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虐渣

212 虐渣

安泠月臉色一沉,就要上前與她理論,就看到納蘭書琪驟然變了臉色,指著她身旁的流雲大聲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你怎麼會在她身邊!」

流雲微垂著眸子,彷彿沒有聽到納蘭書琪的話。

納蘭書琪大怒,將櫃檯拍的碰碰作響,「流雲!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嗎?」

「流雲姐姐……」蘇木槿出聲。

流雲抬頭,看過去,蘇木槿朝她點了點頭。

流雲嗯了一聲,轉過頭看向納蘭書琪,淡聲道,「回納蘭小姐,我如今跟著長安縣主,縣主不嫌棄我是個廢人,願意賞我一口飯吃。」

話落,納蘭書琪的臉騰的一下鐵青一片。

掌柜與夥計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事情的發展走向怎麼偏成這樣了。

楊玉琳似乎也才看到流雲,驚訝道,「流雲,你不是表妹的丫鬟嗎?怎麼跟了縣主?」

流雲看了眼楊玉琳,「回楊小姐的話,我為了納蘭小姐武功盡廢,納蘭小姐覺得我成了廢人就將我攆出了帝師府,是縣主收留了我。」

這話一出,楊玉琳也尷尬了。

「這……這怎麼會?表妹一向看重你……」

「嗯,流雲知道,納蘭小姐看重的是我的武功。」流雲面癱著一張臉,神補刀。

納蘭書琪氣的指著流雲大罵,「你這個賤人,你還有臉說!你不過是我爹留給我的一條狗,我平日待你不薄,你明知道我討厭文錦,卻還跟著她,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聽到納蘭書琪的話,蘇木槿的臉色驀然沉了下去。

安泠月正想發笑的神情也立刻沉了下來。

流雲面色平靜,看著氣急敗壞的納蘭書琪道,「納蘭小姐說錯了,我是自由身是良民不是誰的狗,當初跟在納蘭小姐身邊是為報恩!」

納蘭書琪暴怒,一臉恨不得殺之後快的表情瞪著流雲,「你、你……好,好的很!」

蘇木槿的心一沉,上前一步,冷笑道,「聽聞帝師府德高望重,最重規矩禮儀,怎麼,納蘭小姐見了本縣主,不但不行禮,還處處刁難為難我的人,楊小姐,你素來與納蘭小姐關係親近,知不知道,納蘭小姐的規矩是跟誰學的?」

櫃檯內的掌柜與夥計大驚失色。

流雲扭頭看了蘇木槿一眼。

安泠月微微挑眉。

納蘭書琪的規矩跟誰學的?自然是跟她愛的姨母納蘭明珠學的了!

蘇木槿這話說完,讓納蘭書琪與楊玉琳的臉色同時黑了。

楊玉琳蹙眉冷眸掃了納蘭書琪一眼,「表妹,你今日太失禮了,還不趕緊向縣主賠禮道歉。」

「表姐……」納蘭書琪一臉委屈的看著楊玉琳。

楊玉琳眸底爆發出一陣一陣的冷意,直直的看著納蘭書琪。

納蘭書琪拗脾氣上來,梗著脖子不出聲。

楊玉琳在心中大罵,混不吝的東西,生氣也不知道看看場合!

別說這個文錦是盛文帝親口御封的縣主,就是看在她救治了她母親這一點,她都沒有底氣跟文錦這麼杠上!

京都是人都知道,納蘭書琪跟他們楊家大房走的親近,人談論起納蘭書琪總會捎帶上他們楊家,一來二去,若被有心人傳出不好聽的話,她非親手扒了納蘭書琪的皮!

