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圍堵

第一百八十二章 圍堵

沒有錯過他眼裡倏地一凝的幽光,洛霏神態堅決,轉身面向已經被她那句話嚇得驟然安靜的眾人,再次重申,語氣更為堅決,「把屍體焚燒了,馬上。」

「你!你這個畜生!」

「你這個妖女,孫奶奶屍骨未寒,你、你居然連老人的遺體都不放過!」

「妖女,你還有沒有人性!」

人群里有人痛罵,洛霏只覺頭上猛被撞擊的一痛,眼中漫進熱滾滾的液體,模糊了視線,她只是定著身子不動,就如泰山一般。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一心反應過來時只見她一頭的血浸染了滿臉,先是一驚,忙給她止了血,然後眸陡然變窄,帶著無盡的陰冷寒意瞪向了他們。

眾人驚得一縮,可隨即又憤怒起來,不知誰又喊了一句,「大家抄傢伙,他們救不了我們,疫病已經蔓延整個村了,我們沒救了,殺了他們,給孫奶奶陪葬!」

一聲落,帶著效應般的馬上變有人迎合,一時間,他們已被抄著農具的人團團圍住。

氣氛,陡然劍拔弩張起來。

「後悔嗎?」

洛霏勉強睜著眼看著將自己護在身後的人,明明想笑的,不過配上那可怖的臉只能愈加詭異森然。

「你後悔嗎?」她反問。

他本盯視前方的眸微微側下看向她,她繼續道,語氣卻有幾分揶揄,「後悔沒有學學武功?」

不曾料到都這時刻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本欲蹙眉的動作卻在看見她眼裡依舊閃動的璀璨時驀地一滯,眸中似是一躍,唇角,竟不可抑的微微掀起。

果然,這才是她么。

「死都臨頭還大言不慚。」

幾乎被那抹笑閃了眼,從沒見過他對自己好言相待的樣子,洛霏一震,似乎,他也不是很討厭她吧?

「年輕嘛,就是任性。」

她答的甚是無賴,一轉身,將後背貼上了他的,此刻,要並肩作戰呢。

「大家上!」

那帶著仇恨的吼叫令二人一震,立馬收了神,一心手中捏著毒針,他向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救人殺人都不過是一念之間,見有人舉著鋤頭就要砸向她,手腕一翻就要出針的同時被洛霏一句「留活口」驚的動作一滯。

可就是這一瞬的猶豫卻讓他心頭巨顫,面色大變的眼睜睜看著那避不去的鋤頭狠狠向她的頭砸去——

「咻!」

寒厲之聲劃破夜空。

「啊!」那本拿著鋤頭的人慘叫著倒地掙扎,只有手腕上一隻箭羽透骨而過,狠狠釘在地上,他動彈不了半分,那力道之狠令人紛紛膽寒,村民嚇得皆是一愣,竟忘了攻擊。

「屬下來遲,請王妃責罰!」

靜夜裡那錚錚一聲顯得尤為響亮,村民們只能怔怔看著那馬背上的人收了箭翻身躍下直直半跪在那滿臉血的女子面前。

他叫她——王妃?

震驚還未過去,隨著為首那人一跪,後面立馬又湧出了好多人,帶頭的人一身官服,領著一眾一式樣官差打扮的人紛紛朝女子跪了一地。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下令任他們自生自滅的太守大人!

「參見王妃,王妃受驚了,下官不知王妃親自探訪病區還令王妃深陷暴民手中貴體受傷,罪該萬死,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無視那一眾磕頭認錯的人,洛霏只是面向平安,問的自然還是首要關心的問題,「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么?」

「回王妃,都帶來了,還有王爺——」

平安識趣的收了聲,看向上面的人,只是那張被血染紅的臉在夜色下顯得尤為陰森可怖。

隨後便聽得她訕訕的落下幾聲——

「王爺身嬌體貴的,你們把東西放在這就離開吧,這裡有我和一心就好了。」

話才落,一道慵懶且又熟悉至極的話幽幽飄了過來——

「本王的王妃還抗戰在疫區第一線,若本王還在退居在夫人身後,豈不是叫天下人笑話?你說是不是,夫人?」

洛霏本能的一緊心,頭僵硬的緩緩移向一處,黑暗處,那人的身姿才逐漸隱現出來。

頎長身姿,燈火照的他妖孽般的臉忽明忽暗的,狹長的司馬目邪邪挑著,凝著一處,似有暗光涌動。他走近,帶著不可逼視的傲然王者之氣,一身華貴尊然,邪肆而張狂,眾人被他那與生俱來的魄力逼的不由得皆屏了息收了神,再不敢窺視那天神般的男子一眼。

直至他旁若無人的攬過與他不甚相搭的女子,這一刻,她的身份已不容置疑。

「你時不時的就把自己整成個鬼樣,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這一句,似怨似無奈,卻足以將他話里的心疼聽的明白,洛霏只覺心中暖暖的,頭上的疼痛也減輕了幾分,不跟他辯駁,只是嘿嘿傻笑著。

