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顯然不一樣
「是我自己琢磨的,反正就跟街市上買的包子差不多,就是做成麵餅而已,也不難。」
宋娘子一尋思,還真就那麼回事。只是以往大家都是包成圓圓的一團,然後上蒸籠蒸,出來就變成包子了。
說話間,朱紅也很快學會了肉末餅的做法,還學著喬思容的樣子往鍋里貼了兩個。
不一會兒,肉的香味從麵餅里滲出來,再加上喬思容在鍋沿上淋了一圈油。肉香混著油香,聞得久未開葷的朱紅和宋娘子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哇,姐姐做的這是什麼東西,聞起來好香啊!」
大約是被肉末餅的香味吸引,在院子里玩耍的賢哥兒不知什麼時候也跑了進來,一邊聳鼻子一邊嘆息著問道。
喬思容看著他一笑,將一個剛烙熟的餅從鍋里快速取出來,放到鍋邊的盤子里。
「賢哥兒快去洗手,肉末餅很快就做好了,待會兒就可以吃了哦。」
賢哥兒顯然饞得很,眼睛望著那兩面金黃的薄餅瞪得圓圓的,立刻乖乖地點點頭,拔腿朝門外跑去。
喬思容第一次下廚,水準還是有些發揮失常,不僅把餅烙胡了兩個,揉的麵粉也不夠,全家五口人,餅卻只有九個。
但這小小的不足顯然沒有影響大家的好心情,待圍坐到桌上后,賢哥兒首先就夾了一個餅放到喬老太碗里。
「娘,這餅聞著可香呢,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看他懂事的樣子,喬思容忍不住笑了笑,跟著他也夾了一個,卻是放在賢哥兒碗里。
「賢哥兒真懂事,這個餅是姐姐獎勵你的,快吃吧。」
一看自己也有餅吃了,賢哥兒高興得笑眯了眼,等不及說什麼,就一口咬在了那餅上。
喬老太也高興和很。望著賢哥兒笑笑,又把目光轉到喬思容臉上。
今日的好事實在太多了,讓她鬱結了很久的心情終於輕鬆了一番。
等到喬老太起筷,宋娘子和朱紅便也跟著動作起來。二人雖然很想吃那盤子里的餅,但因著身份的差異,卻不好現在就去拿。
見她們只盯著那餅看,卻不拿來吃,喬思容先是有些疑惑,後來略想了下后,便明白了她們的顧慮,親手夾了兩個,放到她們碗里。
「嫂子,朱紅,既然大家是一家人,往後你們就別什麼事都端著了,該吃吃,該喝喝,這樣幹活的時候才有力氣呀!」
聽到她的話,朱紅和宋娘子都微微一驚。
喬老太也朝喬思容看了一眼,往日家裡有好東西,喬思容可是不準外人碰的!
但顯然,如今的喬思容已經跟往日完全不一樣了。
「容姐兒說得對,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們以後不用再這樣了,真要講什麼規矩,等咱們把日子過好了再說吧。」
宋娘子和朱紅聽了,這才點點頭,各自掐一塊肉餅送到口中嚼起來。
大約二十分鐘后,一家人吃飽喝足。喬思容打了個飽嗝,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喬老太胃口向來差,一個肉餅都未吃完,喝了一碗粥就被朱紅扶到屋檐下打盹了。
賢哥兒一口氣吃了兩個肉餅,又喝了小半碗粥,也滿足得很,吧唧著小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喬思容看著他笑笑,扶著他的頭頂道:「賢哥兒若覺得肉餅好吃,姐姐以後就常給你做,但從明日起,你就要聽姐姐的話,開始學習認字了,好不好?」
賢哥兒詫異地抬頭看向她:「可是姐姐,家裡現在沒有先生啊,我怎麼學習認字?」
喬思容朝他眨眨眼睛,突然像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來。
「你看,這是上午我跟朱紅在街市上買的,正適合啟蒙的娃娃看,那攤主還說,連鎮上私塾里的孩子都是從他那買書讀呢。」
賢哥兒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把書從她手上接過去,認真地翻開看起來。
可是小腦袋低下才沒一會,他又一臉沮喪的抬起頭:「姐姐,可是賢哥兒從未上過學,這書上的字我一個也不認識啊。」
喬思容垂眸朝那書上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本類似於三字經的書,只是裡面的內容更簡單,包含有簡單的數字、姓氏、稱謂以及日常用品的名稱,學起來也還是挺簡單的。
「沒關係,如果賢哥兒覺得有困難,姐姐可以教你。」
賢哥兒頓時眼睛一亮:「真的嗎?姐姐會教我識字?」
喬思容點點頭,屈起手指在他小腦袋上敲了敲,篤定道:「那當然是真的。」
於是過不多久,屋檐下的陰涼處便多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喬思容將剛才那本書放在桌子正中央,又將上午買的筆墨紙硯拿出來,指著書上一個朝賢哥兒道:「這個字念喬,是你的姓,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它寫好。」
賢哥兒盯著那個字,臉上有些為難。
「姐姐,怎樣才算寫好呢?」
喬思容思索了下,指著那個字道:「當然是要跟書上一樣漂亮,要不然就不算是寫好了。」
賢哥兒聽得一臉認真,朝那個喬字看了一會兒,嚴肅地道:「好,賢哥兒會努力的,一定要把這個字寫好。」
稚嫩的聲音說著鏗鏘有力的話,一下把坐在不遠處打盹的喬老太吵醒了。
老太太睜開眼睛朝他們姐弟瞄了一會,又繼續睡去了。
午飯過後,天色看起來有些陰沉,貌似是要下雨。
喬思容蹙眉朝遠處的山頭上看了看,發現不少樹葉已經變黃,山腳田野里的農作物也被村民們收割乾淨,時節已然至仲秋了。
她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一場秋雨一場寒,冬節很快便要來臨,而他們家卻什麼都沒準備好。
思索片刻后,她便把宋娘子和朱紅叫過來商量了下,決定下午由她和朱紅上山去多砍些柴,宋娘子則到田間挖些野菜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見她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宋娘子朱紅紛紛點頭,收拾好后就各自拿著東西出門了。
望著她們消失在門外小路上的背影,賢哥兒將手中的毛筆掂了掂,又看了看坐在不遠處打盹的喬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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