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非常手段(一更)
顧硯山頷首,「我去去就回。」
兩人分頭行動。
蘇木槿轉回自己的院子,遣流雲去尋項秋黎,自己則叫了安泠月到正屋。
等項秋黎的空檔,將事情與安泠月說了。
安泠月聞言,臉上立刻多了幾分凝重,「陰陽陣是我與項姐姐共同完成的,我雖能變換改動陰陽陣,卻無法差遣陣中的鬼將,想要知道來人是誰,怕只能等項姐姐來了。」
蘇木槿點頭。
「姑娘,這人是不是盛文帝派來監視顧世子的啊」安泠月突然想起蕭皇后提起過的事,心下一咯噔。
蘇木槿搖頭,「應該不是,那人是明顯看到我跟三舅舅一同出府,太過驚訝才露了行蹤的。」
聽蘇木槿這麼說,安泠月的臉色更難看了。
若這人真的是盛文帝的人,那姑娘的身世就有可能暴露,暴露的後果是什麼,安泠月幾乎不敢去想。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道,「這個人絕對不能留」
「什麼人不能留」項秋黎打帘子進來,身後跟著流雲。
安泠月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項秋黎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臉色一沉,朝安泠月點了點頭,兩人就一道出了正屋。
蘇木槿與流雲忙跟出去。
星幕下,寒風呼嘯,掛在院子里照明的燈籠被風吹的東倒西歪,有幾盞已經經不住搖晃,滅了光亮。
項秋黎就站在院子中央,一頭長發隨風飄起,寬大的斗篷也鑽進了風,將斗篷吹的往後肆意飛揚著。
她回頭看了眼蘇木槿,笑了笑,「姑娘,我要開始了,你不要怕,他們不會傷人的。」
安泠月的呼吸一窒,身子僵了僵。閃舞
蘇木槿笑著搖頭,握了握安泠月的手,項秋黎看了安泠月一眼,笑道,「泠月妹妹不怕,我們的鬼將都很聽話的。」
安泠月扯了抹乾乾的笑容,「嗯,我不怕」
嗯,她不怕,她一點也不怕,她只是有些發怵。
流雲也笑著拍了拍安泠月的肩膀。
項秋黎朝流雲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舉起手,閉上眼。
眾人只覺一道詭異的陰風呼嘯著從不遠處飛來,落在項秋黎身前五步外的地方,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一直到第十八道陰風呼嘯而過,項秋黎才陡然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某處輕聲問道,「看到我家姑娘逃跑的那個人長什麼模樣你們可有人看清楚了」
「唔,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布眼睛呢很血腥」說著,她轉了個方向,看向另一側,「你也看到了眉骨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刀痕好,還有嗎」
安泠月不自覺的攥緊了蘇木槿的手,咽了一口唾沫。
蘇木槿反手緊握住她的手。
院內,項秋黎還在問,「身上呢這種死士身上一般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印跡嗎如果讓你們去尋,你們有幾分把握能尋到此人五分嗎」
話說到這,項秋黎轉身看向蘇木槿,「姑娘」
蘇木槿點頭,「那就拜託秋黎姐姐你這些鬼將朋友們幫忙尋一下此人,若是讓他逃離,我們縣主府凶多吉少,所以此人非找到不可。」
「好。」項秋黎頷首,轉頭朝前方點了點頭,「若看到此往皇宮方向去,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攔下非常時期,你們可行非常手段。」
似乎是鬼將說了什麼,項秋黎好笑的看了蘇木槿一眼,「行,只要你們辦好此事,想吃什麼,我相信我家姑娘不會吝嗇一兩頓好吃的。」
聞言,蘇木槿也笑,「可隨意點餐,想吃什麼有什麼。」
項秋黎朝前方挑眉,「聽到了嗎」
過了一會兒,項秋黎才踏著台階上來,開玩笑道,「姑娘怕是要破費了,這些鬼將很能吃的。」
蘇木槿也笑,「不怕,咱們縣主府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和吃食了。」
沈家兄妹察覺到院子里的異狀,也趕了過來,聽蘇木槿說了經過,沈啟睿皺著眉頭道,「此人若失蹤,盛文帝那同樣會懷疑到縣主府。」
蘇木槿嘆了口氣,「盛文帝太過多疑,不管咱們怎麼做,他的人但凡失蹤,他總會起疑的。」
