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相互探與隱
見到紅景的心情,那真是難以言書,蕭海璟知道晚上,和紅景同桌吃飯時,還有點兒心思如潮。
紅景自白日里說過那些話之後,就沒再那種表現了,吃喝如常,還把林氏的事,簡單的說了。
蕭海璟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了,說複雜也不是,說心疼也不是,好像都不是,但好像又都有。
紅景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趕緊說,我一會兒就回去休息了。」
這頓飯的功夫,他都看她多少次了,這飯吃的,要不是她心理強大,還真就吃不下去。
不過,蕭海璟現在也成長了,這麼沉得住氣,紅景擦了嘴角,接過孩子,忽然想到他可能是在等自己先問——他可是頂著傳旨官的名頭的,要是自己不問,他是不是一直不說?
這麼一想,紅景就說:「你是來傳旨的吧?」
蕭海璟也正好開口:「你和我說這話何意?」
兩人同時開口,聲音疊落,互相沒聽清。
紅景挑眉:「你先說。」
蕭海璟就說:「孩子叫什麼?」
這彎轉的,簡直480度了!
紅景眉毛沒落下:「蕭清平。」
「誰起的?」
這名字……蕭海璟都沒法說了,從水從玉是他們這一代的宗譜,下一代是從火從心,名字可不是亂起的。
「我起的。」紅景直言不諱:「我生的,我還不能起個名了?」
「那到不是,只是這偏旁用的不合適。」蕭海璟說的委婉。
「是嗎?」紅景唇角一勾,笑的燦爛異常。
蕭海璟一愣,隨即就掩唇咳了一聲,很是有點兒不自然。
話說到這兒,氣氛也差不多了,紅景就問聖旨。
蕭海璟更不自然了:「你問的這麼直接,是覺得我必然會說?」
「不然呢?你不想說?」紅景反倒驚奇了:「你要是不說,那你就白背鍋了,反正在別人看來,我已經知道了。」
……
這倒是實話,就以他和紅景的關係,就算他不說,也會被人誤會,但是——這裡哪有人知道?
紅景繼續說:「你自己說,這鍋你背的冤不冤?」
「是挺冤的,」蕭海璟點頭:「但是這裡沒人知道,我不說又如何?」
來這套?
紅景起身:「不說算了,我去喂孩子,反正這道兒雖然是我的,但皇上那兒也知道,所以這和官道沒什麼區別的。」
反正只要是明面上的消息,那會怎麼傳,只要知道,根本就不用說。
蕭海璟愣了一下,把這個忘了——他既然走的是這條路,就是為了不和消息有衝突,明知道父皇肯定是不放心的,因為聖旨的內容就是——
他忽然明了,起身去追紅景:「你等等!你是說……」
「殿下,止步。」
梅英伸手攔住了他。
內室里雖然有幔帳,但梅英還是嚴格守著——主子回房那是要餵奶了,無論是誰,都不能進。
尤其是,男人!
蕭海璟被擋在正胸口,面子都被掃下來了,哪裡能忍?
直接伸手想要推開梅英:「你讓開!」
梅英紋絲不動,反倒是蕭海璟差點兒後退。
「你!」
「殿下息怒,」梅英不卑不亢:「主子現在正在喂少主,殿下還是稍等片刻吧。」
她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因為蕭海璟的身份而有什麼變動,但這話,聽的蕭海璟一頭霧水:「沒有奶媽?」
他剛才沒反應過來,以為紅景是找人喂小孩,沒想到是她自己喂,她喂……
他轉身往外走。
梅英雖然沒明白他這是何意,但他走了,這就是好事。
……
蕭海璟出來就找人問情況——他今天腦子有些懵,很多事都沒來得及做,雖然清楚了前後左右,但細節上,還需要確定。
他找的也不是別人,就是一開始見到的林氏。
白賢被紅景給敲打了之後,也不敢直接問身份了——四殿下都態度不明,無論是那個皇子妃,肯定是皇子妃沒跑了,他麻利縮頭縮身,只當自己不存在。
但心裡到底不甘,那個林氏——他直接就找到了,逼問原因。
林氏這些天在紅景身邊,別的沒改變,但底氣足了。
就算被白賢逼問,她該如何,繼續如何,完全不當回事,也不正面回答——紅景說了,只要她自己穩的住,這事,就能如她所願。
她想如願,所以她現在,不穩也不說話,裝穩定。
「林氏!你被蹬鼻子上臉!我給你臉了!」
白賢是個文人,即便怒火中燒衝天起,動手能力也一般。
林氏是打定主意不吭聲了,如果真挨打,她也不會再受著了,就算反擊不成,大叫幾聲還是可以的。
「你別不識好歹!你最好老實交代,不說是吧?」白賢被她這態度給激的不行,直接抬手:「我打死你!」
「住手!白賢,誰讓你來這兒的?」
蕭海璟問到林氏在廚房,也知道她的身份是紅景的廚娘了,沒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直接喝止,然後看到了人,直接皺眉。
廚房重地,是誰都能進的?
白賢又被看個正著,這讓他更是不甘,但也更不敢表露什麼了——要是被盯上,他前面隱忍那般,為了就是以後高升,這要是被盯了,還能升嗎?
「殿下,我……」白賢不能說什麼,索性走人:「下官告退。」
蕭海璟眉頭緊皺,白賢這一走,倒像是他來有什麼事,見不得人似的。
這讓他心情十分不好。
林氏急忙行禮:「殿下萬安。」
「你繼續做,我就是來問問,紅……王妃那兒,沒有奶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海璟想直接說名字的,本來他也就是這麼叫的,但怕說了名字,林氏不知道是會,就說了她的稱呼。
但對於林氏來說,這名頭……比名字還響,她倒是知道紅景的名字,因為紅景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是說的名字,但她都不知道紅景是王妃,她一向叫紅景夫人,紅景也就應了。
雖然那氣質清仰,但她只當是貴人,沒往那最極之處想,現在乍然知道,頓時驚呆了——
蕭澤琰咳了一聲,提醒她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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