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四章 曹操逃走
「哐啷!」
震天一聲金鐵交嗚,韓問手中鋼槍格住許褚大刀,迸射出一溜子明晃晃的火花。
二人俱是渾身一震,連人帶馬連連後退。
終歸韓問年輕,又不比許褚力氣,卻是退了七八步,而許褚只略微退開三四步,便掄動大刀,趕上前來。
曹操見狀,心中一動,拔轉馬頭就要走。
卻不防韓問副將一早就盯緊了他,見他有所動作,當下一揮手,便有數乾重步兵,一分為二,兩邊繞開戰場,包抄而去。」生擒曹孟德!」
許褚見狀大急,連忙逼退韓問,就要退走,去助曹操。然則韓問怎會輕易讓他離開?
當下震動手腕,掌中百鍊鋼槍化作騰龍,將許褚死死纏住不得脫。
曹操這一路潰兵,僅有許褚一人拿得出手,如苟攸這般,手無縛雞之力,遇到如狼似虎的重步兵,也只能束手就擒。但別忘了,曹操本人,卻不是個簡單人物。
當此時,正值危急關頭,曹操一震腰間寶劍,只見一道雪亮刺目的光芒劃過長空,競有兩三個重步兵被一劍斬殺!
韓問一邊纏住許褚,四下游斗,一邊緊盯著曹操,見此,不由眉頭緊皺。
沒想到曹操竟然如此厲害,那劍光之快,之凌厲,連韓問都感到心寒!
「曹孟德,還不束手,莫若我大軍仙術伺候!?」
韓問心頭一轉,脫口而出。
曹操聞言,手一抖,躊躇起來。
眼看重步兵就要合圍上來,荀攸在一旁干著急,曹操也束手束腳,似乎就要被拿下。
忽然間一聲炮響,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
「大兄莫急,曹洪來也!」
話音未落,便見一彪大軍從斜里殺來,飛蛾撲火一般,只管望重步兵身上撞去。這般捨生忘死,果真有效,不片刻,競把重步兵剛剛合圖形成了包圍圈撕裂開來!」走!大兄!」
曹洪狀若瘋虎,一邊急吼,一邊率人死命抵住重步兵反撲。
曹操見狀,知道機不可失,但又擔心曹洪,脫口道:」子廉,與我一道罷!」
「天下可以沒有曹洪,但不能沒有曹操!」曹洪猛地回過頭,暴喝一聲,掀翻兩個重步兵,道:」大兄,快走!」
曹操心頭一狠,猛的甩過頭,與荀攸沿著曹洪打開的通路,急急而走。
韓問見狀大急,一槍擋開許褚,喝道:
「全軍壓上,不要放跑了曹孟德!」
曹操與荀攸二人倉惶而走,僅帶了十餘親衛,慌不擇路之下,直到天黑,才緩緩停下腳步。
「這又是何地?」
曹操鬚髮散亂,頭冠不知道於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嘴唇上裂縫彌補,一張臉很是蒼白。
苟攸更是不堪,不過總算堅持下來,沒曾暈倒。他四下里看了看,不確定道:」應該到了陳留境內。」
「陳留…」曹操沉吟片刻:「想必應該沒有伏兵了。」
話音一落,卻聽身側親衛驚呼,不由抬頭一看,只見遠處一溜子火把長龍,星星點點,怕不有數萬人馬,直直往這邊而來。
曹操大驚失色,連忙道:「快,藏起來!」
十餘人驚惶失措,總算找了個隱秘之處,藏好。
漸漸的,那支軍隊愈發接近此處,曹操等人俱都屏住呼吸,一戰不眨的望著。」恩?」
曹操武藝不凡,眼睛最是明亮,接著微弱的火把光芒,一眼就看出那軍隊並非幽州軍打扮,再細細一看,卻見當頭一員大將,正是他留守荊州的李典。
「哈哈哈…」曹操大喜,競大笑了出來: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而後,曹操等人走出藏身之處,與李典相認,又讓大軍安營紮寨完畢,這才總算松活下來。
大帳內,李典聽聞濮陽丟失,曹操大敗幾乎被擒,差點驚翻倒地。又聞菖仁、曹洪、許褚等人斷後,夏侯兄弟仍1日駐紮大野澤,不由心中萬分焦慮。
當前形勢,曹操幾乎一敗塗地,實力縮水一大半。尤其是一干武將,幾乎盡歿!這時候,曹操手中除了一個剛剛從荊州趕來的李典,就根本沒拿得出手的將才。
而且連番大戰,兵力、糧草等損失嚴重,能不能在幽州軍的窮追猛打之中翻過身來,還是個未知數。
苟攸沉凝道:「濮陽已下,白馬津陷落。
幽州十數萬大軍已經深入兗州。不論陳留、甚至更南邊的汝南,都一馬平川,沒有能夠阻擋其前進步伐的有利地勢!而且此戰我軍損失嚴重,近二十萬人幾乎殆盡。所以,唯今之計,首先須得尋一處安身立命的去處,然後還要加緊聯絡夏侯將軍一部,儘可能的保住那七萬大軍!」
曹操頷首,道:「公達有何建議?」
「虎牢關!」
話說趙雲一路急追,趕到瓦亭,正遇上剛剛擒住曹洪、許褚的韓文,當下便問道:「曹操昵7」
