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洛霜來了
怎麼這一個兩個的說話都說一半?還能不能好好說話?還能不能快快離開讓他繼續抱女人了?
老皇帝皺眉,很不耐煩,聲音也沉了幾分,「然而什麼?」
葉君淺瞥了眼自顧自把玩著頭髮不知道危險已經越來越近的陸雪清,低聲道:「然而父王一向明察秋毫,富有智慧,又有遠見,兒臣自認為父王看到的自然不是一根竹子那麼簡單,父王一定也看到了我們大燕和東笙兩國邦交的象徵,是以,兒臣發現玉竹斷了才匆匆趕來稟報。」
老皇帝摸著鬍子的手一滯,把才多大點事兒這句話咽了回去,點了點頭承了葉君淺的那一段讚美,心道原來自己在女兒眼中有那麼高大的形象,這女兒不錯,有眼光。
葉君淺接著又道:「就如父王當初不顧眾人反對派遣狀元郎去荒蠻之地歷練,父王的遠見兒臣深感佩服,現在狀元郎比著剛為官之時可謂越來越懂為官之道了,想必父皇再遣派狀元郎一二,狀元郎日後一定能擔當大任。」
真是越來越懂為官之道了,這頭巴結秦雲逸不成那邊就去找李將軍,和八弟狼狽為奸,最後還要滅他們大燕!葉君淺心裡補了一句,衣袖下的手瞬間握緊。
當初把楚南闊趕去南城只不過是把氣撒到了他身上,這句話老皇帝自然不會說,點頭道:「淺兒果然深得朕心,不愧為朕的好女兒,當初朕派遣狀元郎去南城,正是因為看到了狀元郎年紀尚小,還不能擔當重任,現今說來最近北岸城……」
之前不是這兩個女人在為了棵竹子吵架嗎?現在怎麼扯上了楚南闊?什麼北岸城?難道那昏君還想為了句和他靠不著邊的賢明就把楚南闊派到離京千里遠的北岸城?那怎麼完成爹爹指派的任務?陸雪清終於聽到了不對,立馬扯了扯老皇帝的衣袍,「皇上,您剛才說了要公正處理的,難道皇上還在怪爹爹以至於,以至於……」
陸雪清紅了眼眶沒再說下去,但老皇帝一聽就知道陸雪清要說什麼了。就在剛剛,他還打算應了清兒晉陞狀元郎呢。
這畢竟是陸相的門生,當初自己一時生氣,現在清兒在自己眼前,老皇帝又看了看目光炯炯的葉君淺頓時為難起來。
到底是女人重要還是光輝的形象重要?
老皇帝很糾結,葉君淺卻沒給他糾結的機會,又識事兒地補充了一句,「清妃說的什麼話呢?父王處事一向公正嚴明,有情有義,即使前陸相回鄉也不曾忘了您,親自去接了您回來,又怎麼會因為陸相的事而去怪罪狀元郎?」
這句話老皇帝聽著沒啥,然而某人聽到葉君淺咬重的「親自」兩字就炸了。
這個某人正是進來后就完全沒存在感的趙貴妃。
這清妃何德何能還讓皇上親自去接她回來?她鑲金的啊?就憑那副狐狸精的皮相?這說什麼都不能讓那賤女人在自己眼前如願!她想什麼我就要毀什麼!
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天大地大後宮女人的黃瓜最大!趙貴妃瞬間就站到了剛還互相告狀的葉君淺那一邊,高聲道:「臣妾認同淺兒的見解。皇上一向處事公正,又怎麼會為了那麼點事兒而去怪罪狀元郎呢?妹妹你這可不能懷疑皇上啊,依臣妾看,皇上現在安排狀元郎去北岸城也是為了狀元郎著想,國家大事,妹妹怎麼能因一句話就誤會了皇上呢?」
也沒聽清剛才老皇帝說了啥,趙貴妃就捉住了關鍵詞「北岸城」和「狀元郎」立馬把這兩聯繫了起來。
陸雪清吃了憋,更氣了。
難道這兩女人今天演的這一出大戲就是為了這個?爹爹叮囑她的話語還在耳邊,自己的真實身份至今不敢忘記,臉色忽青忽白,想發怒但又礙著老皇帝在場,昏君曾說的我最喜歡清兒你柔弱的性子了還在耳邊,忍了忍,差點吐出一口血來,最後也只能兩眼汪汪看著皇上。
地上兩女人說到了這份上,還目光炯炯地望著老皇帝,現在再說什麼加官晉陞恐怕就要落下閑話,老皇帝裝作沒看見清妃的神色,擺了擺手道:「你們言之有理,朕又豈是是非不分之人?狀元郎年紀尚小,還需多加歷練,來人,傳朕口諭。」
旁邊一看戲看得正爽的太監立馬跪下,「喳。」
「北岸城連日旱災不斷,朕深感憂慮,今特命狀元郎運送糧餉一百萬前去賑災。」
清妃黑了臉,這賑災的事兒少則一個月多則幾個月,再回到京城就到中秋節了,那他們策劃的那件事恐怕就會有什麼變故!早知如此就該一回來就早早把這昏君騙到房內!口諭一下,到時候這昏君想反悔都不行!
葉君淺低頭,心裡鬆了一口氣。中秋節本該是家人團圓的日子,但那天的事,即使過了那麼久,她依然記憶深刻,好在現在暫時送走了那個瘟神。
老皇帝吩咐了幾句,賞賜了她們一點東西算是獎勵,就讓葉君淺和趙貴妃退下,趕著抱女人去了。
而之前到底為何而鬧,還有那棵玉竹卻仿似道具一般,上場過後就沒人再提起。
葉君淺剛回到瀾悠宮,明珠就急匆匆走了過來,神色緊張。
一向面無表情的明珠露出了如此神色,葉君淺也皺了皺眉頭,「明珠,發生了何事?」
明珠掏出腰間的紙條遞給葉君淺,「公主,你看。」
葉君淺打開皺成一團的紙條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那個南冥的皇家商團已經進了京城,在上一世他們進京的時間應該是月底,現在足足提早了半月有餘,也就是說攔截的人連他們的影子都沒遇上,地點都去錯了。
那個南冥皇家商團沒什麼特別,但是洛霜正在裡面。
也就是說,洛霜來了!
當初偷兵符毀她家滅她國,最後還想著讓她生不如死,和楚南闊狼狽為奸的女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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