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疫病傳播

第一百八十六章 疫病傳播

本還對漱漣王病歿還帶著揣測不信的百姓瞬間崩潰,加上民間又傳出羌辰二國伺機而動的小道消息,如疫病般流竄,一時間,黛國亂了,慌了,出走離國,奔走他方,似乎成了所有國人能選擇的唯一選擇。城門口,每天都上演著官兵武力鎮壓欲出走百姓的一幕。

出不了城,城內又有暴民作亂,百姓終日惶惶,民不聊生,對太子監國無能的譴責不滿漸漸升高,而此時,三皇子布粥贈葯的身影開始出現在民眾中,不知何時起,民間改立三皇子為皇儲的呼聲日益高漲,司馬珏的出現,在這樣外憂內患的千鈞一刻,竟獲得了來自民間空前高漲的一致擁護。

再也沒有比民心所向更名正言順的繼承理由了。

承天殿,司馬珏獨坐在龍椅上,俯瞰殿外腳下眾生,冷勾著唇,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在山呼萬歲下登基為帝的盛景。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內外全是他的心腹。

老頭子,你還能拿什麼跟我斗?

「殿下。」

身旁一弓著身的老太監輕聲打斷了司馬珏的沉思,「暗衛回報,說是那位在回來的路上已遇上了伏擊,漱廉王夫婦已全部殞命。」

司馬珏眉眼淺淺一挑,眸中一處似有躍動,「屍體呢?」

聞言,太監朝身後擺擺手,便有人端了一個木匣子過來,隱隱的血腥味滲透而出。打開蓋,一個瞪大眼死不瞑目的女屍頭就那樣赤剌剌對上了座上男子的眸。

「漱漣王及其隨從皆墜崖而亡,因那崖奇高,崖壁光滑無著力之處,一時之間難以下崖搜得屍身,只得先帶回了漱廉王妃——」一抬頭,一見他只是盯著匣中之頭沉了嘴角,臉色微變,還未說完的屍首二字便卡在喉間,垂下頭不敢再出一言惱了他。

「死要見屍。」不親眼見到司馬默的屍體他絕不會安心。

「諾。」

劉公公領了命正要退下,上頭這時又幽幽的飄下一句「再準備個匣子給那動手之人」。他身一抖,心知那自作主張割下漱漣王妃人頭的人不消片刻也是身首異處的下場,高位者的心思豈是他們能揣測的,忙回身應了這才恭敬退下。

偌大的空殿內,司馬珏面對著那熟悉此刻卻泛著青色的臉,眼中幽幽暗暗明滅,良久,才伸手將她雙目闔上。

「怎麼會……」

餘音飄渺,那句未完的嘆便再也聽不清了。

未央宮

司馬帝自上次打擊便徹底卧病不起,戚皇后衣不解帶的侍候著,如今的局勢終令她開始擔憂起來。步步為營,司馬珏的心機不可謂不深,短短數日,除了還沒有逼他父皇下一道退位詔書,他幾乎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再這樣下去,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不行,皇位只能是缺兒的!

眼瞥過床上的人,一記寒芒驚的人心顫。下一瞬,煙熏薄攏的臉上已恢復了一派書卷氣,端了葯上前相喂。

「皇上,再這樣下去,等缺兒沒了利用價值,後果不堪設想啊。」

「咳咳——」病痛之下的司馬凌霄瘦的只剩皮包骨,聽得戚氏所言氣怒之下又咳了血。「逆子,逆子啊。」

「皇上,漱漣王生死未卜,整個朝堂被司馬珏把控著,民眾又受他蠱惑極力擁他為帝——」

「只要朕還有一口氣,他就休想!」

「皇上,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她拍著他後背慢慢安撫,見他渾濁的眸看過來,遂又道:「現在朝中內外全是司馬珏的勢力,現在他遲遲沒有逼迫皇上下詔無疑是忌憚著虎符和漱漣王。」

「你的意思是……」

「臣妾認為,為今之計,是讓缺兒帶著虎符逃出宮,待集結兵力后重返捉拿逆臣叛黨。」警覺的察覺到司馬帝變得凌厲探視過來的視線,戚氏心中一驚,只是面上仍鄭重的一派肅然,退後一步俯身跪地,「臣妾絕無覬覦虎符之心,只是皇上,缺兒本為太子,朝中社稷本就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如今叛賊強勢,若無虎符護身,恐怕黛國江山終要落入謀朝篡位之人手中,若保不得黛國儲君,臣妾到了九泉之下亦無面目見黛國列祖列宗。」

司馬帝沒有立即答應,只是半眯著眸打量著自己的髮妻,眸中明明滅滅,似乎對於眼前的妻子一下也有些看不清了。

深宮數十載,果然是個磨人的地方。

虎符的下落一直為他所保密,縱使是十幾年的枕邊夫妻也不曾告知,他們皆以為他是被司馬珏氣垮了身子,卻不知是得知柳夢留的別有居心后激的怒極攻心。一場大火,擁有虎符的他銷聲匿跡,這才是讓他心驚害怕的。若一開始便是一場處心積慮……這恐怕比司馬珏謀朝篡位更要令人憂心。不過眼下,他亦深知自己的時限是見不到他陰謀露水的一天了。

