺中了毒,至於什麼毒,我還得回去仔細的鑒定才能知道。」說完,便抽出自己的衣袖,拱了拱手道了聲告辭。
萬寶寶跌跌撞撞的走到薛沐年的卧室,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一天未到,你就躺在這床榻上。
萬寶寶坐在床榻邊,腦中回想著郎中的話,中毒兩個字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中。
一顆接著一顆的『珍珠』從萬寶寶的眼中流出。自己是個不喜歡流淚的姑娘,但看到床榻上臉色蒼白的薛沐年,萬寶寶心疼的揪了起來。
「別哭了,我還沒死呢。」一隻溫暖的大手覆蓋在萬寶寶的小臉上,溫柔的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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