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金光寺一行

第16章金光寺一行

「胡說八道什麼!只不過是坐下車子而已,從府到金光寺,路途遙遠,你就這般狠心讓奴婢走路過去,死在這路上。相爺仁慈,定不會計較這些。少在那胡說八道。奴婢警告你,若是再耍嘴皮子,可不是秋月挨耳光這般簡單!」

「別打我!」她故作哭啼,動作誇張朝著車內後退。這般車廂搖擺,讓外人皆以為五小姐被主母送去丫鬟這般欺負,不敢吭聲。

「相爺,時辰不早了!」她坐在車內,聽見外面有人說道。

哼,居然有人幫助海棠,看來又是主母爪牙壞了她事情。真是小瞧了主母,沒想到連父親手下都有主母的人。

海棠乘機便鑽進了車廂,大管家牽來一匹馬,父親翻身上去。十幾名精裝府內家丁也隨之翻身上馬,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了白府,一路朝著金光寺前去。

她安靜坐在馬車裡,依著車窗。海棠則坐在她對面,一臉喜悅之色。掀著車窗帘,好奇地看著車外。

「賣胭脂了,上好的蘭州胭脂……」

「來人,把這等不分尊卑賤婢給相爺拉下馬車!綁在車尾!待祈福后,把她送還給大奶奶那去。」

「公子,買副字畫回去吧……」

「又香又甜的混沌……」

街道兩旁,叫賣聲,熱鬧非凡。她倚在車牆,閉著眼睛,小眯會。不用需要去看,光聽這些聲音,便知道京城街道是如何繁華、喧鬧。

「噠噠……」馬兒蹄聲越來越清晰,想必是已經出了鬧區。

海棠放下車窗帘,說道「這麼快就出了城!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達金光寺?」

她閉著眼睛,假裝已經睡著,絲毫沒有打算理海棠的意味。

「真是頭豬!若是今日是四小姐來就好了!」閉目養神的她,聽見海棠抱怨聲,心中一陣冷笑。

今日前去的隨從,各個都是精挑細選、武藝高超之人。海棠自以為聲音不大,外面的人聽不見。卻熟不知,外面這些人一字不落全聽了進去。但是,她沒有義務去提醒不知天高地厚的海棠。

「駕!」似是父親的聲音。隨著這聲落下,馬車提速,車身明顯一陣晃動,她身子故意借勢朝著前方倒去。這麼一倒去,原本海棠端坐的身子隨著車搖晃加劇,有些難以保持坐姿,這下,更是受了她牽連,倒在了一邊。額頭磕在了車壁上「啊!」海棠一聲尖叫。

她睜開眼睛,一臉無辜看著海棠。海棠更是氣憤「五小姐!你就不能坐好一點嗎?若是四小姐,她定是坐姿端正。萬不會撞著奴婢!待回府後,定要讓大奶奶派一個麽麽過來,給五小姐講講規矩。這般坐不端正,怎麼配坐嫡小姐!」

「喻!」車外再次傳來父親的聲音。馬車猛烈晃動,停了下來。

海棠有些惱怒,正欲發火,問車夫怎麼回事。車鏈便被掀開,父親一臉怒容,出現在車外。

「什麼時候,奴才可以和主子同坐呢!」父親看見海棠坐在那裡,一臉氣憤。

海棠嚇得渾身發抖,連忙跪了下來「老爺!小姐年幼,一人在車內嫌悶,所以讓奴婢陪同!」

她低著頭,仿若被父親威嚴模樣嚇著。她感覺父親掃視過來的眼神,很快便從她身上消失。車簾便放了下來。

海棠鬆了一口氣,手摸著車內板凳,準備爬上去坐下。父親威嚴聲音響起「來人,把那奴才給我拉下來!那有這等沒規矩的奴才!」

一個隨從掀開簾,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拉著海棠,拖下了馬車。

海棠滿臉懼怕,梨花帶淚,楚楚可憐,本就有些姿色,這般更是顯得柔弱,不似剛剛那般嘴臉讓人厭煩「老爺!奴婢一個弱女子,若是跟隨在車后,腳步會跟不上。還請老爺寬厚,讓奴婢上車,扶持小姐。」

還想進來嗝噎她,休想。她白嫩小手,掀起窗帘,聲音帶著善意「父親!海棠畢竟是母親送到露兒這來的大丫鬟。若是海棠哪裡傷著了,傳到母親耳中,會認為是露兒不喜母親,故意為難海棠。」她說完,低著小腦袋,一副可憐又害怕主母模樣,小手在衣擺上不知所措地揉著。

「罷了!便讓她去車後面坐著!」父親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起記憶中娘親模樣。嘆了口氣,便翻身上了馬,準備繼續趕路。海棠對著父親行禮「偌!」

