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偷看
卓溫書連忙捂住了被子,那張總是烏雲密布的臉,難得露出一些裂痕,這一次他沒罵人也沒打人,而是問道,「你通知胖子他們了嗎?」
開玩笑,怎麼可能通知?
這麼好的獨處機會,找一幫子大老爺們來當閃光燈嗎?那她人設怎麼操?沒有肌膚的摩擦,哪來愛情的火花?
操這個痴情人設,石姣姣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及死亡測試的,卓溫書這個人,最缺的是什麼?什麼才能真正的撼動他的心?
錢不能,愧疚不能,索性消失他更不會放過,只有感情,一男一女,無親無故,還有仇,能演的劇本只有相愛相殺。
「我不知道他們的電話,」石姣姣一臉純良,「我想照顧你,通知他們,大男人的也不會伺候人啊,我會。」
卓溫書這些天被石姣姣氣的快英年早逝了,以至於她用這種若無其事的表情,說出這種話,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氣的發飆。
「你還尿嗎?」石姣姣拎著尿壺手抓著被角問卓溫書。
卓溫書額頭上的小青筋開始跳起了霹靂,片刻后強壓著想一腳踢死石姣姣的衝動,低聲道,「去廁所。」
石姣姣也沒磨嘰,把尿壺塞進床底下,駕著他的腿先挪下來,給他套好了拖鞋,避開卓溫書固定的繃帶,駕著他完好的右臂,拖抱著他朝廁所去。
廁所就在病房裡,但是從床邊到廁所裡面這一小段距離,兩人都是一身汗。
站在馬桶的邊上,石姣姣又問,「大號小號?我扶你坐下?」
卓溫書脖子上大筋都綳起來,也不知道是臊的還是疼的,他站著沒動,片刻抬起架在石姣姣脖子上的手臂,低聲道,「出去。」
「你自己站不住的,」卓溫書骨頭沒壞,可是一條腿傷了,另一條腳踝也傷了,要是在這摔了,肯定要二次骨折。
「乖點,聽話,」石姣姣拖抱著他的腰,半邊身子頂著他,說,「你就一隻手能動,褲子我就不幫你脫了,趕緊,我不偷看。」
卓溫書耳根紅透,死死皺著眉,也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狀況不適合再逞強,實在憋的難受,自暴自棄的拉下褲子方便。
嘩啦啦的聲音,沖的很,這一聽就是憋壞了,石姣姣真沒想看,但是結束的時候卓溫書抖了下,石姣姣本來體格子不行,硬撐著個大老爺們的體重,卓溫書一抖,她也跟著一抖,不慎把祖宗受傷的腳踝挨地了。
卓溫書一疼,下意識的抬起,重量全都壓到石姣姣身上。
石姣姣實在是沒抗住,朝後趔趄了一步,兩人眼看著要摔。
身後是洗手台,磕上去她小腰斷了是小事,卓溫書再傷了,就麻煩了。
千鈞一髮,石姣姣咬著牙抱著卓溫書硬是扭了個方向,兩人的力道,直接把她甩牆上,她感覺自己胸腔都震裂了。
有那麼兩秒眼前都白了,但是饒是這樣,護在卓溫書傷處的手都沒放下,她自己都要信自己真愛他了!
卓溫書反應也挺快,用右手一下按住了牆,沒整個人結結實實砸石姣姣身上。
但是上身有縫隙,下面沒有,石姣姣很清晰的感覺到卓溫書軟趴趴的一大坨還沒來得及歸位的寶貝。
當然,作為當事人的卓溫書也發現了這致命的現狀。
石姣姣是真的毫無邪念,她現在撞的整個後背都在疼,只是生平第一次接觸這玩意,她忍不住想,她當時沒有設定過卓溫書這個炮灰的尺寸,她只知單秦國際標準十八厘米,一次倆小時,一夜到天明,畢竟這是網文小說男主標配。
於是她由衷道,「你發育的真好啊。」真的好,她沒設定,還這麼大,多難得啊。
卓溫書本來僵成柱子,聽了她這句話,騰的一下燒著了,本來就對她滿心的恨,怒火燒毀了他的理智,他都沒去塞一下寶貝,直接又掐住了石姣姣的脖子。
「你再敢看一眼,我他媽的把你眼睛挖出來!」
石姣姣心道我□□爹,掐脖子有癮是吧!
但還是眨巴眼無辜道,「我沒看……咳咳………感覺的……」
她怕卓溫書再氣狠了真不管不顧的掐死她,騰出手乾脆利落的幫著他被寶貝塞回去了。
但是塞完,石姣姣就覺得自己可能幹了件錯事兒。
看都不讓看,她還碰了……
卓溫書果然開啟了狂暴模式,掐的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難道又要死了?
