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有病
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地下室。外面的陽光熾烈，接觸到光線的瞬間，遲薇因為長時間處在黑暗的地方，一時適應不過來，下意識地抬起手背遮住了眼睛。
眼前忽然短暫的一黑，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不知是有意無意，顧延辰走在遲薇的左上方，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高了她十多公分，但那個角度卻恰好擋住了那一片陽光。
好不容易適應了周邊的光線，遲薇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忍不住調侃，「嘖嘖，真是大意，把後背留給我，不怕我突然襲擊？」
他回過頭，神情有些淡淡，「你不敢。」
因為H組織在軍方，所以她不會輕舉妄動。
「我不敢？」遲薇有些惱火顧延辰篤定的神情，這讓她莫名地不舒服，「那是我心地善良，要不然我早把你湊趴下了！」
她心地善良？那他可以去做世界慈善大使了。
「你的臉不要了？」
「你才不要臉！」
顧延辰走到自己的座駕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遲薇也毫不客氣地坐上副駕駛。
「現在要去哪……媽的！」
她的話沒有說完，顧延辰就已經啟動車子，「嗖」的一聲飛速地開了出去。遲薇還沒有來得及繫上安全帶，整個人被緩衝力拋了出去，額頭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我說你會不會開車？不會讓我來！」
「坐我的車可以鍛煉小腦。」顧延辰眼角似乎帶著笑意，側目看了遲薇一眼，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你不會連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
遲薇當然不會承認，只冷著臉哼了一聲，「現在去哪？顧大總裁？」
顧延辰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吃飯。」
遲薇覺得自己從接下顧延辰這單子那一刻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賠了人身自由不說，接近他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血壓是直線飆升，忍耐力也備受挑戰。
到達餐廳后，遲薇沒有接服務生遞過的菜單，十分直接道：「把你們這裡最貴的菜都上一遍。」
「這……」服務生下意識地看了顧延辰一眼。
「看他幹嘛？他有的是錢。」
見顧延辰沒有反對和不悅的意思，服務生才退了下去。
顧延辰倒是沒有在意，徑自開了紅酒。
酒足飯飽之後，遲薇覺得自己的心情還不錯，就暫且不計較顧延辰故意氣她的那些事了。
「我說，你自己身手也不錯，幹嘛要請我做保鏢？」
顧延辰有些漫不經心地晃了晃酒杯，「關鍵時候，也要有一個擋槍的。」
「哈，沒想到你還挺怕死。」
「我的命很值錢。」
這一點遲薇倒是認同，有人出500萬美金來買顧延辰的命，還真是大手筆。
正想著，又聽顧延辰開了口，「雇你殺我的人是誰？」
遲薇一怔，正題終於來了！
「這個……」她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有原則的。」
不透露僱主消息是傭兵界條不成文的規定。
「他出多少錢，我出他的五倍。」
「唔……我這麼有原則的人怎麼會……」
「十倍！」顧延辰微微眯了眼，「別忘了現在誰才是你的僱主。」
「啊——在你面前，原則算個屁！誰叫你現在是我的老闆」遲薇趕緊見好就收，「想想就知道了么，你的好弟弟，顧南羨。」
她搖著面前的酒杯，覺得顧延辰還真是可憐。
他是顧氏財團的繼承人，加上軍政區的外家，可謂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太子爺，加上豪門裡的恩怨情仇，想他死的不在少數，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顧南羨就是其中一個。
顧延辰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像是早料到這個答案一般，拿出一包煙，拆開點上。
「在餐廳還抽煙？」
他回了她一個眼神，一副「我抽煙又怎麼樣」的神情。
沒想到遲薇起身便奪過了那包煙，「有煙不分也是你的作風？」
她嫻熟地點上一根香煙，抽了一口。
遲薇抽煙的姿勢很好看，漫不經心中帶著一絲不羈，又像貓一樣透出慵懶的味道。煙霧朦朧間，模糊了她精緻的面容。
顧延辰不可否認地覺得賞心悅目，卻漸漸皺起了眉。
剛才的男服務生遠遠地走了過來：「先生，小姐，我們餐廳有明文規定，不能在這裡吸煙……」
遲薇看著他清秀的臉，忽然起了一絲逗弄的心思，「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服務生看著她，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遲薇輕輕一笑，緩緩湊近他的臉，將煙圈吐在他的臉上，「可是我忍不住想抽，怎麼辦？」
服務生年輕的臉龐頓時一片通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臉為難，「小姐，你……」
遲薇覺得這個服務生還挺有趣，正想再逗他幾下，就見一道銀光閃過，一把餐刀直面地朝她飛了過來。
她伸手穩穩接住餐刀，「顧延辰，你有病？」
顧延辰看都沒看她一眼，「把煙掐了。」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也要掐。」
看著對方掐滅香煙后，遲薇才不滿地將自己的煙滅了。
「多謝你們的合作……」一旁的服務生見狀微微鞠躬，然後逃跑一般地走開了。
到家后，顧延辰以「24小時保護」為由，讓遲薇順理成章地在他的別墅里住下。
遲薇踏進他的別墅里，看著豪華的裝修和昂貴的傢具都充滿了濃濃的歐式風格，口中不由得嘖嘖讚歎，「你這房子不錯啊。」
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品位。
顧延辰徑自從櫥櫃里拿出一瓶紅酒，撬開，「你很缺錢？」
遲薇想都沒想，「我不缺錢。」
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頂級傭兵，拿著高昂的收入，再怎麼也不會落到缺錢的地步。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缺錢，那你還干這個？」顧延盛的話里指的便是傭兵這個職業。
遲微聽了這話不由得嗤笑一聲，「你覺得誰會嫌錢多？」
其實，遲薇選擇傭兵這個職業，一部分是因為撿她養她的獵鷹就是個傭兵，另一部分是因為這個職業充滿了刺激和挑戰性。
不可否認，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遲薇的擅長是殺人而不是保護人，這也算是被迫告別曾經的生活，卻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夜幕漸漸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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