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糾葛纏繞

第186章 糾葛纏繞

青龍親眼看著好多同伴被那些人活活折磨死,他咬咬牙,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不想再回憶過去痛苦的回憶,可是眼前的老將軍不是很久以前便在戰場中,被亂箭穿心而死了嗎?為什麼還會活過來?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一種,能夠使人妙手回春的醫術?

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有的那三顆還魂丹,此刻已經變成了一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立即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的,根本就不可能的!當年那個女高人明明親口對他說過,這東西世界上絕無僅有,只有她自己有三顆。

是用她祖上傳下來的獨門秘方煉製的,這東西即便是別人得到了藥方,其中的藥引也極其難尋。

可是,老將軍活靈活現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青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老將軍,絲毫沒有奇怪的地方,可是他的心底卻有一團迷霧涌了上來。

夜星辰被一腳踹翻在地,喉頭腥甜,一張口,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誰知,老將軍並不罷休,竟然將旁邊的楠木凳子高高舉起來,砸在他的身上,惡狠狠的說道:「孽子!竟然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你的詩書禮儀究竟是如何學的?你以為你不答應老子,老子就不能耐你何嗎?」

他的聲音冰冷,在夜星辰的耳朵里竟然是那麼刺耳,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窖一般,那麼的黑暗冰冷,他沒有躲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一瞬間,他竟然感受不到了疼痛,腦海中轟鳴炸響,如墜夢中。

「你不顧心愛的女人,皇帝也不會么?」老將軍冷冷說完,轉身便離開了,走出了祠堂,門軸轉動,外面暖融融的日光照射進來,將這間狹窄暗室的寒冷驅散。

頓時,整個屋子變得亮麗起來,細碎的灰塵在空氣中飄動飛舞。人心的傷口卻永遠不能因為這樣的光景被撫摸揉平……

與此同時,皇宮中,李曄正在給太后請安,太后冷冰冰的模樣叫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既然早就不認我這個娘了。何必還再次惺惺作態?」太后的聲音冰冷,帶著一股子怒氣,那是一種隱忍的憤怒。

李曄愣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厲聲否決道:「朕沒有!這麼多年,母后對朕的培育之恩,朕牢記在心,怎麼會如同禽獸一般!」

太后冷笑一聲,閉上眼,繼續攢動手中的那串古木佛珠。

「母后,朕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朕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可是事情就這樣真真切切的擺在朕的眼前,要朕如何是好。」

李曄的聲音極其痛苦,每一字一句,都呈現出了他心中無奈痛苦的情緒,這種感覺叫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面前這個養育了自己多年,竟然不是親生的母親。

「呵,皇帝真是會說笑,若是皇帝心中有哀家這個做母后的,為何不早些對哀家說出實情?哀家也好幫你參謀參謀不是么?」

太后的聲音清冷,帶著前所未有的悲傷,那是一種痛苦,一種掙扎了許久的痛苦。

她不明白,若是眼前的皇帝不是自己的兒子,那為何他竟然與先皇的長相那麼相似,以前曾聽莫熙兒無意間說過,兩個人長期生活在一起,面貌便會有些相像。

可是她不信,這全是歪理邪說,若他不是自己的兒子,那麼自己真正的兒子又在何處?

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信也要相信。

那天她親眼看到老將軍的血,與皇帝的鮮血融合在了一起,明明摻著水,可看在眼裡,她竟然覺得那麼刺眼,那麼冰涼,甚至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冰冷如斯,絕望如斯大致便是如此吧。

她無依無靠,甚至連自己的母族勢力都隨著政治格局的變化衰退了,在這冰冷的皇宮中她一點一點的爬上來。

唯一的親人便是皇帝,可是此時此刻忽然有一個跳樑小丑,跑出來告訴她,說自己唯一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都是假的。那種入贅深淵的感覺,竟讓人不能呼吸。

「該讓朕怎麼證明,朕沒有背叛母后呢?」

皇帝有一些絕望,甚至覺得這一刻都如同掉進黃河一般洗不清,甚至越描越黑,那種被人誤會的感覺尤其可怕,更何況誤會你那人是自己的母親。

太后冷笑一聲,睜開眼看著皇帝,手中的木製佛珠挺住,冰冷的目光看著皇帝的眼睛,冰冷的聲音如同利劍一般穿透皇帝的心臟。

她張開口,「哀家要你殺了他們。」

「什麼?」皇帝愣住,一瞬間竟然不能呼吸,心中的血液迅速膨脹。

「聽不清嗎?哀家要你殺了他們,將夜家的人統統殺掉!」太后的聲音有一絲激動,眉目間帶著癲狂的神色。

「不行,這樣朝廷中會大亂的,夜家本就掌控著大量的兵權。到時候若是爭執起來,恐怕會禍及你我啊!」李曄驚得後退三步,明黃的衣袍染上皺褶。

「皇帝捨不得么?」太后冷笑一聲,從鼻子間哼出聲音,帶著濃濃的妒恨與憤怒,那是一種女人恨到極致時,才會產生的情緒。

「不是的!」站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面容俊朗,英姿勃勃,卻渾身散發著頹然的氣息。

如同受了什麼打擊一般,太后看著他這個模樣,心中便覺得更加氣惱,彷彿自己什麼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般,那是她全部的信仰和依靠啊!

