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偷情,證據確鑿
環看房間里奢華的擺設,心裡莫名地起了一層毛,拉開更衣室的推拉門,見裡面都空了,心裡才舒服了些。
出來房間,尋找帶有密碼鎖的房間,卻輸了半天,也沒打開,反而觸動了房間的警報器。
不過響了三下,向昊擎的電話就打過來,「你要進書房嗎?」
注意到密碼鎖上面還有一個小蓋子,她打開,看到圓形的掃描小孔,才恍然大悟――這是需要掃描指紋和視網膜才可以進的書房。
「我記得這一間該是主卧。」
「向振霖睡過的房間,我怎麼可能拿來當主卧?我的卧室在三樓。」
自己的父親也嫌棄,真是敗給他了。莫悠一陣無語。
「主卧在樓上,警報器裝在二樓和三樓樓梯的拐角處,密碼是我媽的生日……」
不等他說完,她就窘迫地歉然打斷他,「我記得阿姨的生日。」
掛斷之前,他又道,「我這邊有點忙,你別忘了吃東西。」
「沒忘,我吃過了,你別太累,坐久了就躺著。」
「嗯。」
掛斷手機,她關了警報器上去三樓,卻剛上去樓梯,就「砰」,額頭撞在了一道剔透地彷彿不存在的玻璃門上,痛得她忍不住啊了一聲,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這門加得非常不合理,居然把整個三層都密封起來了,他是關起門來造原子彈嗎?
莫悠揉了揉頭上的痛處,才注意到,玻璃門的左手邊,安裝了銀色的密碼鎖。
她在小鍵盤上敲上自己的生日,叮一聲,門自動彈開。
「卧室弄這麼麻煩,睡覺不嫌累嗎?」
推開門,要進九層妖塔似地,又上去了九層台階。
她深吸一口氣,不禁呆住。
冗長的走廊牆壁上,竟掛著許多他年幼時的照片。
難怪要加密碼鎖!那時候胖呀,實在影響市容,所以才藏著掖著吧。
照片做成了油畫風格的色彩,白色金紋宮廷邊框,很契合房子的裝飾風格。
除了他和祖父、父親、母親,妹妹,以及與她一家四口的單獨合照,其餘的十六幅,竟然每一幅上都有她。
照片都不陌生,像是某一種開關,視線一觸,她幾乎快要遺忘的畫面,都在腦海中開啟。
那些歡笑,倏然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其中一幅上,是一個巨大的七彩泡泡,哥哥吹出來的,她和向昊擎傻子一樣,表情驚奇地仰望著那個巨大的在陽光下泛動著七彩光華的泡泡,彷彿看到了一整個童話世界放大在眼前。
到了他的房門前,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傻子一樣,又是哭,又是笑。
進入卧室,她沒敢再細看布局,直接輸入密碼進入更衣室。
靠牆的兩邊,是掛滿衣服的衣櫃,商務西裝,居家便裝,禮服,劃分明晰,衣櫃的下面兩層都是鞋櫃。
中央寬闊的通道上是有兩組櫥櫃,一組是佩飾櫃,盛放腕錶、紐扣和領帶、領結、絲巾、手絹的,另一組,是一個巨大的水晶櫥櫃,裡面卻只是掛了一件白色的夾克衫,她忍不住疑惑地走過去。
夾克衫的左肩上,竟然是她的親筆簽名。
龍鳳鳳舞的筆跡,筋骨清傲,是她早幾年的風格,在筆畫尾端處,還點了一個巨大的黑點……她只有在憤怒時,才會下那麼重的筆。
她打開水晶櫃,邁進去,手指沿著簽名的筆畫疑惑地描畫過,努力地回想,才隱約想到一點痕迹。
原來,五年前,他曾經來找過她。
那天,他抱著一大束玫瑰,頭上戴著棒球帽,自然卷的頭髮,都被扣押在帽子里。
在她穿過走廊,要進入更衣室時,他急匆匆地追上她,像是生怕保鏢攔阻,瞻前顧後的,有些緊張。
「莫悠,等一下,我有幾句話,說完就走……」
其實,正是他那個不安的神態,她把他當成了一個擅闖拍攝現場的普通粉絲。
「你有什麼事嗎?是要簽名,還是要照片?」
他把大束玫瑰塞進她懷裡,劈頭蓋臉就說,「你別再給顧琰送便當了,他不值得你對他那麼好,也不值得你喜歡,他同時和三四個女人在交往……」
「閉嘴!」
「悠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的便當都被他扔進了垃圾桶里。而且,他找其他女朋友,也是看中了對方的錢!他如果真的那麼有才華,為什麼他寫的歌沒有人傳唱,他畫的畫沒有大家收藏?那是他耍女人的手段,你不要被他騙了!」
「想和我要簽名或者拍照,我可以配合。你憑什麼這樣詆毀我喜歡的男人?」
「悠悠,你忘了?我是……」
「我不管你是誰……」她當即取出濃黑的記號筆,施捨似地,在他雪白的夾克上寫了「莫悠」兩個大字,憤然離去。
難怪,他對她的恨那麼強烈。
這樣不明不白地把他打入地獄,不明不白地被他誤解已經自殺身亡,在他自暴自棄三年之後,她突然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還害得他成了殘廢……
這筆債,利滾利,成了雪球,她是該償還一輩子的。
她收回手,盯著夾克衫許久,從手包里找到畫玩偶設計圖用的藍色記號筆,把衣架轉過去,在背後寫了六個字,又把夾克衫調整成原來的樣子。
拿了乾淨的衣服打包好,她提著手提包出來,剛走下樓梯,就聽到玄關那邊傳來一陣嬌笑聲。
「紹詡哥,你不信我會燒菜煮飯?」
這嗲中含嬌,柔中帶媚的聲音,是一般人學不來的――是黎曼妙!
