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囂張跋扈惡奴1
小院氣氛顯得低沉。她想起壽宴那天,聽見的事情。壽宴前幾日,皇上在早朝時,突然暈倒在朝堂之上。
她回憶起前世,好像也聽說了這麼一件事情。
早朝上,太監剛剛宣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坐在大殿上,九五至尊寶座上那位高高在上之人突然就暈了過去。朝堂亂成一片,忙壞了太醫院的太醫們。
至於皇帝為何暈倒,是生病還是有人故意下毒之類問題,她並不知曉。她為什麼非常在意這件事情,是因為很快皇帝就會蘇醒,但是身體卻每況愈下。皇後為了給皇帝祈福,想去大楚國首都,也就是京城東北方向,赫赫有名的金光寺去祈福。皇后何等身份,這般出皇宮,很有可能會涉險,皇帝已經病倒了,不能連一國之母也出事情。大臣們勸解,后嬪妃子勸解,各府王爺公主勸解。最後太子妃跪著哭求著請求母妃讓她代替,去祈福,這才算完事。
太子妃以表孝意,代替皇後娘娘去金光寺去祈福。左右宰相和大將軍候長清,以及一乾重臣連夜開會商議,最後敲定在下月十五這天前往金光寺祈福。由大將軍候長清帶上三千子弟兵去把守要道,以防賊子偷襲。左右宰相則伴駕,隨同祭祀。但是,一考慮到太子妃必定是女子,隨又商議,一乾重臣攜帶家屬陪同。這家屬的含義,可不是明面上普通家屬,而是嫡母,或者嫡女嫡子放開參與。
這些是後來去了金光寺后,聽參加祈福的官宦小姐們說的。雖然在府中不得寵,但是在外人眼裡,右相嫡女身份擺在那裡。
主母算不上嫡母,只是續弦的,自然去不了這等場合。而她作為白賀嫡女,是必須去的。也就是在這一日,她遇見了一生劫難的源頭----九王爺楚子昊。
楚子昊,今生她不再去好奇冷麵王爺,一心去廟中祈福,不與人一旁偷看九王爺。便不會再與他相遇!不會相遇,便不會一見傾心,不會傾心,她便不會哭著去求父親祝他推翻太子。甚至不顧禮儀廉恥,和九王爺發生苟且之事,逼迫父親不得不加盟九王爺陣營。她倒要看看,失去了大楚國右宰相這一股勢力,他如何再爬上那至高無上,帝王寶座。
她掩嘴輕笑,宛如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
晚飯後,小桃子和秋月忙著收拾碗筷,她起身,朝著院中走去,視線掃過院子大門,仰頭看看天空,那彎彎明月已經升起。
她面色故作不悅,脆脆童音也帶著不喜,說道:「這般晚了,為何院門還不關上?若是闖進賊子,怎麼辦?」
秋月面色有些為難,張口想要解釋。小桃子對她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只聽身後小桃子「偌!」回答道,便出了房間,去院中將院門關上,有將栓子卡進另一半門上卡槽中。
月亮悄悄爬上高空,皎潔月光撒下小院,睡不著的她,下床,光著腳走到窗檯下,坐在那裡,一手支撐著下頜,瞭望著那彎小船。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朝著小院走來。
沒過多久,腳步聲停在院門外,一道不悅,帶著溫火的話語在院門外響起「落魄的跟進了窮人窟似得!」
接著似是那人在推門,院門早被小桃子從裡面栓上,那人自是推不開的。
院門被人猛力拍打著,接連發出數聲「啪、啪……」中間又穿插著幾聲「咚……」想必是那人著急踢了幾腳院門。
「都死了嗎?還不出來開門!」一句話沒大沒小,沒頭沒腦,帶著海棠怒火的聲音,伴隨著幾聲「啪啪……」「咚咚……」便傳進院中,每個房間,每個人的耳中。
隔壁房間傳來床板吱吱聲,似是有人起床或者翻身的動作,引起了床板響聲。
小桃子壓低嗓音「秋月,躺著別去。她這般沒有將我們小姐放在眼裡,我們何必去給她開門。」
又是一陣床板響聲,隔壁悄無聲息。
又是一陣「啪啪、咚咚」地聲音傳來,還夾雜著海棠冒火地話語。
她仿若未聞,繼續看著那高空中彎彎小船。
院外,站著的人,兇狠朝著院子,大聲嚷嚷道:「五小姐,您這院子大,奴婢進不去。奴婢這隻好回主院了,勞煩主母親自過來!哼!」
院門外,海棠腳步聲越來越小,想必是已經走遠了。她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嘲諷。欲起身,回秀床,卻在轉過身那瞬間,一抹紅光闖進她眼角餘光。
師傅,是你嗎?