哪知司馬默臉一黑,聲音也變得低壓壓的,「醜死了。」

「王爺息怒,下官定嚴懲這些暴民給王妃賠罪。」

那太守見那神鬼懼之的王爺如此緊張他的王妃,想起以前聽到的傳聞,更是不敢怠慢,只望能拍到些許馬屁,犧牲些許賤命能換的頭上烏紗自然是哈著臉極盡討好。

殊不知這馬屁竟是拍到了馬腿上。

司馬默眯眸瞥向底下跪著的眾人,也不叫他們起身,只是將話語權重新歸給了身旁的女子,接過禧歡不知哪裡擰好的濕巾,一邊給她擦拭著一邊細聲問道:「你說,要哪些人的命?」

明明是溫柔的詢問,可笑靨中凝著一抹嗜血殺意不禁令人膽寒,本還愣愣的村民此時全然沒有了先前的仇恨憤怒,恐慌,有的僅僅是對高位者生殺予奪的恐慌。

洛霏不敢阻止他在她臉上的動作,直至他覺得擦的乾淨了,才重新眨著眼看他。

見他的雙眸直直盯著她額頭上的傷口,周身散發出的森冷寒意直叫人哆嗦,自然不敢再惹著他,只是柔了聲道:「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

司馬默心中一盪,平時哪能見她如此體貼人的一面,只是面上仍是冷著,叫人害怕。

下面跪著的太守一看,以為有門,還不知死活的見縫插針,「王妃心存仁厚,只是這些刁民太過放肆,今日竟敢以下犯上,不來個殺一儆百恐怕以後便要無法無天了,今日下官必會給王爺王妃一個交代。」

洛霏眉一蹙,卻是笑道:「說得好,若不來個殺一儆百,別人都還以為我這個王妃是好欺負的,那麼,就從你這個太守開始好了,你害的本王妃這裡受累多日,害的王爺不悅,你說,你該不該斬?」

那人一聽,渾身一軟癱在地上,絲毫不懷疑她的話,哆嗦著身子頭磕如搗蒜:「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洛霏嫌惡的將視線移過,轉向對面依舊不喜的男子,見他眉宇間依舊蹙著,只得伸了手將那眉頭撫平,「好啦,我辛辛苦苦這麼久,還見了血,你忍心讓我的功夫白費?」

見他嘴角又要抿著下沉又趕緊將其往上一拉,「你信我,這裡我有能力擺平的。」

「擺平,差點把自己的命也擺進去?」

「這不是還有你么?」

她下意識的一說,然後自己也是一愣,原來不知何時,她已經依賴他至此了么?

見上頭半晌沒了動靜,抬頭一看,不出意外撞進那深海般幽彌的眸。

二人對視良久,才聽得他挫敗般的一嘆,輕颳了她的鼻尖,「真是不讓人省心。」

知他這麼說已是應了,洛霏心中一喜,剛想扭頭對一心吩咐什麼卻被身旁的人一把橫抱起。

「這裡你們看著辦。」

淡淡的落下一句,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自顧離去。

人群中這才有人出聲,只是神情間猶帶著不敢置信,「剛剛那、是漱漣王?她真是王妃?」

他的疑惑是所有村民的疑惑,沒有人出聲,亦沒有人回應,全場俱靜,不約而同的將視線全部轉移至那手被釘在地上的人,皆是禁了聲,背後爬上寒意,看向平安的目光也紛紛露出恐懼。

一個下屬已經是如此,若當真是換了那人,恐怕此刻又要不知賠上幾條命了吧……

另一頭,

洛霏被抱著回了屋,自然還是一心的住處,不過既是司馬默來了,自然就成了他的寢居了,被他這樣一鬧,也不怕今晚會有什麼人來打擾,救治需要的物資也已經到達,加上司馬默的威名,不怕村裡的人還敢不配合,這場戰,其實已經贏了一半。

思及此,洛霏這才微微放了心,一直緊繃的身子一旦放鬆下來,所有的疼痛便約好了似的全湧上來。

「現在知道疼了?剛剛不是還能嬉皮笑臉的?」

果然,洛霏臉一沉,盯著那人不說話,就不指望從他嘴裡說出好話。

一言不發的看著他打水洗手,又是給她擦臉又是上藥包紮傷口的,手裡沒個輕重,疼的她直抽抽。

好不容易熬到痛苦結束,趕緊翻下身躺著休息,眼緩緩的開闔著,思緒就有些渺遠。

她的確是累了,以致後面什麼時候挨上的身軀也懶的推開。

他溫暖的手心攏著她的膝蓋,熱意一陣陣的襲來,疼痛也不知不覺減輕,聽著他寬闊胸膛里傳來的心跳,她心也跟著一跳,不覺全身已鬆懈下來,眼中泛起迷茫,以前一直逃避的問題就繚繞在心尖腦海不散,她這樣,真的只是對他依賴么?

「你怎麼也跟著來了?」

他身份不比尋常,再說背負的太多,為她這樣,實在太過冒險。

司馬默面頰貼著她的耳面,聞言,只是輕輕蹭了蹭她脖頸,那動作熟稔自然,似是平常做慣了般,也不急著答話,待嘴尋了她軟耳處,輕輕啃噬了會兒那圓潤的耳珠,見她不習慣的微微一瑟縮,微提了唇,然後才將話帶著濕熱吞吐在她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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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香后:朕的皇后誰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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