石姣姣不甘心,眼看著又要功虧一簣,她抱著卓溫書的手,在他腋下痒痒肉上狠狠抓了幾把,先逼他放開再說。
這損招,估計也就石姣姣能想得出來,卓溫書果然手一松,她趕緊矮身,卻沒後退,整個貼到卓溫書的身上,讓他想掐只能掐后脖子,反正他現在沒能把她脊椎扭斷的力度,掐不死。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咳咳……」石姣姣咳了兩聲,后脖子果然被掐住,但是她不抬頭卓溫書就要不了她的狗命。
石姣姣不敢太用力去碰卓溫書的胸口,只輕輕把頭埋在上面,悶聲道,「你別捏我脖子了,你剛才尿尿都沒洗手,都蹭我身上了……」
卓溫書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石姣姣商量道,「你先別衝動,咱們講道理好嗎?」
等了一會,卓溫書沒再往死里掐她,她才抬頭,調整了一個兩人都舒服一點的姿勢,靠著牆駕著卓溫書。
才靠好,卓溫書就又發飆,聲音像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一字一句從側耳灌進來,震蕩石姣姣的鼓膜,「你、他、媽、的、找、死!」
石姣姣抬手,按在卓溫書的痒痒肉上,他臉色赤橙黃綠青藍紫,快變化出一條彩虹了,卻愣是沒敢動,他痒痒肉不能碰。
石姣姣連忙道,「你先別急著掐死我!聽我說說!」
卓溫書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嗤笑,「讓我留你狗命?怕死?」
石姣姣坦蕩點頭,「怕死,」她說,「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
卓溫書微微歪著頭,俊秀的眉目掩蓋不住他眼中濃烈的戾氣,艷紅的嘴唇露出一個淺笑,卻殺氣騰騰,像個剛剛咬死人的惡鬼。
石姣姣咽了口口水,接著道,「殺了我於事無補啊,你想想,你那五年能倒回來嗎?你遭的罪,瞎的眼,也都不可能當沒發生……」
卓溫書的笑容擴大,露出森森白牙,「所以呢?」
他像是聽到這世界最大的笑話,「因為不能抵消,於事無補,我才要弄死你泄火啊!」
石姣姣猛搖頭,「不,不對,你得留著我的命。」
「殺了我只能解一時的氣,你不如留著我折磨啊。」石姣姣說,「我不會反抗,你讓我怎麼樣都行,我給你當牛做馬,別趕我走,只要你能消除怨氣。」你消除了怨氣,我才能解脫啊!
卓溫書的笑容漸漸消失,盯著石姣姣,猜測這個惡毒的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
「真的,只要你不恨我,給我留口氣,我什麼事都能為你做,」石姣姣舔了舔嘴唇,哄道,「再說瀉火,也不光只有殺人一種瀉法,對吧?」
上帝作證,她這句話,真的沒有任何的其他意思。
但是卓溫書卻誤會了,他眯著眼看石姣姣,用一種極其嘲諷的語調說,「就憑你?以後少他媽的朝我跟前湊,我嫌你臟!」
石姣姣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穿的挺乾淨的,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卓溫書說的「臟」是什麼意思。
她不服氣道,「我還是個雛兒呢!」
卓溫書嗤笑,「你髒的是靈魂。」
「你就知道了?」兩人用這種近乎情侶相擁的姿勢吵架,簡直像兩個幼稚園的小朋友。
石姣姣嘖了一聲,「你正眼看我了嗎,看透我了嗎?就知道我靈魂髒了?你仔細看看。」我他媽的靈魂還是你「后媽」呢,你能看出來嗎?
卓溫書也意識到這種抱著打嘴仗的行為實在太幼稚了,陰著臉,不接石姣姣的話茬了,只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石姣姣見他不知道又被戳到了哪根肺管子,要炸,趕緊收了聲,清了清嗓子道,「回去躺著吧……」
卓溫書沒說話,石姣姣主動鑽進他的手臂下,駕著他朝床邊走去。
到床邊,石姣姣正矮身要繞道卓溫書的身後,好正面扶著他先坐下,結果沒等抬起頭,后脖子被大手掐住,臉直接被按到了床上的被褥里。
被子把她的口鼻堵的嚴嚴實實,石姣姣似乎又感覺到了窒息而死的恐懼,她回手去抓卓溫書,但是這個鴕鳥一樣的姿勢,她兩個膀子真是除了撲騰,一點用都沒有。
就在她以為自己又要狗帶的時候,卓溫書的力道突然放鬆了一點,帶著濃重威脅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通知胖子他們,不然就悶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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