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槍將朱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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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甘寧黃忠二將得劉珂軍令后,分別帶領江陵兵將6口至柴桑的縣亭佔領。由於這些縣亭沒有江東的守軍,所以幾乎未得到什麼抵抗就被易主。當黃忠為主將領軍將至柴桑城時,長沙城外的太史慈部還在進攻長沙城。
長沙城外滾滾的黑煙直冒,一桿桿殘破的旗幟聳立,有的旗幟還在冒煙,城牆之下一具具江東兵丁的屍體,好像在訴說著攻城的艱難。
城外一里處排列著數萬的江東精兵。幾輛井欄尤其引人注目,井欄高約五米左右,跟一般的城牆高度持平。井欄之上可容納百餘弓箭兵,在井欄之上的弓箭兵向城內仰射,城牆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太史慈乘騎在自己雪白色的坐騎上,雪白的駿馬無一根雜色顯然是難得的良駒!但太史慈的臉色並不好看,一連兩天的攻城,長沙城依然未能攻破,而且自軍的傷亡也不小。這顯然出了當時所設想的那樣!取長沙,直指荊州的打算。但是此時攻城加上呂蒙所折江東已付出了萬餘人的性命,難道就此罷手?不能!顯然不能!
出兵之時已向吳侯立下軍令狀,此時便更不能退兵,太史慈想到此城竟能穩守兩日,便下狠心要將長沙在今日攻破!
「休穆何在?」太史慈喝道
一白甲小將應聲答道:「末將在!」
「全力攻城!今日務必拿下長沙!」太史慈咬牙道
朱桓挺直腰桿朗聲答道:「遵命!」說完手持長槍站立軍前,遙看著已經有些破損但還未攻破的長沙城。
「攻城!」兩字自口中喊出。兩隻高約兩米的大鼓被敲擊的,「咚咚」直響。還有十幾隻小鼓也聞聲而動,頓時城外鼓聲大震。幾萬吳兵頓時跟著鼓聲精神大振。
自江東軍陣中走出吳兵擺列著無數的小方陣,前陣大約三千人手中拿著盾牌,用來抵擋城上的箭魚,率先前進,而後的是無數陣的槍兵!每陣百人手中持著三米長槍,斜著朝天。腳下步伐穩健,口中喊著衝殺!最後是三千的弓箭兵一字擺開,在槍兵之後射箭掩護。
四輛井欄緩緩而動,每輛井欄在幾百人的前拉后推之下前進。無數吳兵如螻蟻一般,遍布長沙城下。簡制的雲梯大約百餘把,向長沙的城牆靠去!
長沙城上
劉磐看著蜂擁而至的吳兵,一連兩日長沙城險些被攻破,要不是蔣琬及時從桂陽搬來的萬餘青壯,長沙估計就不姓劉了!
看見此時吳兵再次進攻,看勁頭比前兩日更加的勇猛,好像有使不儘力氣一般。看的井欄出動,劉磐的冷汗都流了下來。這兩日才知這東西的厲害,井欄之中的弓箭兵在靠近城牆萬箭齊,城牆幾乎擋不了幾支飛箭,幾千人都是死在井欄之下,射出的火箭更是厲害,點燃了城牆之上的木頭一類,就連城樓都被燒掉了一半。
「弓箭兵何在?」劉磐怒吼一聲
一長沙兵道:「回將軍弓箭兵已不足千人,前兩日的激戰已經戰死六千多人,倖存的也是人人帶傷!」
劉磐看著回話這個弓箭兵,頭上跟腿上都被簡單地包紮了起來,但還可看到鮮艷的紅色,鮮血將包紮傷口的白布都已染紅。
「還有多少人可以射箭?」劉磐問道
「能射者不足八百!」那人回道
劉磐聽了心中不由一冷,這樣的情況之下,弓箭兵只要能向城外射箭阻擊吳兵,無非是極好的辦法,但兩日激戰連弓箭兵都已死傷殆盡,其餘的長沙兵也是一個個灰頭土臉,這樣下去長沙真就完了!
「招所有能站起來的,手腳能動的來城頭射箭!快!」劉磐眼看城下的吳兵已兵臨城下,不由催促道
一聲令下后,原本拿著刀,槍,劍,戟一類兵刃者,撿起地上的弓箭,從箭筒中取出箭矢,學著弓箭兵的樣子拈弓搭箭向城外射擊!
劉磐也跑到一鼓前,使勁敲打!還有幾人見劉磐都上去擊鼓了,哪敢怠慢,城牆之上鼓聲震耳,箭魚直射城下。
剛剛靠近的吳兵,頓時倒地者不知多少,但後邊的依然無畏地前進,漸漸地城上的箭魚並不能阻擋城下的吳兵擺放雲梯,井欄也臨近城牆,正在向城牆之上平行射擊!
