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傷痛
袁媛的雙腿一軟,直接癱坐下去,兩行熱淚瞬間涌了出來,開始啜泣,無論這麼樣,這都是自己的家,把自己養大的地方,無論怎麼樣,自己都是爸媽養大的。
走了,就這麼走了?
老婆婆看著袁媛,又側頭看了眼李渡,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開口安慰,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袁媛,她心想:傻孩子,這對你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吧,原諒婆婆沒有告訴實話,不……這就是實話,屋子著火了,他們沒跑出來,這都是實話。
只是,屋子為什麼會著火,他們為什麼沒跑出來,自己不知道,不過,其實想也想得出來,肯定跟那些凶神惡煞有關,那些凶神惡煞自己惹不起,袁媛也惹不起,他們讓自己這麼說,自己就這麼說,而且,就算將具體的情況告訴袁媛又如何,這孩子又能怎麼樣?
李渡走到袁媛的身旁,輕輕地拍了拍袁媛的肩膀,他想,那種爛賭鬼,死了也好,他活著只會折磨袁媛,只是,可惜了袁媛的母親。
「沒了,都沒了,媽媽沒了,爸爸也沒了,家也沒了,什麼都沒了……」
袁媛傷心欲絕的流著淚,哭著呢喃道,都沒了,就算他們對自己再不好,他們也是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而今,都沒了,自己徹徹底底跟這個世界脫節了,孤兒,自己成了孤兒,一無所有的孤兒。
「你還有我。」
李渡緩緩地蹲了下去,輕輕的說道。
「主人……」
袁媛撲倒李渡的懷裡,死命的哭泣,為了那個整天板著一張臉看似冷漠實則心軟的母親,為了那個萬惡的要將自己賣掉的整日辱罵抽打自己的父親,還有這個自己長大的家。
李渡想了想,跟夏雪打了個招呼,將袁媛帶到了夏雪的小別墅,如果讓她一個人住外面的話,他不放心。
夏雪她不知道袁媛是什麼情況,只是聽李渡說要帶袁媛老師會小別墅,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小別墅雖然小,不過還有一間小房間,李渡載著袁媛回來時,夏雪已經整理好了,看著袁媛明顯有些發紅的眼眶,還有占著黑灰的褲子,夏雪很明理的沒有多問。
「夏雪,你好,打擾你了。」
袁媛嘴角強擠出一抹微笑,對著夏雪招呼道,自己傷感的情緒,不能傳染給別人,這個傻女人,永遠是替別人著想的。
「袁媛老師,沒有打擾,反正這裡就我和李渡,他一個大色-狼,搞不好哪天獸性大發,我就危險了,你在這裡剛好可以保護我,嘻嘻。」
夏雪咧嘴笑著對袁媛說道,很是熱情,緊接著勾起袁媛的手,「走,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李渡聽著夏雪的話,一陣汗顏,自己是色-狼嗎?自己哪裡色了?再說了,自己要是真的獸性大發,袁媛會幫她嗎?袁媛這麼聽自己的話,恐怕袁媛幫著自己禍害她的可能性大點吧。
保姆阿姨聽到動靜,打開門,走了出來,見李渡看著自己,好奇的問道:「李少,您回來了,有客人?」
李渡將目光投向了保姆阿姨,袁媛和夏雪也將目光投向了保姆阿姨,想起夏雪剛剛說的,這裡就她和李渡兩個人住,目光不禁有些怪異,難道,這保姆阿姨不是人?
袁媛就暫時安頓在夏雪這裡,她的衣物什麼的都沒了,夏雪的身材雖然和她差不多,不過袁媛的胸比較大,根本就穿不下,無奈,她只能暫時先穿著寬鬆的睡衣。
次日,禮拜五早上,李渡、袁媛、夏雪都請假了,袁媛本身是老師,她原本是要去上課的,不過李渡和夏雪阻止了,李渡直接替她跟校長請了個假,然後和夏雪一起帶著他去買衣物。
其實大學里的課,李渡已經不大想去上了,沒什麼意思,至於夏雪曠課,李渡也沒攔著她,畢竟那課程著實沒意思,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不想上,他也不勉強夏雪去上,到時候期末考,老師劃一划範圍,然後自己背一背就好了。
當然,不想背也沒關係,到時候跟老師打個招呼,把自己的分數記高一點一點就成了,反正別的大學李渡不知道,但是燕南大學基本都這樣,有點背景,你想要高分,老師就會給你高分。
至於畢業后,學的東西真的有用嗎?
應試教育,應完試就沒事了,十幾年的寒窗苦讀,有朝一日可以飛黃騰達,那只是寒門學子的自我安慰,出來也是為人家打工,拼死拼活,為了那一輩子都買不起房的工資。
至於那些有錢人的孩子,瘋玩了一輩子,考個鴨蛋也能上燕南大學這種名牌大學,畢業后就算不用工作,整天吃喝玩樂,也有花不完的錢。
大學,就像是一座圍城,沒進去過的人以為它多麼的神聖,進去了的人才知道,那不過是一個笑話。
當然,那些專心科研的、技術類的人除外。
袁媛家裡的事情,李渡簡單的跟夏雪說了下,夏雪對此非常的同情,她也是個善良的姑娘。
一男兩女逛街,非常的惹眼,路上的男人羨慕不已,夏雪和袁媛可都是絕世傾城大美人。
在袁媛心裡,她將自己當成了李渡的人,至於夏雪,她心裡默默的想,以後她就是女主人了。
而夏雪,她也將自己當成李渡的女人,一個不在乎李渡有多少女人的女人,只求自己在李渡的心裡永遠有一席之地。
大包小包一大堆,至於李渡,肯定得承擔起拿袋子的重任,期間有不少人因為昨天的事情給李渡打電話,道賀有之、關心有之。
衣物的事情解決了,自然是袁媛父母的後事,她的死鬼老爹沒什麼遺物,至於她老媽,倒是給她留了個玉佩,袁媛就戴在身邊,純當紀念。
至於其他的,李渡就讓野狗找人按該有的一些簡陋的程序操辦了一下,灰都沒了,親朋好友也沒一個。
看著袁媛,李渡想起了自己的爺爺,輕輕地嘆了口氣,心情有些不好,不過他得照顧袁媛,他的心情不能不好,所以,他明明心裡很難受,卻沒有在袁媛面前流露出分毫。
袁媛強笑著對眾人說:「沒事。」
看著明明心痛萬分的她仍就強顏歡笑,李渡替她感到心疼,她是孤兒了,自己也是孤兒,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從心裡悠然升起。
想起了兒時,想起了爺爺,想起了年幼的自己為了活下去,所經歷的、承受者的種種苦難,他的心就一陣揪痛,他替自己心疼,也替袁媛心疼,很疼,很疼,窒息的疼,不過,他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微笑,輕輕地對著袁媛點了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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