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挑釁
更何況,原本皇上就打算拒絕司徒赫,所以才會給了王鴻說話的機會,而因了王鴻這樣說,皇上也有了拒絕司徒赫的借口,「司徒君主,看來你下手晚了,花昔夏已經意有所屬,天玄有很多優秀的女子,司徒君主盡可以再從中進行挑選。」
司徒赫雖然心中有些失落,可他並沒有失了一方君主的風度,「既如此,那麼小王就不再勉強皇上,改日花小姐和李公子大婚之時,可一定要記得宴請小王,小王也好湊個熱鬧,送些禮物!」
見司徒赫如此洒脫,在座的人也鬆了一口氣,他們多擔心司徒赫一言不合鬧起來,到時候好端端的花宴被攪亂了不說,而且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平堡壘就又要被打破。
好在,司徒赫也是聰明人,他自然不會被一見鍾情的花昔夏打亂原有的計劃,反正他還要在上京待上很久的時間,只要花昔夏和李遠翰還沒有大婚,他就還有機會。
回到相府,花昔夏一頭撲進了王鴻的懷裡,「父親,今日多虧了您,那個司徒赫擺明了就是不懷好意,要是昔夏真的嫁過去了,日後可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王鴻憐愛地撫摸著花昔夏的秀髮,「好孩子,爹爹怎麼忍心將你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呢?那等苦寒之地,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無論如何,爹爹也不會答應!」
「我就知道父親最好,肯定不願意我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而且父親可是答應過我,讓我和遠翰在一起的。」
「那也要李家來提親才行。」
王鴻想到今日李遠翰義憤填膺地站出來的時候,不禁微微一笑,他如今對李遠翰越來越滿意,作為父親,他不求自己的女兒可以榮華富貴,為娘家帶來多少財富,只求花昔夏日後可以過得幸福。
只是今日之事也的確兇險,如若司徒赫咄咄逼人,或者說皇上當時就下了聖旨,那麼花昔夏和李遠翰就處於一種極為危險的境地,如若妥協,那麼有情人不能得以在一起,如果不妥協,那麼就說明皇上有意動王家和李家。
好在,如今皇上已經是花甲之年,想來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想這麼多的事情,如今對於皇上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將江山交到未來的君主手中,雖然說誰都貪戀皇位,奈何死生有命,如今皇上也走到了垂暮之年,就算是再勉強在位,恐怕也會被幾位皇子拉下皇位。
那幾位皇子,對皇位可是虎視眈眈得緊呢。
花昔夏的臉色一紅,也不知道如今李遠翰到底如何,他今日大鬧朝堂,恐怕回去的時候會被父親斥責,而自己也難免會扣上一頂紅顏禍水的帽子,他們之間又多了一層阻礙。
李家。
李一斌臉色陰沉地將李遠翰帶了回去,「跪下!」
李遠翰也不多言語,乖乖地跪在大堂,小七緊張地看著自己的主子受罰,卻也無可奈何,聽聞今日李遠翰在朝堂之上公然反駁皇上的話,好在皇上沒有怪罪下來,否則李遠翰就回不來了。
「逆子,逆子啊!」
李一斌來來回回地踱著步,他怎麼也想不到今日司徒赫不過是看了花昔夏一眼,竟然就要將花昔夏帶回北方蠻地,更加想不到李遠翰竟然那麼衝動,當著諸位大臣的面就敢對皇上的話提出異議。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爺,您別生氣,好在皇上並未怪罪下來,想來花昔夏也是個禍水,翰兒為了她竟然險些被怪罪,如果花昔夏真的嫁給了北方蠻地的君主司徒赫,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李夫人雖然對花昔夏的印象有所改觀,可到底今日她又險些牽扯到了李遠翰,作為母親,李夫人對花昔夏的印象又壞了一些。
「父親,母親,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娶花昔夏,大逆不道也好,我都要將昔夏娶進門來!」
「你!」
李一斌的臉色漲紅,險些被李遠翰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在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也很贊同李遠翰娶花昔夏為妻,畢竟如今的花昔夏身份高貴,她乃是相府千金,和李遠翰相配也是綽綽有餘,就算有琉璃郡主,也不耽誤兩人結為連理。
只是司徒赫如今橫插了一腳,就讓這件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就算司徒赫只是一個受降的君主,可他到底也是一方霸主,如果司徒赫轉投了其他的國家,那麼對於天玄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只要司徒赫堅持,那麼皇上一定會將花昔夏賜給司徒赫。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李遠翰還堅持著要娶花昔夏的話,那麼就等於和皇上對著干,等同於忤逆和造反!
