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身子弱
「那你怎麼不稟告?」司馬默心卻落下一半,隨即眉頭又皺起來,他對這些並不是全不知曉,只是不想她的身子竟弱成這般。
這畢竟是女子隱秘之事,他們又沒大婚,如何啟齒?不過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說的,心裡對主子又怕,臉上儘是驚懼,抖著身不敢再說一句。
洛霏見他們還杵在她房間,本來心情就煩躁著,語氣更加不善,「有什麼好說,你不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那幾天不爽的?出去出去,你們一個我都不想見。」
說著她裹著被子的身一倒,將頭縮在被裡背對他們。
那一番話她說的很是費勁,又因剛剛動作過大,下腹突地一抽,就像那裡的筋脈被狠狠扯著般,手馬上壓在那裡,可痛苦還是忍不住的溢出喉間,弓著身,將頭埋得更低。
那一刻,她有些痛恨自己這麼弱的身子,若單單是痛經也就罷了,每次來的時候,她就會變得怕冷腰疼,就連風濕也會趕熱鬧似的造訪,每個關節都酥痛難忍。身體哪兒哪兒都不好,整個人就跟要死了似的。
被裡,她一手撫著肚子,一手覆著膝蓋,試圖用掌心的溫度減輕痛苦。可這猶如拆東牆補西牆,直到痛楚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猛烈。
她全身都在顫抖,突覺背後一涼,馬上就貼上一個溫熱的身軀。他不知何時已屏退了眾人上了她床。
「別說話。」
他大手一撈,讓她的後背緊緊貼著自己胸膛,卻發現她整件衣裳都已經被汗水浸濕。本就鎖著著眉頭擰的更是厲害,手摸向她的腰間。
「你幹什麼?!」
「把濕衣脫了,你還想再加個傷寒么?」
說著,沒等她反應,手已準確的解了衣帶,將裡衣抽拋了出去。
背後驀地一涼,身上頓時只剩一件窄緊胸衣,她嚇得趕緊抱了手疊交於胸前,心尖顫的厲害,肌膚相觸的一瞬間卻是大吃一驚,他竟沒穿衣服?
她反應過來就要掙扎,無奈他霸道的禁錮,竟是被箍著動不了分毫。
「放心,我對汗涔涔的身體沒興趣。不過你再不安分,我現在就辦了你。」
他言語包含威脅,她嚇得馬上安靜下來。
大手覆上她腹部,臉貼至她後頸,在她驀地警覺之際落下一句,「這樣會好點么?」
她一震,隨即感到一股暖流自腹部蔓延開,疼痛慢慢減少。心中驚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
「好多了。」
疼痛稍緩后所有感官才漸漸清晰起來,後背那強健寬廣的胸膛令她局促,腰上手臂佔有似的擁著,雖說都只是光著上身更沒進一步動作,可也足夠讓她萬般不自在。從來不曾與男子有過這樣的親密,他每一下呼吸她都能感覺到他胸腔里有力的跳動,震得她的心莫名一滯,然後便不可收拾的狂跳起來。
他不動聲色的將懷中她的緊張局促印在眼裡,眸里閃過一記促狹,平日看她跟人打打鬧鬧,嘴裡的話更是葷素不忌,不過身體本能的反應,倒是老實的很。
另一隻得空的手將她濕漉的髮絲理好,然後把她身子又往上提了些手臂伸過她頸間讓她的頭枕著,女子此時安靜的像一隻貓,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他勾了勾唇。雖看不見被子里二人的樣子,但女子光潔的後背,不堪一握的腰身,還有手下柔滑的觸感,這一切無不是提醒著他們此時有多親密無間,這樣的刺激不是僅對於她,他亦然。她小巧的身軀整個縮在他懷裡,他只想摟的更緊,更緊。
黑暗中,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他的輕語落在她耳後。
「以後別忍著,一心在府里又不是放著當擺設的。」
被他的言語逗笑,不覺緊張慢慢散去,「以前沒這麼嚴重,多喝糖水就好了。」她來自現代,對這些自然不會像這裡的女子那般羞於提齒。
「以前也沒見的你這麼硬氣。」
她哪裡聽不出他話里的嘲諷,不滿反駁道:「讓你每個月流幾天血看你硬氣不硬氣。」
「有力氣唱反調看來是好的很了,看來我也可以走了。」
說著,貼在腹上的手就要抽離。
洛霏一慌,趕緊一把抓住,手臂夾著他的手臂將那大手壓著按在肚子上不讓他移動,全然不覺姿勢更加曖·昧。
感覺到身後驀地一僵的身子,他明顯一粗的呼吸噴在她後背。
他熱辣辣的目光緊迫的灼著她,低咒了一聲,一口咬在她光潔膩滑的肩頭,聽著她驚呼一聲忽的鬆開。
「我警告過你不許再勾·引我,不然我可不管你痛不痛。睡覺!」
他的語氣也是不善,帶著明顯的壓抑將她一摟再不說一句話。
洛霏心中委屈,卻也怕他真的忍不住獸性大發,綳著身子真的不敢再動。
這一夜,對二人來說,都甚是漫長……
洛霏醒來時,天剛蒙蒙亮,見司馬默也是睡熟的樣子,趕緊弓著身子小心爬下了床,在衣櫃里翻著衣服。
正取了衣服,感覺身後總有灼灼目光盯著自己,回頭一看,他正半眯著狹長司馬眸盯著她身上某一處,卻是帶了寒意。
正要開口不想他先一步冷聲道:「那道疤是怎麼回事?」
她身形明顯一震,倏地想起王妃之選女子身上是不能有任何傷疤的,心下一凜,認定他是在為此事介懷,聲音也冷了下去。
「磕磕碰碰總免不了這些,你若介意,重新選個王妃便好。」
她的話就如她表情般漫不經心,然後全然無視他炯利的眸帶來的緊迫感,坦然在面前穿起衣服。
他沉了眸,欺身壓近,她後退,只是漠然盯著他,身後抵上衣櫃,他距她面前三分處停下,一手撐按在她頭頂上方的衣柜上,居高臨下的睥著她,壓迫感,瞬間而來。
「磕磕碰碰?」
他右手伸進她的衣擺,指尖泛著涼意在她腰胯際摩挲著那三寸長的如蜈蚣般盤踞的可怖疤痕,她輕顫著身子,拽緊了手沒有動。
「你倒說說什麼樣的磕磕碰碰能留下這樣的傷口?」
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生存至今的,豈會分不清磕碰與砍傷的區別?
