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私刑
彭楠子陰沉著臉,霍然起身,拿起身邊桌子上的皮鞭,狠狠一鞭子抽在裘德陽身上。他自己都呼吸加快了,可見這一鞭子力道有多重。
裘德陽慘叫一聲,額頭上立刻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臉色漲成青紫色,瞪著彭楠子的眼睛眼珠子都快要凸出眼眶了。
裘德陽被緩緩放下來,一到地上就開始撲騰。
他的妻子周曉敏被彭硯拎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幾次都想掙脫彭硯的手,彭楠子挑眉看著他們,笑了笑:「喲,夫妻情深啊,怪不得裘老大落魄到去賣棉花糖了周女士也一心一意的跟著,絕無半點二心,不過,你們啊,註定做不成一對野鴛鴦了,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裘德陽被彭楠子一句話唬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就這麼嚇住了,彭楠子怎麼對他其實他都是無所謂的,但是一個人最怕的就是有軟肋,他的軟肋就是他的妻子,正好,彭楠子哭捏住了他這個軟肋。現在只要彭楠子微微一動,他都有可能痛不欲生。
彭楠子看了一眼裘德陽的表情,蹲下身扯著他的頭髮讓他仰視著自己,「怎麼,裘老大,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吧?呵,你也別說我心狠手黑,比起你,我還差一大截。」
裘德陽知道他就算是現在給彭楠子磕頭也於事無補,他就梗著脖子,咬牙瞪著彭楠子。
彭楠子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螻蟻,他仔細看了裘德陽片刻,起身對彭硯說道:「去,把裘夫人送到七角。」
「……彭楠子,王八蛋!我殺了你!」裘德陽被七角兩個字刺激的不輕,旁人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他裘德陽還能不知道嗎?那是C國最大的最髒的女性交易市場,女性在那裡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貨物,一絲不掛的放在展覽櫃中,明碼標價,供人任意買賣。把周曉敏送到那裡,簡直是剜裘德陽的心頭肉!裘德陽恨,他恨彭楠子,恨唐惜弱!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彭楠子,他怎麼能這樣?為什麼!就因為八年前他的人差點強了唐惜弱!
彭硯拎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周曉敏答了聲是,就出去了。
裘德陽雙手被拷在身後,只能憋屈的趴在地上,臉蹭在地上,因為掙扎,已經破了皮,他卻仿若未覺,赤紅著雙眸瞪著彭楠子,「彭楠子,我不會放過你!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彭楠子抬腳踩在裘德陽臉上,微微彎下腰,將重心壓在踩在裘德陽臉上的那隻腳上,他清楚的看見裘德陽臉色漲成青紫色,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笑了笑,說道:「裘德陽,我會不會得好死,你是沒那個命看到了,不過,你不得好死,你自己會親眼看見,我會讓你,不得好死!」最後幾個字,彭楠子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他恨裘德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是死多容易啊,半死不活才難,他要讓裘德陽想死都死不了,讓他在剩餘的時間裡生不如死!
彭楠子收回腳,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拿在手裡把玩。他蹲下身,用匕首刃在裘德陽臉上拍了拍,疑惑地打量著他:「從哪裡下手呢?真是個難題。」
裘德陽感受著冰涼的刀刃在自己臉上跳動,頭皮都炸了,他可不會單純的以為彭楠子會一刀子劃破他的動脈,讓他死個痛快,彭楠子是什麼人,他不僅是部隊里的兵王,還是彭家出了名的活閻王,別人不知道這個閻王指什麼,他還能不知道嗎?彭楠子沒參軍之前,那股狠厲勁兒,可是讓不少混黑的都聞風喪膽,當年離家出走被騙到酒吧差點被弄成小鴨子,如果他沒點本事,能從京里那家酒吧逃出來?還有和他弟弟彭雋揚聯手搞死的人還少嗎?自家叔伯兄弟哪一個他們兄弟不敢下手,彭鍾揚那還是輕的。
彭楠子看著裘德陽急劇跳動的瞳孔,知道他是害怕了,但彭楠子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擴大了,刀尖順著裘德陽的臉頰緩緩向下,「別怕,裘老大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殘忍的人,我折磨人的手段啊,不及您的千萬分之一,您見多識廣,應該不怕的。」