劉磐看到吳兵的攻城器械已至城下,扔掉鼓錘。對著弓箭兵喊道:「對著井欄上火箭!」
殘餘不多的弓箭兵和一些臨時的弓箭兵,聞聽將令哪敢不從。一支支火箭被點起,朝著井欄射去,井欄本來就是木頭多的,在火箭的射擊下難免被點燃。一輛井欄被點著,井欄之上的吳兵也顧不得什麼弓箭,記不得自己仍在井欄之上,就向下跳,或四或傷,有的行動慢的還被點燃了衣服,燃燒的衣服夾雜著被燒者的嘶叫,一起掉落井欄之下。再也沒了反應。
眼看城下的吳兵越聚愈多,「快,快將開水倒下!」劉磐一聲急叫
幾十人抬著大約十幾鍋冒著滾滾白煙的滾燙的熱水,每兩人抬起一鍋就向城下去倒。一連十幾鍋開水被倒光,而城下被開水燙到,或濺到的吳兵出非人的喊叫聲,顯得極為痛苦!
雲梯擺到城牆之上,吳兵順勢爬越,十幾把雲梯接連被掀翻,同時也有幾十長沙兵從城牆之上摔落。還能砸到幾個吳兵,吳兵在城牆下手持刀槍叫叫嚷嚷,城上自上而下掉落的東西先砸到他們的身上。
「還有熱水嗎?」劉磐問道
「將軍熱水沒了,涼水可以嗎?」一新兵問道
「你要給江東軍洗澡嗎?還涼水,你小子有沒有腦袋!」劉磐罵道
眼看城下的吳兵越聚越多,雲梯雖然一次次被掀翻,但是又立即被架到城牆上,一次次的掀倒並未有效阻止吳兵的攻城!
「快將城中的石頭,木頭,連磚頭都去搬來,往城下投!」劉磐大聲對著城上的長沙兵喊道
一名名行動還算自如的長沙兵將城樓都拆下,裡邊的大梁,磚塊等等都向城外砸去。一連砸傷不少的吳兵。
「嗚嗚~~~~~」
劉磐一聽是江東軍收兵的號角。仔細一看城下的吳兵聞聽號角緩緩退去,片刻只留下遍地吳兵跟長沙兵的屍體。三輛井欄再次退回,一個個吳兵如同大赦向後退去。
看著離去的吳兵劉磐心中的大石不由的再次放下,心中暗道:「珂弟長沙城還沒丟!」
看著疲憊不堪的長沙守軍,一個個精疲力盡地隨地躺下。與戰死的長沙兵躺在一起,也絲毫不介意,渾然不覺地倒在地上。如同大赦一般地感天謝地。城牆之上的殘磚廢瓦,還有那面被燒了一半的「劉」字大旗!幾處還有殘火還在燃燒。
「將軍為何收兵?」朱桓面對著極為尊敬的太史慈喊道,語氣極為強硬。
「你看看這個!」太史慈遞過一張錦布
朱桓一把接過看到錦布之上寫著柴桑太守呂范的告急文書,上邊寫到:「荊州兵夜襲6口,6口已失,荊州兵並未退兵,反而一路東進直指柴桑!」
朱桓看了一驚,現在攻佔長沙不易,加上後路還被荊州兵給捅了一刀。看著太史慈問道:「將軍是何打算?」
太史慈閉目道:「回軍救援!」
聽了四字,朱桓辯駁道:「將軍此時正是進退維谷之時,為何就急忙下令撤兵,殊不知,就算此時急行軍趕回6口,柴桑也未必有用!」
「柴桑只有萬餘老兵,若柴桑已失,你我該當如何?」太史慈反問道
「我軍還有能戰之人三萬餘眾,急忙趕回極易中荊州軍的奸計,還是小心為上!」朱桓道
「休穆有長進!吾意我領大軍急回6口,堵住荊州軍的歸路。休穆領五千丹陽兵斷後!」太史慈道
「將軍此乃非常之時子明必要之時還要讓其領兵,畢竟是少將軍(孫權)的人,將軍還是不易得罪!」朱桓提醒道
太史慈點點頭道:「此事我自會處置,今夜我領大軍先行回撤,休穆就由你阻敵了!」
「末將遵命!」朱桓領命道
「井欄帶不走就毀掉吧!免得留給長沙軍!」
「是!」朱桓暗道太史慈的思考還是周全的,但是為什麼沒能攻下長沙?
黑夜降臨
吳兵在經歷了白天的激戰後,太史慈一聲令下匆忙撤離。朱桓領著五千人看著人去鏤空的大帳,想起了城下依然躺著的江東兵還未收斂。不由心痛。
長沙城中
劉磐聽到消息『騰』了一聲站起!對斥候道:「你,你再說一遍?」
「回將軍城外的吳兵退了,大營中只有幾千人還未走!」斥候再次重複剛才的所說
「退了?」劉磐低聲說了幾遍,在房中來回走動,顯得有些不能理解吳兵是不是誘敵深入?再乘機襲城?