這種感覺曾經也曾出現過一次,那邊是先皇在世之時,獨寵專房,極其寵愛的那個叫做華妃的女人!

那時候,兒子還能成為她全部的寄託,可是現在呢,現在她又有什麼寄託可言?

真是人老了,到了風燭殘年,只有油盡燈枯的份。

「母后……兒臣指天發誓,從來沒有想過背叛母親一分一毫,哪怕是半點念頭都沒變過。」

英俊的皇帝站在地上,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指天為證,口中信誓旦旦,無比真摯,「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朕指天髮指,若是有半點說謊,便遭天打雷劈!」

皇帝的語氣真誠,看著坐在上面的年邁女子,一臉的堅定。

太后的心中微微有所動容,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她竟然覺得是那麼不可思議,心中仍舊有著濃烈的不安。

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急切的稟報:「皇帝,一份急信!」

「呈進來吧!」皇帝聲音冰冷,又看了一眼坐在上面閉著眼睛的母后,猶豫了一下命令道,空蕩蕩的大廳中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裡面,屋子裡面顯得空曠又寂靜。

張澤海從門外走進來,將一封密信呈遞到他的手中。

皇帝伸手接過,當著太后的面,便將其打開,一瞬間,神色陡然一變,臉色慘白,英俊標緻的五官上竟然露出了一絲驚慌,太后詫異,忍不住張開口問道:「誰送來的?」

皇帝吞咽了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太后,聲音有些哽咽,「夜家。」

「寫了什麼?」太后冷聲問道,瞬間變得敏銳犀利起來,皇帝朝著張澤海揮了揮手,示意他將重新折好的信箋遞給太后,然後又道:「你下去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張澤海心中奇怪,卻又不敢多問。只好應聲下去,恭恭敬敬的關上的門。

「這算什麼?他們想要拿這個威脅你么?」太后的聲音沉著冷淡。帶著一絲輕蔑,

在她的眼睛里看來,莫熙兒這個女人簡直不值得一提。不明白皇帝為什麼如此重視這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亮點的女人。

「可是……」一瞬間,皇帝的表情驟變,竟然猶豫了。

「胡扯!你竟然要拿李家的江山開玩笑!你瘋了嗎?就算你不是李家的人,可是你也是李家皇室養大的孩子啊!怎麼可以如此背信棄義!」

太后冷聲呵斥道,細長的柳眉勾起,不怒自威。

她的眼睛本就是狹長的,平時一嗔一笑都帶著絕美的風情和韻味,可是發怒起來卻讓人覺得異常可怕。

狹長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隙,裡面怒火瘋狂,像是一隻捕捉食物的狐狸,彷彿時刻都會張開尖細的獠牙朝著你撲過來。

看著太后的模樣,皇帝心中即便再怎麼不甘心,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若是從前他一定會直言快語的將自己心中所想大膽的說出來,可是此刻卻不行。

這是危機關頭,太后本就對他疑心重重。若是他在表露出什麼不對勁,他生怕太后做了和前朝曾有的一樣的事情,那便是逼宮。

太后的母族雖然沒有了,可是既然能爬到今天的高位上,那便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深信不疑,太後身邊一定還有隱藏的勢力在作祟。

如果太后選擇了逼宮,什麼夜家,什麼天下,都變成了紙上談兵的笑話。

「兒臣知道了,孰重孰輕兒臣還能分曉的。母后今日操勞,兒臣不打擾母后休息了,先行告退。」

皇帝彎下腰,拱手說道,面上仍舊是以往謙和的神色,竟然沒有半分惺惺作態的虛假模樣。

太后看著,心中竟然覺得有些安心了,可是理智告訴她,夜家必須要除掉,否則將來禍害無窮,可是,皇帝會同意么?

想著,她朝著身邊緩緩走進來的綠蕪招了招手,「傳哀家的旨意,叫李青峰即刻進宮。」

綠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皇帝的神色緊張,太后的表情不善,她不知道前因後果,只是隱隱覺得,這一切都和莫熙兒有關……

在一片黑暗中,臨聽著細碎的腳步聲,那些腳步聲各有不同,有輕巧的,有沉重的,還有走路喜歡拖泥帶水拖沓的。

可是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熟悉腳步聲。她聞著身上殘留的熏香味道,聞出了那是迷迭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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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國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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