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反擊
李小虎盛氣凌人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爹可是碧濤城守備軍大帥，就連城主都得給他三分薄面，你覺得我會怕你一個丫鬟去告狀嗎？」
「你……」小桃雖說氣憤，但也知曉自己身份卑微，如今小姐又遠在皇城，單靠她自己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跟李小虎抗衡。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葉楓終於開口道：「李小虎，不管做什麼事情總要有個度，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我自問與你並無仇怨，你為何非要處處與我為難呢？」
「嘿嘿，進了兩天城主府，連說話口氣都變了呀，臭乞丐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啦！實話告訴你吧，小爺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是煩你，我每次見到你這張臉都恨不得上去踹兩腳，怎樣，這回你明白我為啥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了吧！」
「你……你欺人太甚！」小桃氣的近乎要哭出來。
「臭丫鬟你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你……」
葉楓握了握小桃的手，安慰了句：「小桃姐姐，沒事兒。」接著轉而又對李小虎說道：「李小虎，你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煩、打我、罵我、吐我口水，我都無所謂，但並不代表我怕你，以前我顧忌爺爺病重，不想多生事端，而如今他老人家走了，我孤身一人，你若還是咬著我不放的話，那我可以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哈哈哈……」李小虎聞言后先是一愣，旋即仰頭大笑道：「我沒聽錯吧，這臭乞丐竟然說要奉陪到底。」
「前年七月十五夜裡，城北張家大嫂窗外，你做了什麼？去年正月初七夜裡，賣米老李家女兒窗外你又做了些什麼？還有今年夏天……」
「停……住口！別說了！」聽了葉楓一番含沙射影的話后，原本囂張跋扈的李小虎臉色頓然大變，「你少在那兒胡說八道，無憑無據，這些……這些全是你編的！」
葉楓冷笑道：「好，既然你不承認，那麼上個月你偷看某家女兒洗澡被人發現，為了不讓人家告訴你爹，你在人門前跪求了半個多時辰，這事兒你總還記得吧，要不我們去人家裡當場對峙一下？」
「你……」李小虎胖臉漲得通紅，粗喘道：「你行啊……你小子真夠損的！今兒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咱們走著瞧。」說罷，他轉身撒腿就跑。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狀后，頓時哄然大笑，有人道：「這胖子年紀才這麼小竟然就如此下流了，那長大了還了得？」
也有人道：「真是給他爹丟臉吶，李將軍何等正直之人，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來呢？」
……
大伙兒七嘴八舌，紛紛議論著李小虎的不是，葉楓則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小桃姐姐，咱們走吧。」
「哦，好。」
接下來，兩人在城中逛了許久，小桃也很快忘掉了剛剛的不快，拉著葉楓東悄悄西看看的，但凡見到有賣好吃的地方，總想去買一些回來給葉楓嘗嘗。
「小桃姐姐，我不餓，你別總想著給我買吃的呀，再說了你攢錢也不容易，還是留著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用吧。」
小桃眨了眨眼，「我……我也沒有什麼地方需要用錢的呀。」
葉楓笑道：「怎會沒有呢，女孩子嘛，總少不了一些胭脂水粉、首飾之類的東西，等你以後若是有了心上人的話，總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人家吧。」
「啊！我……我從來都沒想過這些，我只希望能一輩子留在小姐身邊照顧她，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葉楓搖頭道：「人生苦短，外面的世界絢麗多姿，每一個人都應該有權利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更加精彩一些，有機會的話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讓自己的眼界更為開闊，讓自己的人生更有意義，這樣才不枉一世為人呀。」
「真的嗎？外面的世界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精彩嗎？」
葉楓回道：「雖然我還沒有親身體驗過，但我相信，天地廣闊，這碧濤城與整片大陸相比較的話，僅如汪洋中的一滴水那樣渺小，世界上肯定存在著數不清的新鮮玩意兒是這裡所見不到的，一定是這樣。」
「外面的世界……」小桃聞言后，眼神中泛起一絲神往，但很快又被失落所替代，「可是……我只是一個被賣進城主府的奴婢，若不贖身的話，我根本就不可以離開這裡。」
「贖身？」葉楓疑惑道：「什麼贖身，怎麼個贖法？」