目光重新落定地上跪著的人,語氣忽的就帶了幾分莫名,「依你所說,恐怕那時司馬珏那畜生早已拿著朕的退位詔書坐穩了帝位,無缺又怎麼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戚氏既然能提出這樣要求,自然也猜到了司馬帝會這樣問,抬起頭,素來清素寡淡的臉上儘是堅決,「只要皇上親自下一份讓缺兒繼位的詔書,待缺兒逃出,此詔書不僅有利於集結兵力,更能揭穿司馬珏的陰謀,到時我黛國江山定能重新回歸正統。」

司馬帝心頭一跳,忽的湧上幾分凄楚,皇后啊皇后,你果然還是打的這份心思。

羌國

「公主,黛國來的密報。」

聞言,那半卧在雪白貂絨毯子上的女子依舊保持著慵懶姿勢,視線不曾從打造精緻的銅質養蠱鼎中移開,藕臂輕抬,手臂上戴著的一串金釧碰撞著發出輕響。

隨隨將信中內容看了,看著紛落的信紙在腳塌下的火爐里燃成灰燼,「好戲要上演了。」

「公主,黛國此番情景於我們與辰國而言亦是千載難逢之機,為何不聯合辰國趁此——」

「你以為黛國是這麼好吞的?」歐陽汐芮一聲冷嗤下,那人立馬垂了首噤聲。

辰國政權變更,自顧不暇。出擊黛國?難道還想讓那弱不禁風的太子殿下迎戰那黛國戰神?女子輕笑一聲,且不說她與那人早已約好,他要他的國,她要她的權。這場爭鬥,她便權當看戲了,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算計中。

想起那不爭氣的兄長,還有他依她之言送來的嫂嫂,上挑的眼角眸光流轉,坐起身,立馬有侍候在側的侍婢取了大氅披她肩上,將手中的蠱爐交由下人,「走吧,正好送些丹藥給我那太子哥哥補補身。」

三天前,黛國境內聚集了一支浩浩大軍,據稱,這支僅有5萬鎧甲大軍進發的地方正是直指京都,而奇怪的是,旌旗上獨屬於黛國戰神的黑鷹標記在軍隊中顯得尤為醒目,而為首一襲玄色戰袍戴著玄鐵面具的將領似乎印證了所有目擊者的猜想:黛國戰神沒死,他集結著數萬雄獅回來了!黛國有救了!

這種激蕩、興奮幾乎點燃了黛國上下一眾的希望,軍隊所到之處無不是民眾高昂的呼聲與擁護。漱漣王回歸的消息傳的飛快,眨眼便到了司馬珏的耳里,朝堂里隸屬司馬珏勢力的朝臣如遭雷擊般的不安了。

與此同時,民間對先前傳出的漱漣王不幸病歿的聖旨便多了質疑與猜測,而緊接著京都里又馬上傳出消息,指出此漱漣王不過是亂黨假扮,意圖謀逆取代黛國江山。

一時間兩種截然不同的輿論爭持不下,孰真孰假除了當事人便再無人洞悉。就在眾人夾在兩種輿論中傻傻分不清時,司馬帝又「親自」下了一道聖旨,命三皇子司馬珏代駕親征,將假冒漱漣王一干叛賊拿下誅殺。

朝堂上,司馬珏冷著一張臉,他料到司馬默不會這麼容易死,轉瞬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他既然能再出現,是不是說明日前送來的人頭根本不是她?

天命之女,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殞命?

想到這個可能,心竟不知為何的微微鬆了些許,至於司馬默,他眸眼倏地一厲,這次他讓他沒有機會再假死!

他早已將二十萬大軍聚集在近郊以防萬一,他倒要看看,他臨時聚集的5萬烏合之眾如何對抗他的二十萬精兵。

戰爭,轉瞬即到。

景瑞四十三年冬,黛京都迎來了數十年來第一場冬雪,亦是從這一夜伊始,爆發建國近百年以來最厲害的內戰,史統稱奪嫡之戰。

這場戰爭在黛史上留下了最濃重的果斷殺伐的一筆,以少勝多的壓倒性制裁,這樣的戰果以震顫人心的方式簡述在冊,還有便是從那血色之夜后留下的諸多不解之謎,史書記載的寥寥之筆,是黛史後人孜孜不倦鑽研且不得而解的終生課題。

時光重新定在歷史性的那刻。

天邊,殘月。

夜,被火光凄厲照亮,血色的風似要將旌旗撕裂,硝煙瀰漫在戰地之間,屍體的血腥味道盈·滿整個天空和大地。

「哈哈,痛快,老子好久沒這麼殺過癮了。」

「阿史那將軍未免說太早了,夜還長著,不留著點精力可不行。」

禧歡一身鎧甲,手持長槍,縱身一刺直透敵方一個小將脖頸,動作疾如閃電,濺著血的臉卻是和旁人談笑風生。

「桑副尉不要再叫我將軍了吧?烏金國早已投以王爺部下,等解決了這班雜碎,還要巴著您在那位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馬上一頭戴喇叭形尖頂紅纓白氈帽的中年男子露齒燦笑,平直鼻樑下留著兩撇鬍子便舒展了些,一個大刀砍下,又斃了一命。

「將軍嚴重了,若不是將軍相助的4萬精兵,恐怕單以王爺的一萬親兵對抗那人的二十萬大軍還是有些吃力,此等大功,你就等著受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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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香后:朕的皇后誰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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