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她做的葯
紅景揉著肩頭,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眼看要進城了,她忽然不想走了。
「景兒?」
蕭澤琰一直牽著她,雖然走的慢,但一直沒停,此時忽然駐足,他便回頭喚她。
紅景皺著眉:「我累了,你抱我。」
幾十里地之前,他忽然激動,覺得紅景隱瞞了有關於皇上的消息,逼問了幾句,雖然事後道歉,但紅景還是有了情緒。
蕭澤琰微微蹲身:「我背你。」
他太了解紅景了,這會兒讓抱,遇到人就會害羞,還不自在,不如省了那趟情緒,直接背著,背到客棧。
紅景表情一松,趴上他的背,忍不住吐槽:「我發現你很適應在外面,一點兒貴族的特有固執都沒有,你真是在宮裡長大的嗎?」
「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樣。」
他絲毫不忌諱的說。——在見到紅景之前,他過的日子,很刻板,有外出,也有立府,但行事作風都是按著禮節來的,沒有自己的想法,喜惡也不明顯,忌諱很多。
大約是經歷過了真的生死,知道人還有另外一種活法,和他完全不同,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太刻板太局限了。
原本,這句話他想說,在外面就是在外面的樣子,但歸根結底,他在外面能這個樣子,都是因為紅景在,所以他如實說此。
紅景在他後頸側咬了一口:「小懲大誡,讓你不信我。」
「我沒有不信……」他話沒說完,又被咬了一口。
「還說?」
蕭澤琰不說了。
他是擔心父皇駕崩,出來快半年了,現在宮裡是個什麼情況,他都不清楚……不過紅景這麼肯定,他相信她。
……
入城時候,蕭澤琰把馬送給城門兵了,本來只是試探,沒想到人家真收,毫不客氣。
紅景有點兒睏倦,是被那城門兵給吵醒的,看到蕭澤琰竟然把馬這麼處理了,然後把她往上托,忍不住笑:「你啊,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醒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
紅景鼻音濃厚的嗯了聲:「你放我下來。」
蕭澤琰看到前面不遠有客棧,就沒直接放下她,到了客棧才放下,一進去,就能坐。
紅景先問了價格,然後才點菜:「我好像……沒多少錢了。」
「我有。」蕭澤琰直接就拿出了兩個金錠。
金錠?紅景立刻攏了收起來:「咳咳,好了,現在有錢了,能點幾個肉菜了。」
蕭澤琰皺眉,在外面她也沒委屈著,怎麼總是這樣?
紅景卻玩的上癮,兩人點了四個菜,全都吃光了不說,還要了人家一個碗。
可讓那掌柜的給鄙視了一番,蕭澤琰轉身就出去了。
紅景抱著傘,拿著碗,自己傻樂,看的蕭澤琰實在沒眼看,伸手把她拉到了懷裡,直接捂住。
「幹嘛?」紅景悶在他懷裡,頓時不樂意了,她還沒秀一下這好看的花紋呢。
「一會兒換一家客棧,你在屋裡慢慢看,想怎麼看都行。」蕭澤琰已經看到另一家客棧了。
……
只要是都城,都是一個國家最繁華的地方,金國地北,但發展也同樣很好,而且經過部落融合,這裡的建築,都很有特色。
紅景靠在窗口,打量著那隻碗,天色大好,看的很清楚:「阿澤,你來看,這花紋多好啊,還有這個圖案,這是我很喜歡的風格……阿澤?」
說著話沒有被回應,她回頭看,屋裡沒人,除了她在,空空框框。
人呢?
蕭澤琰去找皇宮地圖,金國的皇宮很有特色,建築都是連著的,所以他要查清楚,耶律俞和常宿於何處。
紅景覺得自己真夠無聊的,看一個碗看了一個多時辰,但還是很喜歡,就是看這個碗對眼了,蕭澤琰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金穗餅。
「這是金國特有的,你嘗嘗。」
「難為你親自買這些小吃。」
紅景笑著打開油紙包,一看包裝就知道,是他不曾接觸過的。往常買這些,若有人在,就是下人去,若沒人,就是她去,現在他自己單獨出去,自己買。
她有種把他帶歪了的感覺。
他坐在桌前喝茶:「我嘗過了,很好吃。」
紅景一口餅停在嘴邊:他還先吃了?
「你不怕有毒啊?」
平時吃個飯還有人試菜的,現在這隨意的,她都不知該感動還是該吐槽了——咳咳,就是有點兒想吐槽。
「別人都吃了。」蕭澤琰心裡咯噔一下,說著話,直接伸手:「你看看。」
「呵呵。」
紅景一手捏著餅,一手放下茶杯,摸在他手腕上。
脈搏強勁,稍微有點兒沒后力,這是勞心的常態,紅景咬的慢了點兒,細細感覺了一下,想了個方子,才鬆手:「我好久沒給你配藥了,是我的錯。」
「我沒事的。」蕭澤琰自己心裡也有數,如果只是紅景配的那些葯的話,都是滋潤溫補的,不吃也沒事。
「人的身體啊還是要保養的,你既然有這個條件,那就要對自己好,一會兒我去看看,只要仗沒打到眼前,京城,永遠都是盛世太平。」
紅景吃了一塊這個金穗餅,確實很好吃,她沒吃出來是什麼做的,但味道貼近原味,她很喜歡,沒有擦嘴,直接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出去一下,等我回來。」
蕭澤琰差點兒喝嗆了,摸著臉上被景兒親到那一片兒,還是有點兒……適應不了。
……
紅景出了門就開了傘,這種晴好的天氣打傘的人簡直沒有,她這一出來,甚是乍眼。
藥鋪也很好找,偌大的街,偌多的人,紅景走這一路,被不少人看,本來長的就有些不一樣,雖然穿著一樣,但樣貌舉止這麼奇怪,直到進了藥鋪,裡面的夥計下了一條:「你……你誰啊?」
「我來買葯。」紅景笑了一下:「我是誰和買葯有關係嗎?」
櫃檯里的大夫說:「姑娘要買什麼葯啊?」
這才是正事,紅景往櫃檯邊走了兩步,把藥方說了——倒也不是故意說方子的,主要是那些葯說出來就是一個方子,只要不是草包大夫,一般大夫一聽就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