小桃答道：「帝國境內有明文規定，但凡想要給奴婢贖身的話，就必須用十倍於當時賣身的價格，那年我被人以三十兩賣進城主府，也就是說我要想贖身的話，一共得需要三百兩才行。現在我每個月的月供是一兩，哪怕我從現在起一分錢也不花，那也得攢上二三十年才能攢夠那麼多錢。」
「這……竟然有這等不公平的規矩！」葉楓聽了之後有些氣憤。
「所以呀，我也就不想那麼多了，反正小姐還有城主都對我挺好，就算讓我一輩子在城主府為奴，我也心甘情願。」
話雖如此，但小桃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還是被葉楓捕捉到了，「三百兩，換你一生自由，這筆錢我一定替你賺到。」
「啊！你說什麼？」小桃滿眼不可思議的盯著葉楓，臉頰更是在一瞬之間變得緋紅。
葉楓鄭重道：「我們相識雖然不久，但你卻是這世上僅有的幾個對我好的人之一，我葉楓在此起誓，一定會賺足三百兩來替你贖身，讓你能夠去追尋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你……」聽了這番話后的小桃，終究沒能抑制住眼中的淚水，「你……你是認真的嗎？」
葉楓道：「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葉楓許下的承諾，縱使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做到的。」
小桃使勁的點頭，哽咽著說道：「好，不論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就這樣，小桃的心裡似乎埋下了一顆種子，並悄然無息的抽出了一彎新綠的嫩芽……
「對了葉楓，你不是說想回城郊的破廟看一看嗎，我們也逛的差不多了，不如現在就過去吧。」
葉楓點頭，「也好，走吧。」
……
許久之後，葉楓和小桃來到破廟近前，卻發現破廟已經坍塌。
「怎麼會這樣？」看著眼前的廢墟，小桃驚詫不已。
「或許是被積雪壓垮了吧。」此時葉楓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這座破廟承載著他所有的回憶，破廟雖然破舊不堪，但在他看來這裡象徵著溫暖、象徵著安全、象徵著親情，因為這兒是他的「家」呀。
短短數日之間，爺爺走了，廟也塌了，這對於年僅十一歲的葉楓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心細如髮的小桃小聲安慰道：「葉楓，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太難過。
葉楓搖了搖頭，「我沒事的，小桃姐姐，你在這等我一下。」說著，他便跑進廢墟之內在那些瓦碩間翻找起來。
小桃好奇道：「你找什麼吶？告訴我我好幫你一起找呀。」
葉楓一邊忙著翻找，一邊回道：「不用了，你在那兒等我就行，別回頭弄髒了你的衣裙。」
說來也巧，葉楓話音還沒落下，就欣喜的從一塊碎石下面找到了他想要找尋的物件，竟是一塊黑不溜秋的鵝卵石。
小桃見葉楓拿著這麼一快普普通通的石頭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呀？一塊……黑色的石頭？」
葉楓道：「這可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你再仔細看看。」說著，他將這塊黑不溜秋的鵝卵石遞給了小桃。
小桃將其接到手中，細細的觀摩了許久，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還給你吧，我真的看不出來這石頭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
葉楓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從我記事的時候起，這東西就一直被爺爺放在我們的篝火堆裡面，說來也怪，只要有這東西在，那我們的柴火就特別耐燒，一根樹枝燒上一夜都燃不盡呢。」
「啊？真有這麼神奇啊？」小桃瞪大了眼睛盯著葉楓手中的黑石頭，又問：「那你爺爺沒告訴你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嗎？」
葉楓說道：「我曾今問過他老人家，可是就連他也搞不清楚，只告訴我這是他年輕時在外流浪的時候無意間得到的，這東西已經跟了他幾十年了，可以說這是爺爺留下來的唯一遺物，我想把它帶在身邊，也算是留一份念想吧。」
「原來，你到這裡就是為了拿回爺爺的遺物呀，你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葉楓撓了撓頭，「其實我原本還惦記著前不久弄到的幾張狗皮，想拿去城裡換些錢的，只可惜都不見了，想必是被路過的人撿走了吧。好啦，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恩。」
二人回到城主府的時候，已是傍晚，剛一進門，大管家趙德就叫住了葉楓。
葉楓疑惑道：「請問大管家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趙德仍舊是一副和善的模樣，「小姐從皇城寄來信件，其中有你一封。」說著，他總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葉楓。
接過書信之後，葉楓客氣道：「多謝大管家。」
「應該的，我就不打攪你啦，有什麼吩咐只管讓小桃支會我一聲便可。」
「嗯，好的，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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