她欣喜,連忙站起身,打開房門,朝著院中跑去,院中空無一人。師傅!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失落轉身回屋,卻在路過院中桃樹時,又不死心仰頭去看,期待能看見那抹紅光。
除了桃葉,和朵朵粉嫩桃花,在月光下,反射出斑斕色彩,便再無其它。
皓潔月光透過樹葉縫隙,印在她眸子里。不知道是月光清冷些,還是她眸子更清冷些!夜晚,冷風輕輕吹來,帶著絲絲寒意。散在腦後的烏黑髮絲隨著冷風吹得零散開來,不似白日那般在左右兩耳旁綁成一團。桃樹被風吹起,搖曳出陣陣「嘩嘩」聲響。
「嘎吱!」耳房門被從內打開,小桃子站在門口,看著她站在桃樹下,眼神期待又失落望著天空那彎彎明月。
「小姐!夜風寒冷,您身子骨弱,可別寒氣入骨,再烙下病根就麻煩了!」小桃子滿臉關切,看著她,說道。
小桃子說著,便將手裡披風搭在她肩膀上。背心那股寒風好似被阻擋般,心口暖暖,望著小桃子,輕輕笑了笑,說道:「謝謝!」
「小姐!還是回屋吧!院子寒氣重,這會風又大!奴婢怕您染上風寒!」
她點了點頭,小桃子關切之意,沒有半分作假,完全是發自於內心。她不忍再拂了小桃子好意,便回了房中,小桃子去給她燒點生薑水喝,怕她真的感染上風寒。
「小姐!海棠剛剛回來了,但是又走了。臨走時說要去喚了主母過來。」秋月瞧著小桃子出了房門,便上前,滿臉愁容,說道。
她聽后,擺了擺手,淡淡說道「隨她!」便讓秋月退了下去。
生薑熬成一碗水,這味道她並不喜歡,但是,還是全部喝了下去。將婉遞給了小桃子,她坐在床沿,看著小桃子蹲下身脫了她鞋子,笑望著她。
「小姐,喝了生薑湯,要捂著被子睡,出一身汗水,明就不會生病!千萬別半夜掀開被子!」
她笑著點了點頭,躺在床上,看著小桃子被角掖好,吹滅桌上燈火,退出房間。
半睡半醒時,耳房傳來竊竊私語。
「小桃子妹妹,這般真的好嗎?如果主母真的過來了,五小姐不是也免不了一頓責罰嗎?」
「主母怎麼可能為了她一個小小婢女來找我們小姐麻煩。我們小姐再不受寵,也是白府嫡女。她算什麼,一個丫鬟罷了!秋月,早些睡吧!」
院中,桃樹輕輕搖擺著身姿,一個黑影停留在樹枝上。細細的桃樹枝,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折斷。可見來人武功極高,夜晚冷風輕輕吹拂,隨風擺動的銀色髮絲在月光下,更是晃眼。
一陣倦意襲來,她閉上了雙眼。他一襲寬鬆飄逸袍子,紅色如火,張揚炫耀,面上浴火重生的鳳凰,遮掩了風采。靜靜站立在她的床前,默默守護著她。
睡夢中的她,似是很不踏實,眉頭輕蹙,額角汗水密如雨下,臉色越發白皙。
驚恐、憤恨地話語在她口中喃喃「不要!不要……」
他默默轉過身子,不言不語,也不為她擦去汗水。似是化作一抹紅光,飛出窗口,飛出小院,飛出白府。
次日,晌午,她正在屋中看著書籍。一陣急促多人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來勢洶洶,直衝進院中。
「去把那賤婢給我拖出來!」海棠大吼聲,從院外傳進房中。這是,有多麼急躁,還未踏進院中,便這般毛躁。
幾個婆子便衝進了房中。一踏進屋中,不由分說,見著秋月,就拉了出去。
「給我打!狠狠打!」海棠大聲說道。
她在小桃子扶著下出了房門,院中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架著秋月,另一個婆子看起來非常有蠻力。狠狠扇著秋月耳光。「啪、啪……」那力氣真狠,那婆子越扇越起勁,一巴掌帶過,秋月臉便留下五個手指印子。這會,秋月臉已經被扇有些浮腫,嘴角也參著血絲。那人真是狠了心了,下手這般歹毒。
她沒有上前去拉開婆子,而是冷著一張臉,眼神冰冷掃了一圈院中奴僕。
「這不是海棠嗎?昨天找了你一天,怎麼今天才回來,可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呢?」她好像剛看見海棠般,說道。
小桃子心領神會,附耳,聲音卻故意提高几分讓在場之人都能聽的清楚,說道:「小姐!府里最近傳言,說五小姐跟前一個大丫鬟最近和堂三爺公子走的很近!昨個兩人還一道出府,回來時,那丫鬟髮髻有些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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