「請蔣琬大人過來!」劉磐吩咐道
蔣琬自上一次先運送軍糧,而回領來萬餘的桂陽青壯,便留在長沙助劉磐打點城中的後勤,畢竟劉磐是武人出身,在此危難時刻,有蔣琬的幫助更有時間將心思放到守城上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
蔣琬姍姍來遲看劉磐一臉焦急,坐立不安地來回走動。問道:「將軍有何事喚琬前來?」畢竟劉磐才是長沙是太守,而蔣琬只是臨時過來幫忙打理後勤。雖官職一樣,但在長沙劉磐才是太守。
「剛剛斥候來報城外的吳兵退了,蔣大人覺得此事是否蹊蹺?」劉磐問道
「退了?」蔣琬問道
「是,退了!」劉磐再次回答
「哈哈」蔣琬一笑答道:「必是太史慈有了不得不退的理由,要不還有三萬兵力的吳兵也不會放棄攻城!」
「蔣大人為何覺得不是太史慈的奸計?」劉磐不解地問道
「應該不會,吳兵有三萬隻要再戰一次長沙屬誰還不一定!但是他卻退了難道不是有了什麼非退不可理由!再說劉太守(劉珂)接到將軍的救援信應該也有三日了吧!但卻沒見一兵前來,將軍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蔣琬反問劉磐
劉磐也是想了幾天想不明白,要不是蔣琬的一萬青壯,估計長沙城早就歸了孫家!但是劉珂卻一兵未來,甘寧可有萬餘水軍,不該如此?問道:「蔣大人以為是怎樣一回事?」
「此事在下也有一點不明白,不過劉太守接到將軍的求援不該不理,或許是出兵了,而將軍不知道?」蔣琬道
「此話何意,現在江東攻打我長沙,珂弟出兵不出兵長沙,那還去建鄴城嗎?」劉磐嬉笑道
「建鄴城倒是不會,柴桑將軍覺得哪?」蔣琬說道
「柴桑被襲,太史慈急忙回軍?」劉磐脫口而出,臉上的神色極為不同
蔣琬點頭不語。劉磐更加確定此並非詐退!
送走蔣琬,劉磐心中不禁思索起來想到此時吳兵攻城不利,軍心豈不不穩。現在在追擊一下,也算報了一仇。也能解解恨。
想到這裡急忙召集了八千的長沙兵,本來有守軍三萬餘眾,加上蔣琬的一萬青壯。三日激戰剩下這能戰者八千餘眾。
「眾位兄弟,江東吳狗妄想攻我長沙,幸的眾位長沙將士奮勇抵抗,現在吳狗要逃,咱們能放過他們嗎?」劉磐對著八千人喊道
「不能~~~~~」
「追殺他們把他們殺回老家!」
「將軍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
「殺了他們!」
······
八千人回答不一,劉磐出手制住。大聲道:「追殺吳狗!」
八千人手舉各種的兵刃高聲喊道
「追殺吳狗!」
「追殺吳狗!」
「追殺吳狗!」
······
一連三日受的委屈彷彿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八千人在劉磐的帶領下急出軍,雖然是步行,但是被憤怒所激怒的長沙兵,似乎忘記了疲勞,忘記了身上的傷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將江東吳狗留在這裡!
一白天的急行軍,依然沒見吳軍的蹤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幾千人趕了一天的路,加上有的人還有傷在身,疲勞傷痛一起襲來,有的人躺在地上動也不動。
夜幕下幾千人圍著篝火,吃著簡單的乾糧。低聲談論,由於一天的行軍並未見到吳軍的蹤影士氣顯得有些低落。
劉磐又何嘗不知,本來堅守三日眾將士已經身心疲憊,被自己一句話所鼓動,又行軍百里卻不見吳軍的行跡,劉磐有怎麼會不著急!
「將軍十裡外現吳狗!」斥候聽了劉磐喊吳兵為吳狗也跟著學到
「在什麼方向?」劉磐急問
「北方十幾里!」斥候道
「集合隊伍!殺光吳狗!」劉磐聽了這個消息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高聲喊出
聞聽的長沙兵急忙集合,趁著夜色再次行軍。
走了不知多遠,突然有箭矢的聲音,劉磐一看身後的幾千人被兩邊突來的箭矢所射,倒地不少人,箭魚過後,兩邊不知多少吳兵一邊喊著一邊沖了過來。
劉磐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中了吳軍的埋伏!剛想喊『撤』,轉念一想此時敵軍多少人馬都不知道,自己一喊退,必定大亂!更加危險,還不如拚死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殺!為戰死的長沙英雄報仇!」劉磐喊完,手提長刀就沖向夜色下的吳軍中。
朱桓帶著五千丹陽槍兵只想嚇退長沙兵,沒料到此將竟不顧一切拼殺開來。
夜色下兩軍相遇互相不讓,一連激戰一個時辰,雙方都傷亡慘重,將士更是傷上帶傷。
劉磐看那人槍法如此的厲害,不禁問道:「來將何人?」
「吳人朱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