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反正遲早壓回去
蕭暮影大概是真的累了,抱著葉君淺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靜謐的房子里只剩下他輕微的呼吸聲。
有節奏又不吵鬧,靠在他身旁便會感到特別安寧。
抬頭瞧著他的睡顏,葉君淺伸出中指戳了戳,下巴的鬍子有點扎人,他似是感覺到癢,皺了皺眉頭,又把葉君淺抱緊了一點。
她不自覺笑了起來。
如果能這樣過一輩子就好了,然而偏偏人生總有那麼多無奈。
她輕觸了一下蕭暮影的薄唇,低聲道:「等我找了楚南闊和安詡算賬,以後都陪著你,哪個女人敢近你身,我就滅了她。」
說罷,輕推開蕭暮影的手,起身出了門。
不是大半夜的去報仇,而是她實在是太餓了。
誰說的有情喝水飽,她喝幾天試試,看不餓死她。
葉君淺偷偷溜去瀾悠宮的小廚房,卻發現廚房裡亮著一盞蠟燭。
她心裡一咯噔,心道不知是不是刺客,隨手抄了一根地上的木柴就貼近門邊。
剛貼過去,便聽到了一把熟悉的聲音道:「我的好公主,這大半夜的不帶你這麼嚇人啊。」
夜羽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碗粥,盯著葉君淺的手,道:「公主你這是要抓賊?」
他左右看了看,除了他們沒有別人啊!要不是剛剛就知道她醒了,還真以為撞鬼了。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我在我廚房裡?」葉君淺鬆了口氣,放下木柴,徑自走進去找吃的。
夜羽也跟了進去,道:「給主子稟報羽仙盟的情況,一不小心就那麼晚了,要不是你醒了,我想主子得拖著我到天亮。」
「哎,主子這些天都沒怎麼睡覺,一直守著你呢,害得屬下也跟著熬夜,現在宮門關了也出不去。咦,公主你餓了?那邊鍋里還有粥。」
夜羽這熟門熟路的架勢,真像在這裡住了好久的樣子,可想而知這些天他一直都有在這裡陪蕭暮影處理公務。
葉君淺盛了碗粥,輕抿一口,嗯了一聲。
「哎,公主啊,有些事屬下不想說但還是不得不說,主子背著你做的事可多了。」夜羽湊了過去,打算為蕭暮影說點兒好話,不然以蕭暮影那悶悶的性子一定什麼都悶在心裡,做了好事不留名。
蕭暮影這麼悶葫蘆,要是少了他這麼一個機靈的下屬,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葉君淺握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道:「你說說。」
夜羽放下碗,擦了把嘴,一副長話長說的架勢道:「西楚皇子不是很疼他的姐姐嘛,幾天前主子找到了他姐姐的把柄,放在了他眼前,威逼他親自向皇上提出退親,不然一拍兩散。還說不要告訴你,免得你憂心他會不會得罪西楚皇子。」
葉君淺點了點頭。
夜羽繼續道:「還有啊,尉遲言和他的關係你也懂,也算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和他有點血緣關係的人了,但是主子就這麼把他打入了大牢,還說等你好了讓你處置。更不用說之前皇上發現了你們的關係,他天天都在瀾悠宮哪有不透風的牆啊,然後他就直接用兵權壓了老皇帝,讓老皇帝在你醒后便開個宴席賜婚……」
夜羽說了很多很多,有葉君淺一早就猜到的,有葉君淺聽到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最後就差把蕭暮影小時候穿開襠褲的事都說出來了,說完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他總結道:「所以啊,公主,我主子那麼好,你別辜負了他。」
葉君淺點了點頭,放下瓷碗,轉身回去。
夜涼如水,她想吹一會冷風。
蕭暮影是一個很小氣的人,小氣得幾乎惜字如金,連一點兒的感情不捨得放在他人身上,但他又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幾乎傾盡所有,把自己的一切無論她需要與否,都一次過給了她。
她把玩著脖子上的玉墜,嫣紅的鳥兒在夜色下散發著誘人的光,好像她那顆緩慢跳動的心。
也不知是不是沙進了眼,她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吸了下鼻子就走回了寢殿。
蕭暮影依然在熟睡,以往一點輕微的聲音他都會驚醒,如今這般,看來是真的太累了吧。
葉君淺脫了鞋子,輕輕躺到他身旁,把手圈在他脖子上,頭埋到他胸前,很快便睡了過去。
鼻子里都是蕭暮影身上的冷香,她睡得特別舒適。
然而,蕭暮影睡得像是鬼壓床。
天色已亮,他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心口上壓了塊大石,動了一下,身上的東西又扭動一下。他揉了揉眼睛,低頭看去,只見葉君淺不知什麼時候躺到了他身上。
她雙手環著蕭暮影的脖子,頭側靠在胸前,似是睡得特別舒服。
「怎麼睡成了這樣子?」
蕭暮影無奈地擰眉,剛想把她放下,然而葉君淺身子扭了下,把他抱得更緊。他身下某一處忽然熱了起來,嘆了口氣,摟著她的細腰不再動了。
「睡了那麼久還那麼能睡。」蕭暮影捏了捏她的鼻子,滿意地看著她皺起眉頭,又揉了下她的額頭,瞧著她輕哼一聲,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他的君兒這麼可愛的樣子,只有他見到過。
又過了許久,葉君淺才在睡夢中醒來,她一睜開眼就看到蕭暮影輕微起伏著的胸膛,嚇得立馬爬了下來,此時才發覺蕭暮影早就醒了,正一臉笑意看著她。
「我……壓了你一晚上?」
蕭暮影點了點頭,「比鬼壓床還磨人。」
葉君淺揉了揉腦袋,糾結道:「那你不推開我!」
「反正我遲早壓回去。」
蕭暮影抱著她親了一下,葉君淺臉唰一下紅了。
天啊!蕭暮影什麼時候學到這麼不要臉的?
她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蕭暮影心口上,「一天到晚不正經!快回羽仙盟吧,再不回去被下面的人反了都不知道,即使有夜羽看著,畢竟他不是盟主,也壓不住下面的牛鬼蛇神。」
「吃了早飯便回去。」蕭暮影起來穿上衣服,葉君淺醒來了,那連日來的鬱結早就一掃而空,是時候去處理那邊的事。
他才站起來,忽然想起一事,回頭道:「君兒,你要如何處置尉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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