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開放包容的人族

沈行知帶著上官婉兒返回了碎葉城，而三藏和三十幾萬大軍繼續西行，積雷山一役沈行知大勝，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遇到阻攔，而以沈行知的速度隨時可以跟上西征大軍。

至於原本西行路上還剩下的劫難，現在算來算去也就僅剩有限的幾個了，其中木仙庵那群草木成精的精怪基本算不得劫難，這些妖精道行低微，就是沈行知麾下年輕的軍官就能剷平那木仙庵。

還有滅法國，天竺國等地的人為劫難，這些也都不算什麼事了，到時候大軍壓境，若是談得攏還好，談不好大軍直接推過去壓根不算事。

再有就只剩下彌勒佛的黃眉童子，南極仙翁的白鹿坐騎，太乙天尊的九靈元聖，靈山的白毛鼠，太陰星君的玉兔。

說起來這最後幾個妖怪都是來頭極大，嚴格來說他們也不是妖怪，而是准聖的弟子或者坐騎，論地位比起三大士的坐騎還要高一截。

彌勒佛還好說，已經被武媚擊傷，短時間不會出來，因此黃眉童子可能也會低調不少，但南極仙翁可是與多寶，玄都齊名的闡教首席大弟子，到時候恐怕還要沈行知親自出面。

另一個太乙天尊，是天庭中極為神秘的存在，此人平時很少出現，甚至來歷都頗為神秘，就是天庭許多高層也不知道他真實身份，這也是沈行知一直比較警惕的一個人物。

靈山的白毛鼠沈行知手上可是還鎮壓著她的兄長，另外實在不行還能找來哪吒幫忙，這個妖怪到不用怎麼費心，還有太陰星君的玉兔，她的本事也不大，應該能輕易的解決。

說起哪吒，沈行知也沒有忘記幫忙留意他母親和舅舅的線索，現在沈行知已經算是人族的最高領袖了，能夠查閱的資料非常龐大，他還專門讓上官婉兒查過與哪吒一家有關的信息。

李靖曾為殷商陳塘關總兵，要查他們家的資料也不難，可是這一番查詢之後，沈行知也覺得其中頗有蹊蹺。

說起來李靖原本只是殷商一個普通的小軍官，他的發跡也是從結婚之後開始，而哪吒的母親素之夫人確實姓殷，要知道殷可是商朝的國姓，但是在與皇族相關的記載著，並沒有素之夫人是皇族的記載。

不僅沒有素之夫人與皇族有關的記載，甚至連她來歷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明明是個沒背景沒法寶沒法術的普通人，可越查又越覺得神秘。

但是要說素之夫人和皇族沒有一點聯繫又不可能，因為李靖能從一介小軍官成為陳塘關總兵，顯然是因為素之夫人的關係。

並且在李靖成為陳塘關總兵時還有這有一段記載，當時的商皇殷壽在任命李靖為陳塘關總兵時，還將鎮壓人族氣運的聖器軒轅乾坤弓和配套的三支震天箭一併賜給了李靖，讓他帶著這件人族聖器前往陳塘關。

後來李靖拜師燃燈投靠周王，軒轅乾坤弓和震天箭也不知所蹤，沈行知估計這套人族聖器多半被燃燈所得，總有一天他也要親手從燃燈手中取回這套人族聖器。

李靖一家四口可謂封神之戰的大贏家，除了素之夫人他們父子四人全部肉身成聖位列仙班，這氣運強的令人髮指，可偏偏素之夫人不知所蹤，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

沈行知相信哪吒的舅舅肯定姓殷，但應該不是那些有名有姓的皇族，畢竟殷商許多皇族還有聞仲這些重臣死後上了封神榜，如今也在天庭任職，要是能從這些人身上打聽到，哪吒恐怕早就知道舅舅是誰了。

幫哪吒找舅舅，只是沈行知的一個支線任務，他倒沒有刻意去推進，當他回到碎葉城時，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員早已通過傳送陣來到了碎葉城。

沈行知在大都護府的正堂與這些重臣舉行了一次會議，並且他還讓武媚透過紅塵領域旁聽了整個會議，雖然狄仁傑等人都看不到武媚，但武媚能看到聽到外面的一切，她也能與沈行知無礙的交流。

