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能活十天半月
喬思容嘴角笑意未減,走到另一個灶台前將蓋在鍋蓋上的蓋子接了起來。
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喬思容深吸一口,又滿意的拿起鍋鏟在鍋里攪了攪,然後將鍋里的東西盛一碗送到趙墨寒面前。
「這是山雞湯,你身體不適,不能多吃這些烤的東西,還是吃些清淡的比較好。」
趙墨寒自然沒有意見,接過湯嘗了一口,然後點頭朝她道:「不錯,很香。」
喬思容看著他莞爾。
眼見他們又溫情互動起來,秦錚和影二他們立刻明白這裡已經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只得乾巴巴的互相看一眼,又坐到火堆邊去了。
架在火堆邊的山雞和野兔這時都已經基本考好。藜老頭貪心的抱了一隻山雞和一隻野兔在懷裡,啃一口雞,再啃一口兔子,滿意地咂巴嘴。
看到他那活像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影三影四都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吃完飯之後,那老者不知又從哪裡找來了一隻蠍子,讓喬思容把它放進趙墨寒的下一劑葯里做藥引。
不得不說,喝了這老者加了藥引的葯之後,趙墨寒的情況確實比之前穩定了許多。
晚間,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在破廟裡各自找一個位置躺下來休息。趙墨寒依舊躺在他白天睡的那個地方,只不過他眼睛雖是閉著的,的人卻很清醒。
喬思容與他隔著不遠的距離,躺在一片乾草垛上,大約是因為白天太累,這是已經傳來均勻而綿長的呼吸。
突然,屋外傳來兩聲奇怪的鳥鳴。躺在地上的趙墨寒立刻睜開眼睛,輕手輕腳起來走了出去。
他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外,躺在香案下的白髮老者也睜開了眼睛。
不過他並沒有跟著去,而是朝趙墨寒的背影看了一眼,便又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公子,京城傳來消息,你要的東西我們已經在二皇子書房裡找到了。」
吃完晚飯後便消失不見的影三站在朦朧的月光下,將手裡一樣東西朝趙墨寒遞了過去。
趙墨寒打開低下頭看了看,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借著月光還是能看見蓋在那宣紙角落裡的一枚鮮紅印章。
那印章上的圖騰非常奇怪,既不是他們公親王府的,也不是梁國任何一個公親家族的。
趙墨寒點點頭,將那東西收起來放進袖袋裡:「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梅王妃和國師那裡應該也有與此事相關的通信記錄,你讓影七他們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影三得令,應了聲是后,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樹蔭下。
翌日,喬思容在朦朧的晨光中醒來,睜眼便看到趙墨寒真背對著他坐在大殿的台階上。
她正欲起身,趙墨寒便已經回頭看向她:「時辰還早,怎不再多睡一會兒?」
聽到他低沉溫柔的話,喬思容不禁笑了笑:「睡不著,讓我來替你把把脈吧。」
趙墨寒依言將自己的手伸過去,看著喬思容將他白皙的指尖搭在自己的脈門上。
只過了一會兒,喬思容的眉頭便微微皺起,臉上顯出一抹擔憂的神色。
「奇怪,你的脈象雖然較咋日好了很多,卻並沒有恢復過來,難道你前輩的葯並不能根除你身上的蠱毒?」
她話音才一落,便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嗤笑。
「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既然知道他身上種的是蠱毒,單用兩劑葯怎麼可能去除的乾淨呢?」
藜老頭一邊說一邊背著手從門外走進來。
喬思容立刻著急地朝他看去:「可是前輩昨日還說過,他身上的蠱毒並不是無葯可醫。」
藜老頭的臉色看上去比昨日嚴肅很多,朝喬思容道:「我是說他的蠱毒並非無葯可醫,但是我也同樣說過,若想救他的命,必須用別人的命來換。」
喬思容的臉色也凜了起來,眼神盯著他毫不示弱:「要換便換,我就在這裡,用我的命換他一命又有何妨?若是你醫不了的話便直說,何必在這裡故弄玄虛!」
老者被她嗆得愣了下。
趙墨寒卻變了臉色,走過來一把拉住喬思容的手腕:「你在胡說什麼?怎可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
他一邊說一邊目露寒光看了老者一眼,語氣不善道:「拙荊言語有失妥當,前輩萬不可當真!以命換命這法子萬萬使不得,我趙墨寒也絕不願為苟且偷生而殘害他人性命。」
聽他這樣說,藜老頭反而一聲冷笑,用眼角覷著他道:「那昨日這些人個個都要拿命來換你的命,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喬思容幾乎想衝上去掐死他!
昨日大家說這話時,趙墨寒早就陷入了昏迷,怎聽得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趙墨寒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秦錚。
秦錚大約也是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臉色有些不自在。
那老者卻趁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擺擺手朝他們道:「去吧去吧,既然不願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那就趕緊回去準備後事,以你的情況頂多再活十天半個月,到時候死在半路上,可別怪我老頭子沒提醒你。」
門口的秦錚和屋裡的喬思容都聽的咬了咬牙,恨不得撲上去踹那老頭子幾腳。但趙墨寒就在眼前,他們若真的這麼做了,反而讓他覺得難堪。
三人在屋裡沉默了一下,見了老頭子又鑽到香案底下呼呼大睡,便朝外走去。
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睡在香案底下的老者睜開一隻眼睛朝他們看了看。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現在就改道去余國吧。南王的詔書可以先讓賀大人幫忙送到京城,我們去余國治好了身上的蠱毒再回去不遲。」
聽到喬思容的話,趙墨寒卻只朝她笑笑:「別擔心,藜前輩這樣說只是嚇唬你而已,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糟糕。」
喬思容張了張嘴,明知趙墨寒這樣說只是為了安慰她,卻也說不出話來。
她是學醫的,又一直給趙墨寒診脈,趙墨寒的情況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究竟會不會像那老者說的一樣,只能活十天半個月,她就不能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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