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試探1

秋風瑟瑟，落葉紛紛。

甘露殿，小宮女拿著掃把掃著滿園落葉，莎莎作響的掃地聲，喚醒了沉睡中的白露。白露起身，隨手便取了床榻旁邊的衣服披在身上，朝著梳妝台前走去。

黃色銅鏡映照出她的容顏，她看著銅鏡中那熟悉的容顏，彷彿鏡子里映照出了另一個世界。她似是在透漏著鏡子看著那個從前的她，許久后，楠楠道：「似夢似真？」

她忽然覺得自己前世的記憶變得有些遙遠，遙遠得有些不真實。若她去想這只是一場夢，她得心就隱隱得疼，好似耳邊一直回蕩著她的聲聲慘叫聲。

未央，就讓她試試看究竟是不是柳婉兒好了！

一個人的外表可以改變，但是那個人的喜好換再多皮，都不會改變。即便裝，也會有所流露。

她想到一樣東西，蟬翼扇，算算日子，這把扇子很快便會被送進宮來。

但是，她竟是記不清，這把扇子為何會被送進宮來。她隱約記得這扇子做工精美，拿在手中非常輕巧，閃動時還帶著陣陣香氣。

「嘎吱」殿門被宮人從外推開，接著便是宮女小聲的言談聲。

「這會時辰尚早，皇後娘娘可能還未起身。咱們動靜小點，免得驚擾了皇後娘娘！」

「恩！」

待宮人輕手輕腳進來后，才發現白露早已經坐在梳妝台前。打掃房間的宮人慌張跪下身去，行禮，說道：「奴婢拜見皇後娘娘！」

白露沒有轉過身去看宮人，擺了擺手，示意宮人退下。

陳婆子每日也起的很早，這時，聞訊趕來的陳婆子瞧見宮人恍惚的神色，板著臉孔訓斥了幾句，便讓宮人去做自個手頭上的事情。

陳婆子走到白露身後，笑著拿起梳妝鏡前擺放的桃木梳子。白露看著銅鏡中映出陳婆子的臉，說道：「陳麽麽怎麼不多睡會？」

陳婆子笑著回答道：「皇後娘娘還不是沒有多睡會！奴婢這是感應到皇後娘娘起來了，就先起了一步，好趕過來伺候皇後娘娘！」

銅鏡中映出白露的笑顏，陳婆子感嘆道：「皇後娘娘這容顏恐怕天下無人可比了去！」

白露知道陳婆子的話語誇張了些，卻並沒有反駁。而是心裡想著蟬翼扇的事情，便開口似是閑聊般的語氣：「都入秋了，感覺這天還是有些熱！」

陳婆子半轉身，看了眼還在收拾房間的宮人，隨意指了一個宮人，說道：「你去我房中取了扇子過來！」

甘露殿並沒有扇子，這個白露記得很清楚，宮裡並沒有給她發這個分例。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她沒有要求。也可能宮裡這幾年也沒有採購扇子。

陳婆子吩咐完，便轉回身，接著梳理著白露烏黑的髮絲。

不一會，一個小宮女便取了扇子進屋來。宮女手中的扇子很普通，是民間常見的，只是在扇子尾端穿著一個珠子，吊著須子。

陳婆子將手中最後一縷髮絲挽起，挑選了一個珠釵，插在髮髻上，問道：「皇後娘娘，這個髮髻如何?」

白露輕輕點了點頭，這髮髻作民間婦人狀態，簡單大方，她也厭煩了那些繁瑣的髮髻。一根精緻的珠釵巧妙地點綴著這簡單髮髻，讓人初見有種鄰家小媳婦的感覺。

雖然這髮髻不符合她的身份，但是，她甚少踏出甘露殿，也很少有人會來擺放她。這左右沒有人看，她也不用擔心被人瞧去，告到太后耳邊。

陳婆子扶著白露起身，接過宮人手中的普通蒲扇，搖晃了兩下，似是在試著風的大小。這才對著白露身旁扇了起來。

白露看著蒲扇尾端擺飾，笑著問道：「這可是麽麽兒媳婦所做？」

陳婆子一聽白露提及兒媳婦，便笑著合不弄嘴來，說道：「皇後娘娘怎麼就知道我那不孝子娶了媳婦？」

「麽麽回宮好些時日了，一直忘了問麽麽家中可是辦了喜事。這不，才想起麽麽曾提及過家裡還有兒子。」

陳婆子見白露慢悠悠說道，笑著說道：「皇後娘娘冰雪聰明！奴婢拜皇後娘娘恩典，中秋才得以回家。這巧趕上犬子的婚宴，這兒媳婦，奴婢瞧著也是滿意！」

白露笑著說道：「麽麽家中辦喜事，這是好事，怎麼一回宮不告訴本宮呢？」

「皇後娘娘這不是今些時日，這些不害臊的賤胚子一個個跳出來鬧騰！奴婢這不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沒想去打擾您！」陳麽麽解釋道。

白露笑著說道：「甘露殿庫房的鑰匙也在你手上，你看喜歡什麼，就去挑。全當本宮送你的賀禮！」

陳婆子一聽這話語，眉飛眼笑，哪有不愛財的人。連連磕頭謝恩。

「多謝皇後娘娘賞賜！奴婢那媳婦喜歡刺繡，奴婢就在此厚臉皮討要了那副雙面綉屏風！」

若不是陳婆子今日提到這，她竟然忘了自個這裡還有副雙面繡的屏風。那屏風上綉著牡丹，是她剛搬進甘露殿時，太后賞賜下來。本想送給白雪，後來竟然是個忘了。待想起來時，白雪已經遇難。這屏風也就被她漸漸給遺忘了去。

今正好送了陳婆子，也暖一暖陳婆子的心。

白露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麽麽道是會挑選。那庫房裡，恐怕也就是那屏風最值得收藏！」

她說的收藏，是說那屏風是難得的雙面綉，而且兩面刺繡風格完全不同。綉圖也不同，定是出自名家之手。雖然大楚國還能找到綉雙面繡的綉娘，但是再也找不到這種堪比神之手的綉娘。

不說那兩面，僅僅憑藉一面的綉工，都不是尋常綉工師傅可以綉出來。

暫且不論這屏風的市場價值，光輪這綉工都是值得一收藏。更別說這兩面的牡丹圖各不相同，花開富貴更是好兆頭。

陳婆子流露出惶恐神色，眸光中又帶著苛求的神思，看著白露。

「皇後娘娘，奴婢就是想著奴婢那媳婦子好這個，就想娘娘開口討要了去。沒成想這般又價值！奴婢便不要了！」陳婆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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