「納蘭書琪!你是不是連我這個表姐的話都不聽了?」楊玉琳冷聲道。

納蘭書琪見楊玉琳真的生氣了,心一慌,忙道,「表姐你別生氣,我沒有不聽你的話,我就是、就是……就是看不慣她耀武揚威的囂張樣兒……」

「當著本縣主的面,編排本縣主……楊小姐,本縣主真的很好奇是什麼人把納蘭書琪教養成這副德行的!」蘇木槿似笑非笑的看著楊玉琳。

楊玉琳氣的手指甲幾乎掐進肉里,一把攥住納蘭書琪,壓低聲音吼道,「你給我把嘴巴閉上,趕緊道歉,道完立刻走!」

「表姐……」

「你再敢嘰歪一句,以後就永遠不要登我楊家的門!」楊玉琳發狠道。

納蘭書琪立刻閉上了嘴,咬著牙想瞪蘇木槿,被楊玉琳看著,只好委委屈屈的屈膝行禮,「長安縣主,是我說錯了話,我向縣主道歉,對不起。」

「還請縣主看在表妹年幼無知、童言無忌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楊玉琳在納蘭書琪身邊跟著屈膝道歉。

蘇木槿卻一笑,「年幼無知、童言無忌……納蘭小姐比本縣主還要大吧?楊小姐,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本縣主真是自嘆弗如!」

楊玉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是、是玉琳說錯了話,還請縣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大人不記小人過嗎?」蘇木槿笑了笑,「既然楊小姐自己都承認納蘭小姐是小人行徑,那……流雲姐姐,你看呢?要不要……」

「不用,謝謝縣主。」

蘇木槿頷首,看了眼楊玉琳。

楊玉琳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一貫溫和含笑的臉哪裡還能笑的出來,冷冷瞪了納蘭書琪一眼,朝蘇木槿福了一禮,轉身快步出了首飾鋪子。

納蘭書琪張了張嘴,咬著牙恨恨的瞪了流雲一眼,拎起裙擺追了出去,「表姐,你等等我……」

安泠月眸底滿是笑意,唇角也翹了起來。

流雲依然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眼底有了晶亮的光芒。

「夥計,將我們的東西都包起來吧。」安泠月好心情的掏出錢袋,拿出原先說好的價錢遞給一旁的掌柜。

掌柜的如夢初醒,一巴掌拍到還在發愣的夥計頭上,「發什麼呆,還不趕緊把縣主選好的飾品裝好,給縣主送道府上去。」

夥計誒誒應了兩聲,手忙腳亂的幫東西裝好,看向掏錢的安泠月,「還請姑娘留下個地址,我好給縣主送過去。」

安泠月笑著將縣主府邸的地址說了,給了銀錢,三人一道出了門。

看著三人走遠,掌柜的才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叫了聲娘。

夥計拍著心口心有餘悸道,「掌柜的,長安縣主是什麼人?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別說你沒聽說過,我也沒聽說過,看地址好像在靖王府那條街上,你趕緊去把東西送了,回來的時候順道去茶樓酒肆打聽打聽這位長安縣主是什麼人……」

夥計應了一聲,提著東西出了門。

「小姐,你方才不該為我得罪她們的。」三人走出很遠,流雲才不安的開口道,「納蘭小姐她……二小姐還是很疼啊她的,小姐這般與她對上,二小姐會很為難的。還有楊小姐……納蘭明珠很疼這個她,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木槿看了眼流雲,笑道,「二小姐不會不辨是非的,至於納蘭明珠……她更是個聰明人,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跟我過不去的。」

流雲怔了怔,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點了點頭。

……

蘇木槿猜對了。

納蘭明珠知道了在街上發生的事,氣憤懊惱是有的,但納蘭書琪說的,「姨母,這個文錦實在太猖狂了,你一定要逮著機會好好教訓教訓她!給我和表姐出一口氣!」

她還真沒放在心上。

不過是小女孩子家鬥嘴的小事兒,她還不至於連這點事都斤斤計較。

哄走納蘭書琪,納蘭明珠將女兒叫到了自己房中。

「琳姐兒,你今日做的很好。雖說長安縣主不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但她的封號是皇上親口封的,長安長安……長安是什麼意思?是皇上對蕭皇後身體康建的期望,更是對蕭皇后的期許……」

「娘,你想太多了吧?」楊玉琳蹙眉。

納蘭明珠失笑,「傻丫頭,帝王之心,誰說的准?單從長安這兩個字的封號來看,這個長安縣主就動不得。更何況,她還是救活納蘭明月的人,你更不能失了該有的分寸,至少……明面上不能失了。」