「不信。」
男人的聲音寵溺含笑,溫柔寬和,彷彿那女人做什麼,或不做什麼,都在情理之中。
莫悠僵在二樓至一樓的樓梯中間,一口氣差點悶成濁血噴在地上。
向昊擎一字一頓,口氣堅決,鏗鏘有力地說了,那女人不會回來這裡,她怎麼會和向紹詡一起回來這裡?怎麼還有說有笑?怎還談到燒菜煮飯?
黎曼妙不是惡狠狠地說一輩子不和向昊擎分手么?不是讓向昊擎一輩子不能和她莫悠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嗎?這是給那殘廢在脖子上鎖了枷鎖,自己出來偷歡呢?
莫悠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向紹詡可是承諾每隔一小時,就給她打電話的。
糟糕,她手機還定了鬧鈴,差點就到了震響的時間。
她緊張地站在樓梯中間,一顆心七上八下,聰明的腦瓜頓時蹦出三個方案。
第一,她可以堂而皇之下樓捉了他們。
不過,捉姦捉雙雖是這麼說的,可到底人家沒有在床上辦成事兒,向紹詡那隻笑面狐狸,面對二十多個女人都能躲過一劫,厚臉皮地到處招搖,更何況是一個黎曼妙?
到時,黎曼妙巧舌如簧,反把她說成是登堂入室的小三,未來大嫂勾引重傷的小叔,她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第二,她藏去樓上,井水不犯河水,等到黎曼妙和向紹詡離開,她再離開。
第三,她爬窗,爬牆,直接去隔壁自己家躲起來。
第一種直接pass,第三種危險係數太高,於是,她果決採用第二種方案。
迅速脫了高根鞋提在手上,拎著包迅速輸入三樓的密碼,匆匆上去,把手提包塞進衣櫃里,火速從手包里找到手機關閉鬧鈴,剛呼出一口氣,卻聽到黎曼妙的聲音竟然從三樓的走廊上傳來。
「那個書房的保險措施,昊擎可是做足了,裡面一定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冒然硬去猜測密碼,警告一響,他的手機將直接報警。」
黎曼妙高跟鞋踩得噠噠響,說話的口氣里,儘是為向紹詡著想的意思。
「這條走廊怎麼這麼多照片?」
「紹詡哥,看到這些照片,有什麼感想?」
「我能有什麼感想?這上面的女孩是誰呀?瞧著不像微暖,怎麼每一幅上都有她?」
「哈!你竟然不認識嗎?這是你的未婚妻莫悠!隔壁就是她和莫銘家。」
向紹詡良久才口氣複雜地嘆道,「難怪這麼眼熟。你不介意昊擎把她的照片掛在這裡?」
「以前,他把她當成死人,掛著就掛著了,現在,他把她放在心坎上,我去計較,豈不是自討沒趣?」
「曼妙,難為你了。」
「我倒是覺得一點都不難為,如果不是昊擎這樣絕情,我也不知紹詡哥的溫柔體貼,憐香惜玉!」
可真是天生的一對兒,一個犯賤無恥,一個人「劍」合一。
莫悠在卧房的門后咬牙切齒地抓緊了手機,腦子像是被幾台壓路機輪番碾壓了,就怕他們突然闖進來。
走廊上突然就沒了交談聲,腳步聲一陣凌亂,還有女人的嚶嚀聲傳來。
顯然,向紹詡有點把持不住,兩人天雷地火地燒了起來。
莫悠盯著門板,一顆心突突直跳,驚怒交加,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理所當然地做了……
黎曼妙叫了兩聲,那聲音直刺過來,莫悠反而又平靜下來。
她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生氣。
首先,這個男人除了是個渣男,在本質上,與她並無關係。
其次,黎曼妙這樣做,更省了向昊擎再保持大男子主義的愧疚自責。
莫悠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點不地道,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在巴望著向昊擎能恢復自由之身,當然,她素來淡漠了些,因此也就不必在這種不合宜的情況下,去想羞恥二字怎麼寫了。
於是,她直接拿手機,打給向紹詡。
果然,走廊上的凌亂聲戛然而止。
黎曼妙嗔怒地哼了一聲,欲求不滿地嗡聲咕噥,「誰呀,這麼不識趣?」
向紹詡當即翻臉不認人,這就斥道,「你先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