「拜見監國殿下。」張柬之狄仁傑等人一見沈行知就是大禮參拜，現在沈行知就是君，他們就是臣。

「諸位免禮，這些日子辛苦諸位了，今日讓你們來碎葉城，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大家一起商議，此事關乎我人族未來，我想聽一聽諸位的意見。」沈行知示意眾人起身坐下，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了今日找這些人來的目的。

狄仁傑等人在大殿兩側坐下，一個個都變得表情嚴肅，不過現在也沒人說什麼，都在等著沈行知接下來的話。

緊接著沈行知就繼續說道，他直接拋出今日會議的主題：「昨日我軍已經攻克了積雷山，距離靈山也不遠了，想來快則一兩年，慢則三四年，西牛賀洲也將成為我人族疆域。取得西牛賀洲之地后，我們要不要進攻妖族，奪取東勝神州？」

四大部洲中北俱蘆洲乃苦寒之地，根本不適合人族生活，甚至連尋常妖族都無法在哪裡生活，所以沈行知從來沒想過要去佔領北俱蘆洲那不毛之地，等奪取西牛賀洲之後，就只剩下一個東勝神州了。

狄仁傑等人對這個議題顯然很是意外，因為他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畢竟聲勢浩大的西征還在進行，西牛賀洲就算納入人族疆域，也還要很長時間消化，這麼早就考慮進攻東勝神州，任誰都覺得有些早了。

不過當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突然的時候，上官婉兒卻表現出了不同的神情，她從沈行知的話中察覺到了不同的意思。

「老師說的是要不要進攻妖族，也就是說戰爭這個選擇之外，我們還有另一種選擇？請老師明示。」上官婉兒不愧是武媚悉心培養的宰相之才，只有她真正聽懂了沈行知的話。

自己的弟子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沈行知也是頓感欣慰，對上官婉兒也是越發喜愛，於是他笑著說道：「婉兒果然聰慧，我們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改變對妖族策略，做一個開放包容的人族，主動與妖族乃至其它洪荒種族交流甚至是融合。」

沈行知的這番話放在這裡也是語出驚人，歷來人族都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異族只有戰爭和征服，從來沒有什麼開放包容甚至去主動融合的。

一時間這些重臣，人族的政治精英們一個個面露愁容，他們已經覺得沈行知這個想法很危險了。

「這些雖然都是人族精英，可終究還是眼光膚淺了，要讓他們短時間想明白很難，不如你直接告訴他們吧。」紅塵領域中武媚對沈行知說道，她看著狄仁傑等人的表情，知道這些她培養給沈行知的政治精英，還是沒有達到理想中的高度。

其實一開始沈行知對這個計劃也拿不準，真正讓他決定與朝臣商議，甚至已經制定了一個框架的，還是來自武媚的支持和肯定。

或許武媚有句話真的說對了，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沈行知的就是她。

「我知道諸位心中擔憂，那麼你們先聽我說幾點理由吧！」沈行知聽了武媚的建議，果然開始向朝臣們解釋起來。

眾人聚精會神，知道沈行知接下來要講的才是真正的重點。

只聽沈行知認真的說道：「人族在歷史上有幾次巨大的發展，這其中自然離不開歷代先賢的嘔心瀝血，更離不開億萬族人的捨生忘死。但是真正讓人族在洪荒世界站穩腳跟的契機，卻是幾次量劫後人族與其它種族的融合與結盟。太古量劫后，龍鳳麒麟化身為人，輔佐三皇征戰四方，奠定了人族的基礎。遠古量劫后，洪荒破碎巫妖兩族兩敗俱傷，可人族也正是藉此吸收了兩族長處，才能在南瞻部洲站穩腳跟。上古封神量劫，願為人族出力的截教萬仙又有幾個是真正的人族？」

沈行知從人族誕生開始一直講到封神之後，講的都是人族不斷與洪荒種族交流融合，這些也都是不爭的事實。

從三皇五帝開始，應龍將軍還有一些先賢的妻子，許多都是龍鳳一族化身為人，也是因此人族才形成了龍鳳麒麟這些圖騰。

後來的夏商時期，巫妖兩族也有大巫大妖化身為人，就連封神之戰時截教萬仙也是站在人皇一方。

「不知你們有誰知道原寶象國百花羞公主和她的兩個孩子？還有積雷山牛魔王之子紅孩兒？」忽然沈行知提到了百花仙子的孩子和紅孩兒。

殿中諸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沈行知怎麼突然提起了這個。

「殿下說的百花羞公主的兩個孩子臣有所耳聞，他們幾年前定居碎葉城，改名白易和白蓉，白家兄妹二人學識過人，也算名動一時的少年天才。聽聞去年的安西秋闈兄妹二人雙雙上榜，私下裡也有人說，或許今年長安春試，第一位女進士，和第一對兄妹進士就要誕生了。」張柬之饒有興趣的說了出來，那兩個孩子在百花仙子的教導下確實已經出類拔萃。