這種罪名,李遠翰背不起,李家更是背不起,因為只要皇上下了聖旨,那麼整個李家都要為李遠翰一句衝動的話而陪葬。
「翰兒,你冷靜一下,就算你和花昔夏之間的感情深厚,可是小胳膊也擰不過大腿,到底咱們還是要聽從皇上的旨意,今日皇上不是沒有答應么?也許皇上根本就不想將花昔夏嫁給司徒赫。」
原本李夫人也只是隨口安慰李遠翰,誰知道竟然誤打誤撞地猜到了皇上的心思,這句話倒是給李一斌提了醒兒,「夫人言之有理,老夫之前如何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皇上當真要和司徒赫搞好關係,那麼應該將公主嫁給司徒赫,而不是花昔夏,更何況今日皇上之所以讓王鴻開口,不就是為了堵住司徒赫的嘴么?」
原來如此!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刻李遠翰也清醒過來,原本這是一件容易看破的事情,只不過李遠翰身在其中,反而亂了陣腳,根本就在自己胡思亂想。
「翰兒,既如此,你也不必多說,我會進宮探聽皇上的口風,只是這陣子你不要再提及此事,免得皇上震怒,即便不將花昔夏嫁給司徒赫,也未必會給了你。」
「是,父親。」
李遠翰站起身來,他如今才算是理清了思路,好在皇上英明,沒有活生生地拆散他和花昔夏,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是那位北方蠻地的君主司徒赫,當真是不可饒恕!
想當年李遠翰同二皇子赫連瑞明去征戰北方蠻地的時候大勝而歸,那個時候司徒赫還不是北方蠻地的首領,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切都發生了新的變化,就連北方蠻地也換了新的主人,李遠翰的直覺告訴他,司徒赫比任何一個君主都難以對付。
隔日,李遠翰正在院子裡面獃獃地站著,小七突然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少爺,外面有個男人說要見您,說是北方蠻地的君主司徒赫。」
司徒赫?
李遠翰大驚,堂堂君主如何會屈身到了李府?如今李一斌不在府中,李遠翰饒是對司徒赫不滿,也馬上起身迎接,畢竟司徒赫就算是受降的君主,好歹也是一方君主,皇上如今對他又重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是不能和司徒赫鬧翻。
「司徒君主大駕光臨,在下招待不周,實在是請司徒君主恕罪!」
李遠翰快步走了出來,果不其然看到司徒赫正優哉游哉地站在外面。
「無妨,李公子,小王也不過是偶然經過李府,想著花宴之上也沒能和李公子一敘,所以貿貿然到訪,想必李公子不會怪罪。」
「自是不會,司徒君主能夠大駕光臨,李府蓬蓽生輝,哪裡來的叨擾一說呢?」
兩人客套了一番,彼此都在試探著對方,司徒赫越發覺得李遠翰很有意思,明明就對自己很有敵意,可他還是如此隱忍,當是為了李家著想。
這樣的男人,倒是值得作為對手!
「聽部下說起,從前李公子隨著二皇子大破北方蠻地,如果不是小王這麼多年精心休整,恐怕北方蠻地就當真是一片荒蕪,可見李公子真真是文武雙全,是個值得敬佩的人物。」
李遠翰微微一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請司徒君主不要介懷才好,如果不是當時在下隨著二皇子殿下破了北方蠻地,恐怕司徒君主也不會成為君主。」
李遠翰的言下之意,是司徒赫還要感激自己,而不是來和自己搶女人,這樣未免太過於不道德。
司徒赫假裝沒有聽明白李遠翰的話,「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不過想來你們的那位二皇子也是厲害,此番竟然又破了小王的城池,不過小王不會如同上一位君主那樣莽撞,既然破了城池,那麼稱臣就好,若是丟了性命,那麼一切就都沒有了,李公子以為呢?」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司徒君主果然是一位深謀遠略的君主。」
李遠翰淡淡說道,他果然沒有看錯,司徒赫是有大野心的人,想必如果北方蠻地的實力再強上一些,他一定會為今日的恥辱而報仇雪恨。
「李公子又何嘗不是呢?只是那都是之後的事情,如今小王乃是降臣,沒什麼大能耐,李公子大可以不必如此針對小王。」
「只要你不對昔夏有歹心,在下自然不會對司徒赫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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