裘德陽怕的要死,他這一輩子,太順風順水了,當年他是靠著義父留下的人馬和心狠手辣才能越走越遠,從來沒有人用刀或者槍指著他,就算偶爾有刺殺,那也被他的手下解決了,他自己雖然身手很好,卻不怎麼動手,像被人俘虜這種事壓根就不會發生,他從來沒有這種等待死亡的經歷,讓他心驚膽戰。他狠狠吞了兩口唾沫,說道?「彭楠子,你他媽給我個痛快!」
彭楠子挑眉,回頭看著面目扭曲的裘德陽,勾勾唇角,「痛快?怎麼是痛快?」說著刀尖在裘德陽胳膊肘處停下,笑容瞬間擴大,快速抬手,狠狠紮下去,「是這麼痛快嗎?」
伴隨著一聲清脆骨頭碎裂的聲音,裘德陽眼睛瞬間瞪大,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了,他一聲慘叫哽在嗓子眼,臉上汗如雨下,牙關都咬出血來了。
彭楠子卻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惡劣地笑出了聲,動了動扎在裘德陽肘部的刀,「哎呀,卡住了!怎麼著,裘老大,你教教我,怎麼拔出來?不拔出來,我只能在您這另一隻胳膊上在扎一把了。」
裘德陽這個時候怎麼會還能說出什麼話來?他覺得彭楠子折磨人地手段果然不如他的花樣百出,但卻是最讓人痛的,就是痛,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他的每個大關節,彭楠子都會插一刀,因為他那句會讓彭楠子不得好死,彭楠子會讓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拿刀,沒辦法走出這裡。
彭楠子手上濺了血,他嫌惡的撇撇嘴,在裘德陽髒的不成樣子的短袖上擦了擦,說道:「還是算了吧,我自己來。」說著一下子拔出尖刀,跟著濺出幾滴血,彭楠子訝異地挑眉,將刀刃上的血也抹在裘德陽的身上,然後又緩緩下滑,到他的膝蓋地方停下,裘德陽強忍著胳膊上的疼痛挪動著顫抖不止的雙腿,彭楠子卻能很輕易的就跟過來。
彭楠子回頭看了一眼裘德陽驚恐的臉,從容的抬手,但久久未落下,就這麼吊著他,等裘德陽心裡的恐懼被放到最大的時候,彭楠子以最快、最猝不及防的速度狠狠刺下。
「……啊!」一聲痛苦至極的慘叫傳出來,守門的守衛腿肚子都抖了抖。
裘德陽抖動著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開始求饒:「彭楠子,我求你,給我個痛快吧!」他都不求彭楠子能放過他,他只求彭楠子給他一個痛快,這樣的折磨太可怕了,疼痛不是最可怕的,而是自己親眼看著刀尖沒入自己的關節,等待著下一刀的到來,這樣太可怕了,心理的痛苦遠大於生理上的痛苦,這個時候裘德陽早就忘記了誰是自己的妻子,忘了嘴硬,只想讓彭楠子給自己一個痛快。
彭楠子無趣地拔出匕首,「我以為裘老大的骨頭有多硬呢,這怎麼一刀就輕易的扎進去了?」彭楠子這話一語雙關,既說了自己一刀就插進裘德陽骨頭裡,又說裘德陽沒骨氣,這麼快就求饒了。
裘德陽抽搐著小腿,死死咬著牙,彭楠子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每一刀下去都是在關節縫隙里插進去,當然容易,況且那麼好的軍用匕首,別說肉了,骨頭都能輕鬆切斷了。
彭楠子就這樣,給裘德陽一刀,然後跟他聊聊天,用了一個小時,把他所有的關節都給廢了,裘德陽也因為流血過多,加上疼痛,暈了過去。
彭墨全程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說什麼最後見彭楠子扔下匕首,連忙給他遞了毛巾過來,不解地問道「五爺,您為什麼不先卸了他的下巴,或者喂他一些葯,就不怕他咬舌自盡嗎?」
彭楠子隨便擦了擦手,將毛巾扔到趴在血泊中的裘德陽臉上,嗤笑:「他可不捨不得咬舌自盡,你看他對他妻子有多深情,其實都是扯淡他要是對他妻子那麼用情至深,怎麼會是七角的常客?他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死?呵,他這輩子最怕的恐怕就是死了吧?」彭楠子說完嫌惡地看了一眼裘德陽,「這次不會,不代表下次不會,先把他的下巴給卸了,別讓他真的死了。」
「我知道了五爺。」
彭楠子出去的時候彭硯就在門口等著,「五爺,那個周敏怎麼辦?」
彭楠子當然不會真的讓人把周敏送到七角去,他和裘德陽的事,牽扯到他的妻子是有些說不過去的,裘德陽惡貫滿盈,但他妻子卻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他再怎麼也不會讓一個女人如償還他丈夫的債,那樣做,他和裘德陽又有什麼區別。跟裘德陽那樣說,只不過是想讓他痛苦罷了,裘德陽那種自尊心強的男人,怎麼會容許自己的妻子被明碼標價的去賣?
「送到療養院,讓人看著她。」
彭楠子處理完這邊的事,帶著一身的血腥氣回到鳩鳴山,鳩鳴山依舊死氣沉沉,只有小時工準點過來打掃衛生,其餘時候都是沒有人在的,今天門口卻停著一輛車,他詫異地看了一下車牌,然後心頭開始猛跳。那輛車的車牌是唐惜弱的生日,這樣的車牌,只有萬寧巷的唐老爺子的車。這就是說唐老爺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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