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證
太后一愣：「誰要砍你的頭？」
「六姐姐說的，她說小九搶了她的凌雲軒，剛剛還讓人砸了凌雲軒的東西。」
太后氣得咬了咬牙，親自把莫風華從地上扶起來。
「小九放心，有皇祖母在，沒人會砍了你的腦袋的，除非先砍了皇祖母的。」
「母后！」皇上疾呼一聲，這世上有誰能砍了太后的頭，母后這樣說不是在罵他不孝順嗎。
太后看向皇上：「你慣得好女兒，動不動就說要砍人的腦袋，跟下人說也就罷了，竟然跟自家姐妹也口無遮掩，哀家想知道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權利？」
皇上無言以對，他平時慣會用「是誰惹琦兒生氣，朕去砍了他的腦袋」這樣的話來哄琦兒。
「琦兒還小，口無遮攔罷了。」
「還小？都已經十四了，民間的女孩到了這個年紀有的都成親了。」
皇上被太后一句話堵的無話可說，一旁的淑妃急了，這樣下去太后一定會懲治琦兒的，不行，得想想辦法。
「太后，這事情的經過也不能只聽九公主一個人的啊，琦兒今早去凌雲軒只是去逛了一趟並沒有讓人砸東西，再說了九公主還把琦兒打了呢，不然琦兒也不能現在還躺在床上，臉上遮了面紗都不敢見人。」
太后好看的桃花眼掃向淑妃：「她為什麼挨打你會不知道？哀家都打算不提這件事了你又問了起來，那今天就好好的問問誰是誰非。」
淑妃臉上一白，看向正在猶豫的皇上馬上說道：「皇上，就是小孩子之間鬧彆扭，何必這麼興師動眾呢，臣妾來的時候琦兒讓臣妾給九公主帶句話，說她不怪九公主了，既然母後頭疼不是因為九公主的事，那我們大人也就別摻和小孩子的事情了。」
皇上淡淡點頭：「愛妃說的極是。」
太后不悅的看了一眼兒子，真懷疑是不是自己親生的，竟然被一個女人拿捏住，被人當搶使還樂滋滋的。
「哀家年紀大了，沒什麼興趣愛好，就喜歡摻和小孩子之間的事招惹點生氣，省得老骨頭一把還暮氣沉沉的惹人嫌棄。」
說著對身邊的宮人說道：「去把宋世子叫來，淑妃不是說沒砸嗎，紫薇閣就在凌雲軒的隔壁，發生那麼大的事情肯定能聽到，叫來問一下便知。」
候在外面的的太監得令去了。
莫風華默默地把皇上和淑妃的神色都看在眼裡，心裡冷笑。
淑妃的臉已經全黑了，狠狠的剜了一眼莫風華：「太後娘娘不能只聽九公主的一面之詞啊，臣妾這就讓人去傳琦兒，讓她們兩個當面對質。」
「不用了，讓她在延禧宮好好養著吧，哀家現在不想看見她。」
淑妃氣得暗暗咬牙，皇上安撫的看了她一眼，沒一會兒外面的宮人就說宋世子到了。
在宋衍進來以前莫風華心裡一直打突，宋衍那傢伙跟她有過節，今早還罵她不知廉恥，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他會幫她？
想著心裡閃過一絲失望。
宋衍一臉冰冷的走進來，快速的掃一眼莫風華面無表情的給幾位行了禮，比今天早上見到的時候臉還臭。
皇上在看見宋衍進來的那一刻視線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比看見親兒子都親，淑妃見了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
太后讓他免禮：「叫宋世子過來是想知道今日凌雲軒發生的事情是否聽見了，還望宋世子如實相告。」
宋衍這回把視線直接落在莫風華身上，莫風華在他的眼底看見一絲幾不可查的戲謔暗暗咬牙。
「確有此事，六公主還說九公主搶了她的東西要砍了九公主的腦袋，罵她是不詳之人，廢物，不知廉恥。」
莫風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想打人，不知廉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吧，竟然藉機罵她，而她還不能反駁回去。
宋衍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頭看了她一眼，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她眼裡的戲謔莫風華看的清清楚楚，想毒死他的心更強烈了。
這時太后看向淑妃，一臉的失望：「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太后，這或許有什麼誤會，琦兒她······」
「什麼誤會，宋世子都說了，難道是他提前跟小九一起串通好的？」太後生氣的看向皇上，「皇上可有什麼想說的？」
事到如今皇上也無話可說，看了一眼站在太後身邊的莫風華：「琦兒那樣做也是因為母後偏心把凌雲軒賜給了九公主，既然母后要懲罰琦兒，那凌雲軒是不是也該還給琦兒了？」
「還？」太後生氣，「哀家還不知道這凌雲軒什麼時候是六公主的了？」
淑妃見狀在一旁馬上解釋：「皇上早些天私下就已經答應了要把凌雲軒給琦兒了。」
太后看著兩人氣得說話都顫抖：「好好好，既然這樣，那老身今日就求皇上開恩，把凌雲軒賜給小九，不知皇上可賞賜老身。」
別說太后對皇上說這樣的話，就是平常人家也斷沒有母親求著兒子要賞賜的，此刻太后的行為要是傳出去，無疑是在給皇上扣上了一頂不孝的帽子。
皇上都差給太后跪下了，急切的說道：「母后想要什麼直接下旨便是，求兒臣做什麼，這不是在折煞兒臣嗎？」
見他急得都把朕換成了兒臣，莫風華抬頭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心裡暗暗罵了一聲昏君，渣父。
太后見好就收：「之前六公主囚禁小九的事皇上應該知道，那件事情沒有什麼可辯駁的，加上今天的事情，皇上想怎麼處置六公主？」
皇上想了想：「來人，傳朕口諭，罰六公主抄寫《女則》五十遍，面壁思過七天。」
莫風華覺得這個懲罰輕了，可是皇上親自下的口諭而且懲罰的還是最寵愛的六公主，已經足夠給凌雲軒樹威了。
視線一轉，不想正對上宋衍的視線，像是被他看透心思一般莫風華眯了眯眼睛隨即轉開了。
太后看向淑妃：「淑妃以後好好教導六公主，如果再犯哀家便親自來教導。」
淑妃神色一凜，太后一直看不慣她們母女兩人，若是琦兒落在老妖婆的手裡那還能得了好處？
「臣妾謹遵太后教誨。」
太后看在眼裡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好了，哀家累了，都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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