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戰事吃緊
邊疆戰事吃緊是不爭的事實,左雲國大軍壓境,勢要侵吞比良十座城池,這回司馬默說的忙於政務,就真的忙於政務了。
可是年還是要過的,洛菲這批秀女,進宮也快有一年了,如今他和張芊同時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宮人都在議論,也不知是哪位主子會最先誕下王子。
畢竟,司馬默的后位空懸,還從沒有哪個女子登上過。
年關在這深宮大院里也是熱鬧的,沈太妃主事,說是兩位才人都有喜在身,過年更要喜上加喜,今年就隆重鬧一回,就算司馬默無暇參與到這喜慶的氛圍里來,但後宮還得過日子不是。
除夕當夜的晚宴辦得熱鬧,洛菲和張芊都在上位坐著,兩人身孕不過三月,都不顯懷,只是宮人們的嘴臉,在這一時間裡顯露無疑。
「您看,張才人的肚子似乎更尖,一定是個小王子呢。」
「可不是嘛,不過方才人也太瘦削了,懷胎這麼辛苦,該多補補才是。」
晚宴剛開始,張芊才喝了一口湯,便覺腹中疼痛。浣紗還未來得及向沈太妃稟報,就看到張芊一口血噴了出來。
眾人驚駭不已,沈太妃也大驚失色:「怎麼回事!快叫安遠來!」見張芊如此,洛菲也趕忙喝了一口湯。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洛菲也同樣一陣腹中絞痛,隨即噴了一口鮮血,濺了眼前一桌美食。
整個大廳里的人都驚叫不已,太妃穩住情緒,讓人快去太醫院請太醫來。司馬安遠帶了兩位太醫迅速趕來為張才人和洛妃診脈。
三人皆是搖頭,司馬安遠跪在沈太妃跟前,痛心道:「回太妃,兩位……都已龍胎不保。」
太妃聞言,臉色大變,一下子暈了過去。
洛菲醒來,只看到爾雅在身邊陪侍。「孩子……」洛菲顫顫說道。
「娘娘,您何苦要跟著喝那湯!」爾雅見洛菲如此虛弱,有些難過也有些嗔怪,「那張才人已然中招,你不該跟著受苦!」
「如果我不跟著受苦,那這湯,就必然是我送的。」洛菲雖傻,卻不笨,這樣的宮斗戲碼,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這正是用計之人的陰險用心,若我不喝,這謀害王子的罪過,自然落在我頭上,若我喝了,我孩兒也不保,」洛菲苦笑道,「這豈不是萬無一失只賺不賠的法子。」
「娘娘……」爾雅走過來,扶起洛菲,「其實不必如此,王一定是向著娘娘的……」
「信他?我還不如信自己……孩子沒了可以再有,信任沒了,就沒了。」洛菲太清楚,兩個人之間,最怕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
「所以你不惜犧牲自己的孩子嗎?好狠的心啊。」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竟是司馬默。
看來他在門外站了很久了,房內的對話盡收耳底。
司馬默陰沉著臉,一步一頓走進來:「你為了撇清毒湯嫌疑,竟然就這麼毅然決然的犧牲我的孩子?方洛菲,你到底居心何在?!」
「王……」爾雅跪在洛菲的軟塌之前,「王,娘娘是有苦衷的,並不是您聽到的那樣。」
「是嗎?那是怎樣?」司馬默逼近軟塌,語氣不善,「是為了穩固恩寵,為了困住寡人的心?」
「你夠了,司馬默。」每次起衝突的時候,洛菲都非常不冷靜的把兩個世界的司馬默合而一體,沒辦法,他們說起傷人的話來,真是一模一樣。
「放肆!」司馬默顯然也正在氣頭上,畢竟一頓晚飯,吃沒了自己兩個孩兒,以及這背後牽扯的巨大政治因素,都是讓人煩躁的願意。
「如果只有張芊出事,你要怎麼跟丞相張淵解釋?」洛菲定定的看著司馬默,冷笑道,「把我拉出來,平息眾怒嗎?反正我也不過是方府一個小小的養女,命如草芥,不足掛齒」
司馬默頓時不說話了。
「如果只有張芊出事,我一定被會潑髒水,」洛菲咬牙,「我寧願陪著孩兒一起死,也不願被人誣陷。」說著,掀開錦杯,就要下床。
「你這是做什麼?」司馬默還在回味剛剛洛菲說的話,見她要下床,便問道。
「我去給你的孩兒陪葬啊!你滿意了嗎!」洛菲一邊說一邊踉踉蹌蹌往殿外走,司馬默伸手去拉她,被她用力甩開。
「菲兒,你別鬧了!」司馬默緊跟其後,沒想到洛菲的速度特別快。
「鬧鬧鬧,每次都說是我在惱,是我過分,司馬默!你就是個混蛋!」洛菲怒而回頭,滿臉淚痕,流產的痛苦,她也算經歷了第二次,不痛?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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