「紅孩兒臣也有所耳聞，是不是曾在枯松澗燒毀我軍糧草的那個聖嬰大王？聽說昨日已被殿下殺了。」狄仁傑跟著說道。

沈行知點了點頭后說道：「白家兄妹實際上身具妖族血脈，但是他們卻已成了優秀的人族，而那紅孩兒實際上是人，可是他卻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妖魔。出身與血脈並不能完全決定你將會成為什麼，我們人族所擁有的不僅是這副身軀，更重要的是永遠不滅的傳承，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外表並不是界定人族的標準。」

「另外我也想了許多，從洪荒世界誕生開始，天地間誕生了那麼多強大的種族，它們也曾成為天地主角，可為何最終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其中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強大的種族它們都一心想要消滅奴役其它種族，讓自己成為世界的唯一，這或許就是註定走不通的，所以我想開放包容的人族或許才是長久的發展之道。」

沈行知說了許多，有實實在在的案例，也有他總結的洪荒歷代天地主角的演變史，和其中存在的歷史規律。

他的這番話讓狄仁傑等人都陷入了沉思，這已經超越了治理一個國家一個種族的範疇，這甚至涉及到了世界的發展。

「開放包容是不錯，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有道理，如果讓大量的妖族或其它異族湧入，勢必大亂我族現在的生活方式，會不會得不償失？」上官婉兒雖然是沈行知的弟子，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支持沈行知但也會提出自己的意見和顧慮。

沈行知很高興上官婉兒的表現，他笑著說道：「此事自然要循序漸進，如此計劃怎麼可能一蹴而就，將會是非常漫長的過程。而且一開始我們必須限制進入人族社會的異族數量，凡是進入人族的妖族或者其它種族，必須受到一個專門機構的監管，它們能從事的行業，是否能夠參加科舉或者從軍，還有與人族通婚等等都要受到嚴格的限制。」

聽到沈行知這樣說，上官婉兒等人也都鬆了口氣，沈行知的這個作法有些類似於另一個世界的移民，只是條件更加苛刻。

接下來這些人就開始商議一些細節，大多數意見都還比較統一，比如前期只開放幾個城市作為試點，開始異族只能以遊歷的方式出現在人族，逗留的時間會有嚴格限制，又設定了許多規則，一旦觸犯這些規則，輕則被驅逐出境，重則還要受到人族律法嚴懲。

只有那些確實對人族有貢獻的異族，才允許進一步的常住人族，並且從事一些規定範圍內的工作。

最後沈行知還提出一個計劃，就是修建東西兩個方向的直道，向西要一直修到天竺國靈山，而向東規劃會橫跨東勝神州直達傲來國花果山。

這個會議足足持續了一天，當所有事情都基本定下后，卻在管理這些事務機構的名稱上犯了難。

初步意見中，這個負責管理進入人族的異族機構與六部平級，獨立於鴻臚寺等外交機構外，擁有登記審查拘捕遣送鎮壓異族的權利，是一個政務與暴力合一的機構。

關於這個機構的名稱，狄仁傑等朝臣想了幾個名字，最後以鎮魔司和斬妖司呼聲最高，但沈行知覺得這兩個名字都不好。

「這名字針對性太強了，有違開放包容的主旨，還是溫和一點的名字好些。」沈行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兩個名字霸氣倒是霸氣，但感覺最後又要走上人族殺光妖魔異族，最後孤獨的生活在洪荒世界的樣子。

「不如叫異聞司吧？」忽然武媚的聲音從紅塵領域中傳出，這一聲可是讓張柬之等滿朝文武都神情驚駭。

不過下一刻沈行知卻很滿意的說道：「這個名字好，就叫異聞司。」

沈行知拍板定下了新機構的名字，而他也沒有解釋武媚聲音為什麼會出現，但從這一次開始，武媚再一次出現在了人族的統治核心，並且由她開始組建異聞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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