沈啟睿皺著眉頭站在原地,神情幾度變化,沈婉姝扯了扯他的衣袖,「二哥,你還有什麼好法子嗎讓盛文帝的人失蹤,總比給槿姐兒招來殺身之禍要好」
「殺身之禍」沈啟睿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看著蘇木槿。
蘇木槿一愣,「睿表哥」
長安縣主臨去南疆前三日夜,縣主府突遭黑衣人闖入刺殺,幸虧長安縣主吉人自有天相,僥倖在身邊丫鬟的保護下全身而退。
可惜,長安縣主府被黑衣人一把火燒去了大半,很是凄慘。
盛文帝聞言大怒,令順天府徹查此事。
順天府尹垮著臉接下差事,叫苦不迭,很想說他手裡還有周家的事沒查清楚呢,又來這麼一宗刺殺長安縣主的案子
他怎麼覺得這兩年自己的腦袋一直不牢靠呢
很快,他就發現這刺殺有貓膩,這明顯是有人想要阻止長安縣主去南疆,正值夏啟與南疆戰亂,什麼人會這麼著急的阻止長安縣主去南疆
朝堂眾人的目光幾乎全都集中到了定國侯身上。
定國侯氣的臉紅脖子粗,他奶奶的,他自己家的事還沒料理清楚,哪還管那個黃毛丫頭去不去南疆就那小身板去了南疆也不過是個死字還用得著他動手嗎
定國侯陣營的人信了。
但誰叫還有個周老丞相呢
這麼好的有利條件不拿來用一用怎麼對得起他這雙掌權的手
幾乎是一夜間,定國侯府就被打到了下風口。
定國侯氣的指著周老丞相大罵老匹夫,鬧的朝堂紛亂不堪。
盛文帝卻樂見其成,看到兩人掐架,連著幾個早朝臉上都掛著笑,至於那個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失蹤了的黑衣人,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後宮,荏苒宮。
雲嬪勾著唇看著鏡子里美目倩兮、眼眸如水波,凄楚動人的那張臉,伸手撫上去,笑了笑,「這個長安縣主,真是好手段。」
聞言,站在雲嬪身後的閆嬤嬤,眸光閃了閃。
雲嬪似不經意的回頭掃了那嬤嬤一眼,閆嬤嬤姿態恭敬的垂下頭,「娘娘,您坐了太久,要不要出去走一走活動活動筋骨聽說御花園的臘梅花開了,紅艷艷的趁著大雪,很是好看,咱們去折幾支回來插花瓶里,也給娘娘添幾分喜氣」
「喜氣」雲嬪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嬤嬤,「你是在跟本宮說喜氣兩個字」
閆嬤嬤臉色一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失言,還請雲嬪娘娘恕罪」
「失言恕罪」雲嬪伸出手,不遠處的宮女忙小跑歸來扶住她的胳膊,她從梳妝台前緩緩站起身,走到閆嬤嬤身邊,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閆嬤嬤眸底掠過一抹狠厲,只一瞬面上便帶著惶恐,磕起頭來,「娘娘恕罪,奴婢無心之失,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嘍」雲嬪似乎不打算放過嬤嬤,鬆開宮女的手,蹲下身子挑起閆嬤嬤的下巴,嘖嘖出聲,「瞧這想殺人卻又不得不忍著的眼神兒,嘖嘖芳絮,給本宮掌嘴」
一旁的宮女一愣,看了眼不敢置信抬起頭的閆嬤嬤,小聲道,「娘娘,閆嬤嬤是」
「明知道本宮剛沒了七皇子,還敢說喜氣,她分明是在看本宮的笑話本宮再不濟,也是皇上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奴才作踐了打,給我狠狠的打」雲嬪恨恨道。
芳絮見主子鐵了心,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走上前,抬手給了閆嬤嬤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寢室內回蕩。
閆嬤嬤瞪著芳絮,眼神幾乎要吃了她,芳絮嚇的蹬蹬後退兩步,去看雲嬪,「娘娘」
「沒用的東西」雲嬪沒好氣的瞪了芳絮一眼,芳絮委屈的紅了眼睛。
雲嬪轉頭瞪向閆嬤嬤,閆嬤嬤敢瞪芳絮,卻不敢跟雲嬪杠上,少不得要伏低做小,「娘娘,奴婢錯了,奴婢以後再不敢了」
「出去院子里跪著,本宮沒說起來,不許起來。」
閆嬤嬤的話戛然而止,抬起頭,「娘娘,外面在下雪」
「就是要你下雪跪在外面,本宮才能解心頭只恨」雲嬪一臉陰鷙,瞧著閆嬤嬤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中冷笑連連
盛文帝,你以為你安排了人在本宮身邊,本宮就什麼都要受制於人嗎
本宮叫雲挽,力挽狂瀾、擊搏挽裂的挽,可不是柔婉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