第一眼,他就確定那是利器所致,傷口很深,而那樣大的創傷,只能生縫。
腦中剛閃過這些推斷,盯著她眉眼便厲了一分,從那道疤的顏色來看,分明已有些年頭,是什麼樣的遭遇,要那時的她承受這些?
他捏緊了她的下巴,卻與她眼底的不屈與冷漠相觸間驀地一顫,隨即眼裡燃起一撮火苗,她竟用那樣的目光看他?
「你還不說?」
「都是陳年舊事,沒有必要再提了。」她抬手擋開了他手退出身,淡淡說道。
他盯著她,沒有再逼迫,知她這樣說必是鐵了心不會吐露一個字,固執的讓人發恨。
她心裡埋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東西,這裡不過是她暫時的棲身之所,她鎖著自己的心房,不容人靠近。
他知道的,可明知如此,卻仍無法釋懷。
不讓靠近,他偏要靠近。
不想依賴,他偏要讓她依賴。
推開窗,鑽進冷風,她宛然不覺冷般,環著胸,蕭疏的眸靜靜視著窗外一處。
他眯起了眼,碎星般的閃著一些莫名光點。
她的背影,他太熟悉,因為很多時候,她展現給他的都是背影,無論是瀟洒離去的,還是奮不顧身擋在他身前的。
默聲走向前將披風往她身上一搭,見她緩緩抬了眸望他,裡面的漠然讓他極不喜,也不願見。
卻也明白她此刻所有的疏離,只因他剛剛碰到了她的禁忌,她不願提及的過往。
涼薄的唇被緊抿成一條直線,定定看了她會,眸中的危險絲絲脈脈湧現,終是錯身從她身旁走過。
好像對他的離去絲毫未覺般,窗前的女子,只是望天不語……
書房
司馬默已經在那坐了許久,也端詳了她的書卷很久,似乎從中能探索出她絲毫的心境般。
從空緣口中得知她的存在,她並不知道一開始就是一場局,一場精心為她準備的局。
他向來不信天命,卻不允許他的計劃出現任何的意外,將天命之女收為己用是最穩妥的方法,而她確實給他帶來不少助力。
她越是光芒四射,他越是不能放手,她的能力,絕不能為外人所用。
只是平安他們眼底越來越多的擔憂讓他不經自問,他對她,真的只是利用么?
碎星般的眸微微閃動,以前相處的片段就閃進,精靈古怪是她,爭強好勝是她,脆弱敏感是她,孤絕冷漠……也是她。
一個渾身透著矛盾卻又神秘的女子,她身上還藏著多少他不知道的一面?
不知何時起,空緣的一句異世之人已不再滿足他的好奇。
想知道關於她更多的信息,她來此之前的世界是怎麼樣?她為何會懂得這麼多?還有她的身世……
這一切,都隨著空緣的失蹤成迷。
不可否認,他對她好奇著,可她不也偽裝著么,若不是觸及她的底線,她連日來的乖順只是故意展現給眾人的外衣。
他們之間相互試探、防備,恐怕也只有他們二人才心知肚明。
看著卷上激揚文字,眸色幽幽暗暗,忽的揚唇。
不定天下,會隨著她的到來而降臨么?
而他與她的對角戲,最終,誰會入戲?
慕雪鎮
伊人樓
自從那日從柳相府出來后深雪便直接策馬趕回了這裡,來了幾日,便醉了幾日,待平安趕至叫她時,她已醉成一攤爛泥。
將腳邊一壇酒提滾遠了,平安略有嫌惡的看著那堆在酒罈里的身影,皺了眉,能讓她失魂落魄成這般的,也唯有那一件事,而且每次都是回來這裡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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