「跑了!」
韓文一臉愧色。
趙雲眉頭一皺,道:「這是何故?」
於是韓文便把當時的情景告知了趙雲,趙雲沉吟半晌,道:「時隔已久,看來此番是不大可能拿住曹孟德了。」言罷,讓人將一千俘虜押好,便即返軍,回了濮陽。
到了濮陽,將一干俘虜安置妥當,趙雲便立刻去見麴義。
廳中,趙雲與麴義、戲志才三人相對而坐。
「曹孟德跑了?」戲志才看著趙雲的神色,笑道:「沒甚大不了的。如曹孟德這般諸侯,若連這點運氣都沒有,早就死了。話說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他早晚都會落入將軍之手。」
趙雲點點頭,道:「曹操跑了,先不必說。當下之計,該當如何?」
麴義笑道:「自然是將兗州清理一遍。」
戲志才點頭道:「夏侯兄弟七萬大軍如今想必正做著引誘我大軍入彀的夢,恐怕還不知道此處狀況。我等正好將計就計,將其一網打盡!」
「不錯。」麴義道:「曹豹軍在壽張,太史慈在亢父,而剛剛接到潘無雙的線報,定陶也已在天黑時分拿下。如此,我大軍三面合圍,夏侯兄弟宛如籠中之鳥矣!」
「既如此…」
三人對視一眼,道:「今夜進攻巨野!」
在麴義攻下濮陽,準備合圍殲滅夏侯兄弟大軍之時,顏良也帶著五萬大軍,星夜趕路,到了臨淄。
田豐將顏良迎進屋內,哈哈大笑道:「正等顏將軍前來!」
顏良也不與田豐客氣,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道:「元皓軍師,請下令吧!」
田豐微微一笑,頷首道:「剛剛接到麴義將軍戰報,濮陽攻破,白馬津也被拿下,曹操損失慘重,自己逃了。而今徐州十餘萬大軍投降,整個徐州已然空虛無比,正是拿下徐州的最好時機。顏將軍,徐州,便交給你了!」
「哈哈,好!」
顏良大笑一聲,道:「如此,等我大軍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便即南下,為主公拿下徐州!」
汜水關。
高幹作為袁紹侄兒,加上頗有些能耐,於是受到重用。前日里,因為幽州軍的大舉行動,使得袁紹頗不放心,便將汜水關守將張頜召回了洛陽,將高幹調來鎮守汜水關。
這天夜裡,高幹正要睡下,忽聞兵卒來報,說關下有人求見。
高幹眉頭一皺,正要拒絕,忽然念頭一轉,道:「是何人?」
「是曹操麾下軍師祭酒,苟攸。」
「苟攸?!」
高幹神色一肅,站起身來,來回走動片刻,道:「請他進來。」
不片刻,荀攸到了,先施了一禮,道:
「可是張頜將軍當面?」
油燈的光芒太過弱小,競讓苟攸沒看清楚當面之人。
高幹聞言,眉頭一皺,心中很是不爽,卻道:「我乃汜水關守將,高幹!」
「哦!原來是高將軍!」苟攸暗叫倒霉,連忙補救道:「常聞高將軍深得袁大將軍重用,如今看來,果是如此!連汜水關這般重地,都要交給高將軍鎮守!」
高幹聞言,心頭這才爽了許多,道:「苟大人何來?」
荀攸略一沉吟,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盯著高幹,道:」我來告知高將軍,你命在旦夕!」
「恩?!」
高幹猛的站起身來,狠狠的盯著荀攸,道:「你敢辱我?若不說出個一二三來,今日定叫你人頭落地!」
荀攸好整以暇,道:「高將軍可知,我濮陽已經陷落-!」
「什麼?!」
高幹剛剛坐下,又猛的站了起來,一臉的不敢置信,道:「濮陽陷落了!?這不可能!」
「確實陷落了。」苟攸一臉無奈,道:
「幽州軍太強了,我們擋不住,我家主公都差點被俘!」
高幹聞之,又是一震。
曹操何人也?滅袁術、劉表,被袁紹倚為平生之敵。沒想到以曹操的能耐,竟然頃刻間丟掉了濮陽這座兗州北方的門戶!這如何了得!?
兗州既失,若曹操南撤,那麼司隸便首當其衝。高幹心頭一轉,便明白了事情的輕重緩急。
「幽州大軍十數萬,已經深入兗州。」苟攸道:「值此危急存亡之時,我家主公以為,只能結盟,合為一體,依仗關隘之險,才有可能擋住幽州軍!然則此時派去洛陽的使者,尚未有回訊,所以主公便讓苟某前來,與將軍商議大事,先定下權宜之計。」
「何謂權宜之計?!」高幹道。
「將軍開關,放我大軍入關。而後我兩軍合二為一,放棄似水,退守虎牢,方是上策!」苟攸又補充道:「只有依仗虎牢關這天下雄關,才能擋住幽州鐵蹄,汜水關不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