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抉擇

第616章:抉擇

一陣冷風吹過來,席捲著地上的已經枯黃的竹葉慢慢的在地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聽在徐令儀的耳朵里就好像是死神前來的信號一樣。她低下頭看著丈夫的手臂上鮮血已經瀰漫的整個衣袖。

不由得眼眶之中蓄滿了眼淚,女兒不知何處,丈夫卻又被人下次毒手。衛大人手持長劍擋在鍾灝和徐令儀的前面。鍾灝能夠感受到,手臂上所中的毒素正在慢慢的像是毒蛇一樣一點一點的攀上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他小時候一直在宮裡面長大,對用毒下毒的事情最清楚不過了。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口中也漸漸的變得苦澀不堪。他拼著力氣將徐令儀護到自己的身後去,聲音之中有著難以忽視的顫抖與虛弱。

「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想做什麼?」

安琥抬起頭,透過竹林的樹葉之間的縫隙,能夠看到細微刺眼的光芒。那些光暈讓他不禁想起了草原,想起了姑姑穿著大紅色的裙子騎在駿馬上疾馳。那時候,她常跟自己說要像草原上的雄鷹一樣,勇敢,一往直前。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飛鏢。那光滑無比的鏡面上映襯出少年人的模樣來,那麼現在我已經成為雄鷹了嗎?姑姑?他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忽然臉上泛出了奇異的光芒與神色來。

「那麼,我們玩一個遊戲吧。」

他伸出手輕輕一揮,身後的人自動的退出來一條小小的縫隙來,徐令儀的面前出現了數十個打扮的十分古怪的人。

鍾灝一直擋在徐令儀的前面,除了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妻子之外,就是不想讓徐令儀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她已經毒發了,原本俊逸非凡的臉上如今變成了青白色,看上去就好像是死去了很久的人一樣。

即便,他現在已經離死亡並不算是遙遠了。「令儀別害怕」他努力的穩定這自己的語氣,不想讓徐令儀能夠聽出來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同你說過的話。」

徐令儀的眼淚刷的一下子落了下來,是了。當年宮裡面的爾虞我詐那麼多勾心鬥角來回算計的讓她覺得幾乎不能喘息。

她曾經也求過鍾灝放她走算了,宮裡面的日子她一分一刻都覺得無比窒息。那時候的鐘灝,穿著明黃色的龍袍,明明是一臉的疲憊睏倦但是卻還是溫聲細語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扶住她語氣之中帶著小心翼翼和懇求。

更多的是堅定:「站在我身後,我回保護你的。」

如今,亦是如此。現在把他們里三層外三層包圍住的是匈奴的死侍,而面前這數十個人卻是安琥口中所說的「遊戲。」

他們就好像是在賭場上已經什麼籌碼都不剩下的賭徒了,能拿什麼玩遊戲呢?拿命。

「鍾灝,你不是要找你的女兒嗎?」安琥開口了,他伸手指著這群被帶上來的玩物語氣帶著愉悅與嘲諷:「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跟你的手下可以帶著你的女兒殺出重圍。當然,你的女兒就在這群人裡面。」

「雲心!」

徐令儀聽到安琥的話身體一震,手腳瞬時間變得無比冰冷。心如刀割,她看著面前這群被麻繩捆綁著的黑衣人,尖叫著女兒的名字幾乎要昏死過去。

「只不過」安琥拖長了語氣說道:「這些人都被我剃光了頭髮拔掉了舌頭。當然,你的女兒也是如此。你如果想殺了我,那就先殺了面前的這些人。」

鍾灝逼視著安琥,語氣冰冷且肅殺:「我勸你說話之前還是想清楚的比較好,如果你真的敢這麼做我不介意讓整個匈奴陪葬。」

聽到鍾灝的話,安琥的嘴角邊上忽然撫上了一縷凄惶的笑意,姑姑離開匈奴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原本清澈無比的眼睛裡面滿是凄楚:「安琥,我必須要去。不然,中原的皇帝會讓我們整個匈奴覆滅的。」

他忽然覺得胸中意氣難平,眸色之中更加憤恨的看著鍾灝獰笑道:「陪葬?哈哈哈哈隨你吧鍾灝。倘若你還有命離開的話。我現在反悔了,我不想跟你玩遊戲了。我要,殺了你!」

少年沖了過來,帶著憤恨和不甘。那眼底的怒火讓人心驚膽戰。鍾灝將妻子牢牢地護在身後,徐令儀看著那些沉默的站在人群之中被麻繩捆綁的玩物們,他們竟然不被自己人所承認。

每每有彎刀一閃而過,穿過血肉。這些人就好像是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站在那裡一聲不吭。徐令儀看著那滿是鮮血的一群人,心中終究不忍。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在不在其中,但是若是要她為了救自己的孩子的性命,就把別人的性命當做草芥,她同樣也做不到。

「別盡量別傷他們。」

她最終還是艱難的說出來了這句話,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這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虎嘯的士兵的聲音,那時衛大人調遣來的軍隊。安琥眸中閃過一絲不甘,但是最終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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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毒妃:邪王,不好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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