這點,楊玉琳還是認可的,她點了點頭,「娘放心,我知道了,以後會看著納蘭書琪別讓她再跟長安縣主對上……」

「她?」納蘭明珠嗤笑一聲,「納蘭書琪那性子,不找點事出來她還是納蘭書琪嗎?你不用管她,她再來就讓人告訴她你被我關了禁閉,短時間內不能再出門了。」

楊玉琳疑惑,「娘,這是為什麼?」

納蘭明珠笑著摸著楊玉琳的發頂,「我們琳姐兒大了,該說親事了。」

楊玉琳的臉瞬間羞臊的紅了,「娘……」

……

鎮北侯府,鎮北侯顧熠山的書房。

「你想娶皇上剛封的長安縣主?」顧熠山大刀闊斧的坐在椅子上,眉頭微蹙,一臉嚴肅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兒子。

顧硯山搖頭,「不是想娶,是要娶!」

聞言,顧熠山的眉頭蹙的越發的緊,「顧硯山,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長安縣主初到京都,雖僥倖治好了納蘭二小姐與皇後娘娘,但她怎麼說都只是一個才十三四的丫頭,無權勢無背景,你娶了她……你娶了她能有什麼好處?這樁親事,我不同意。」

顧硯山看著顧熠山,眉峰透出一股決然,「我娶她,本就不為圖好處,我圖的只是她這個人……」

顧熠山看著他,看著他眉眼之間的倔強,莫名的熟悉和陌生,讓他忍不住想起與他有著同樣眉眼的女子,心一下子就軟了,「硯山,你要知道,你是鎮北侯府的世子爺,你身上肩負著振興鎮北侯府的重任,你的妻子是鎮北侯府未來的主母,即便不是出身高貴的世家嫡女,也該是懂的管理后宅的千金小姐,而不是一個出身鄉野整日拋頭露面的農家丫頭,你明不明白!……」

「侯爺既然這麼說,那咱們就來分析分析。」顧硯山撈過一張椅子,坐在書桌前,「第一,我十歲入軍營,到去年回來,在軍中呆了八年,從小兵一路升到將軍的位置,聖旨是皇上親手寫的,他也曾誇過我勞苦功高!侯爺該不會不知道咱們這位皇上有什麼毛病吧?我若再娶個侯爺口中說的嫡女、千金小姐,侯爺覺得我會不會是下一個蕭王爺?」

顧熠山臉色一變,「顧硯山,慎言!」

顧硯山嗤笑一聲,接著道,「第二,有太后和白家在,侯爺以為我能娶得到別的世家嫡女或者千金小姐?侯爺別忘了他們先前想把白玲瓏塞給我的事,他們只想讓我娶他們想讓我娶的人!」

鎮北侯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第三,我對鎮北侯這個位置並不看重,如果為了這麼一個位置要犧牲我一輩子的幸福,這買賣……」顧硯山看著鎮北侯燦然一笑,「不划算!侯爺還是把這位置留給別人……」

「顧硯山!」鎮北侯勃然大怒,「世子是你的,鎮北侯府是你的,老子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誰敢嘰歪!」

顧硯山聳了聳肩,迎上鎮北侯的怒火,「要麼讓我娶我想娶的人,要麼你再挑一個世子,反正你兒子還有三個,隨便挑一個都成……」

「滾!」

鎮北侯抓起桌上的虎頭鎮紙,甩手朝顧硯山砸了過去。

顧硯山頭一側,鎮紙砸了個空,落到地上碎成了渣。

顧硯山嘖嘖兩聲,「虎頭……可真是可惜了。」

說罷,抬腳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侯爺,這親事我就當你答應了啊……對了,你夫人那邊兒還要你去說一聲,我估摸著她巴不得我娶個沒有根基的妻子,然後等你嗝屁了,我當上侯爺后以我妻子出身鄉野不會管理后宅為由,奪權給她兒媳婦,然後逐步吞噬鎮北侯府,將她兒子捧上鎮北侯的位置……當然,前提是她比你活的久!」