大戶人家的馬車后,都會延長一節木板,這木板便是給僕人坐的,也可以堆放些物品。她放下車簾,轉身回了車內,端坐好。車后響起一陣響聲,她嘴角彎起。

「駕!」一道辮子抽響的聲音,馬兒接著跑動了起來。這一次,跑起的速度比剛剛更快了。馬車顛覆,更加劇烈。她坐在車內,感覺有些眩暈。

不知道是因為車子跑到而帶起的風,還是這入山之後,山中刮來的風,捲起了車簾。

她胃中有些翻騰,早晨的冷風刮進車中,更是隱隱想吐。還沒吐出來,嘴中便被塞進了一個酸酸的梅子。吐意一下去了大半,她抬頭看是誰喂到自己口中。

妖治面具便在她臉上,準確說在師傅臉上。由於離的她太近,就好像這面具要貼到自己臉上般。她心中小鹿亂蹦,慌忙朝著後面落落位置。這才笑道:「師傅!你怎麼來呢?」

師傅坐在那裡,看著她,沒有言語。她笑了笑,知道師傅一直如此。問十句能回答她一句,已經很不錯了。

「咚……」洪厚、氣勢磅礴的鐘聲響起。

車子還在加速的前進著,原本還需要兩個時辰的路程。她感覺時間似乎加快了,好像上一秒師傅剛剛來,車子在下一秒便到了。

車簾被人從外面掀起,父親笑臉站在外面等著她。

「五小姐,金光寺到了,請下車!」車夫掀起車簾,說道。

她點了點頭,發現海棠已經站在車一旁,待她一彈出半個身子,便上前扶著她,下了馬車。她一落地,便想喚師傅出來,結果車內空無一人。

父親看著她呆愣模樣,似是這才發現,她也只不過是個孩童。自從娘親去世,便冷落了白露。想到四小姐一個丫鬟所生的小姐這些年生活都比她好,她可是自己和心愛女人唯一的牽絆。想到這裡,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冷落這個女兒,不待見的。

她低著頭,額頭被父親摸了摸「露兒!大人早已經離開了!快進寺中,我們已經來晚了。」

第一次,聽見父親這般平靜語氣與她說話。她抬頭,望著父親,看著父親有些迷茫眸光,父親好像有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輕輕咳嗽了幾聲,轉過身子,朝著山路走去。

她小小人兒,小小步伐跟隨在父親身後,父親偶爾也會回頭看她一眼,卻沒有開口說什麼,繼續前進。馬車到不了山頂,她們需要徒步走上去。

又走了半個時辰,衣服有些汗濕,長久不運動,這般一運動,臉色也紅撲撲像紅透的蘋果般,額角細細汗水不斷冒出。小小身板,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卻不喊一個累字,任然跟隨在父親身後,前進著。抬頭看去,父親已經甩了她很大一截路程。

現在的她只剩下喘氣,父親的腳步太快,她一直在追著父親步伐。她擦了額頭汗水,咬了咬牙,繼續朝著山路走去。

抬頭已經可以看見那高聳入雲的寺廟。父親放慢腳步,她得到了喘息,如閑庭漫步。觀察著附近,路兩邊,每十丈的距離便站著一個士兵。越接近寺廟,則距離越短,把守士兵也越多。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追上了父親步伐。她抬頭看著這雙官靴子的主人,笑了笑,眸子乾淨、清澈。

父親被她這一笑,有些愣神「慧娘!」

「父親!」她輕聲,喚道,喚醒了父親神遊思緒。

父親低頭看著剛到腰間的女兒,好像這才發現心愛之人已經離去十年,而他也不稱職了十年。看著白露滿臉汗水,彎身想要抱起她,又想起慧娘為了生她而死,臉色變得難看,彎下身子又直了起來,轉身繼續前進。

寺廟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個和尚,表情木訥,像根木頭般。凡是入內的人,經過他們時,他們都會點下頭,雙手合十,口中喃喃「阿彌陀佛!施主請進!」

她跟著父親身後,寺廟上高高懸挂著金字橫匾「金光寺」。聽說,這個寺廟存在歷史悠久,似是千年前,便落座於此。當時,建寺的和尚,法號「金光」,所以寺廟便取名金光寺。

無論是改朝換代,金光寺依然聳立不倒。傳言,每一個朝代開國皇帝都來金光寺小住過一些時日。具體是否屬實,早已為證可考。就算有人好奇,也沒誰有那膽子敢問皇帝。

一對士兵從廟裡巡邏出來,經過她們身旁,停下了巡邏步伐,對著父親行禮后,接著便又離開,繼續之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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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磐重生之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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