「誰說我答應了?我沒答應!我不答應!」

鎮北侯氣的胸口直起伏,眼睛在桌子上胡亂的掃著,恨不得拿大掃帚將眼前這坨自己拍走。

從書房出來,反手將門關山,顧硯山看著不遠處的夕陽,閉了閉眼。

第一次父子會談,宣告失敗。

「大哥……」

不遠處,傳來一道男子清亮的聲音,伴隨著聲音是匆匆走過來的腳步。

顧硯山睜開眼,一身褐色長衫,眉眼含笑,五官方正的男子出現在他眼前。顧硯山抿唇一笑,「二弟,你怎麼來了?找侯爺?」

顧硯山的弟弟,白夫人的親生日子,名顧廷瑋。

聽到顧硯山叫自己父親為侯爺,顧廷瑋微蹙眉頭,「大哥,你是不是跟父親又起爭執了?」

「沒有。」顧硯山搖頭,「你不是有事找他嗎?快進去吧。」

說罷,他抬腳往外走。

顧廷瑋在後面揚聲喚他,「大哥,你幹什麼去?」

顧硯山沒有回答他,只是抬起胳膊朝他胡亂的揮了揮。

顧廷瑋一臉擔心的看著顧硯山離去的背影,正發獃,身後房門嘎吱一聲被人打開,他回頭,看到一臉難看之色的鎮北侯,想到方才大哥的話,暗道,大哥還是跟父親起爭執了。

「你大哥呢?」鎮北侯撥開他,往外看。

顧廷瑋無奈道,「剛走。父親,你與大哥是不是又吵架了?」

鎮北侯嘆了一口氣,「你大哥他……想娶妻了。」

顧廷瑋眼睛一亮,「真的?大哥有心上人了?誰?哪家的姑娘……」

鎮北侯看了眼興奮的像是自己娶媳婦的二兒子,頭疼的揉了揉,擺擺手,「該忙什麼忙什麼去,爹還有事。」

說完,背著手走了。

好一會兒,顧廷瑋才想起他來此的目的,不由泄氣的嘆道,「要不我先斬後奏,直接去報了名得了消息再告訴他們?」

想到自己的母親,顧廷瑋無奈的再嘆一聲,「算了,我還是先去跟母親商量一下。」

……

過了兩日,蘇木槿帶著安泠月與流雲出城,四處踅摸合適的莊子和田地,直跑出了城外幾十里地。

「小姐買田地做什麼?」流雲不解的與安泠月小聲道。

安泠月搖頭,「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姑娘只說是做生意,但具體做什麼生意,她沒說。」

流雲哦了一聲,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沒有再窮追不捨的追問。

蘇木槿好笑的看著二人偷摸著說話,等安泠月說完,她才笑著道,「做一樁大買賣!」

兩人齊刷刷抬頭看她。

「火鍋!這麼大的一個鍋子,下面加火燒開,將洗凈切好的菜或者肉類或者其他東西放入滾開的沸水中煮熟,再佐以調味醬……」

安泠月點點頭,「可是姑娘,這鍋子吃的人並不多啊,因為多是冬天吃,冬天又是青黃不接的季節,老百姓連吃頓飽飯都是奢侈,誰還吃廢菜廢肉又貴的鍋子,而且,冬日裡菜少,肉大多也是凍過的,煮火鍋並不好吃!」

流雲想了想,也跟著點頭。

蘇木槿笑笑,「所以我才要買莊子和田地,菜少咱們就自己種菜,肉不新鮮,咱們就自己買了豬牛羊來殺……」

安泠月與流雲對視一眼。

安泠月道,「姑娘,大冬天的溫度太低,那些菜會凍死的……」

蘇木槿笑,「這就是我的拿手絕活了!我若能保證每天有青菜新鮮肉類,你們願不願意吃鍋子?」

說著,調皮的挑了挑眉。

安泠月跟著笑,「當然願意。大冷的天兒,就著熱騰騰的火鍋吃一頓,渾身暖融融的,哪會有人不願意的!」

流雲跟著點頭附和。

蘇木槿又給二人普及了一大堆醬料,兩人恨不得立時就能吃到似的。

三人正說笑著,馬車突然抖了一下,雖然很快恢復平穩,但還是嚇了三人一跳。

「大叔,馬車怎麼……」

蘇木槿伸手掀開車簾,正準備問車夫馬車出什麼事了,迎面正好撞進一汪滿是笑意的眼睛旋渦里。

「顧硯山,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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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農女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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