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吃晚飯的時候,眾人都還沉浸在下午的訓練中。
因為吃飯都是以班為單位,所以嘉賓是在一起吃飯,蔣靜成一般都是和劉明超一起,此刻蔣靜成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桌子旁。
「咱們營長怎麼這麼厲害啊,」許俏挺好奇地問王朝陽。
原本王朝陽正在埋頭吃飯,聽到這話抬起頭,挺開心地說:「那當然了,我們營長以前可是特種兵。」
一聽到特種兵三個字,別說幾個女嘉賓,就連旁邊的男嘉賓都抬起頭。
大概每個人都有慕強心理,特別是蔣靜成這種用絕對實力,讓他們都心服口服。
「哇,難怪呢,」許俏用筷子戳了戳盤子里的米飯。
孟清北看著對面的言喻,別人都在討論蔣靜成,可她好像一點兒不在意,安靜地吃飯。
她的性格好像打小就是這樣,安靜淡然。其實孟清北也和言喻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奶奶還沒決定把她送走,在家裡她依舊像孟家的小公主。她以為言喻會嫉妒、會和她吵架,可從始至終言喻都很安靜。
葉連心也朝言喻看了一眼,笑著問道:「咱們營長有女朋友嗎?」
「連心姐,你怎麼把我想問的問了,」許俏笑嘻嘻地說。
王朝陽伸手撓了撓腦袋,有些猶豫地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哎。」
許俏又看著他,追問:「那有沒有女生來這裡找營長,這個你們總該知道吧?」
小姑娘年紀還小,喜歡打破砂鍋追問到底。雖然是她問,可其他人也好奇。
蔣靜成這人訓練場上,讓人人咬牙不說,可是單看這人,太有魅力。長得太帥了,這幾天幾個攝影師跟著拍攝,談論最多的就是,在鏡頭底下,蔣靜成居然比幾個男嘉賓還好看。
特別是孫易翰,他演技頂多就是不齣戲,完全就是靠臉出名。
可他的隨身攝影這幾天就發現了,孫易翰和其他男嘉賓在一起的時候,鏡頭裡他最突出。
但只要是他和蔣靜成一起的話,整個人就被壓制住了。
光是身高,孫易翰本來是男嘉賓里最高的,可蔣靜成有一米八七,他站在孫易翰面前的時候,氣勢就已經壓了孫易翰一頭。
孫易翰這人還是挺在意自己形象的,所以隨身攝影拍的東西,他都要看看。
結果他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於是今天孫易翰又看到蔣靜成的時候,沒忍住,就主動挑釁了。
結果最後反而是他自己丟臉。
所以聽到許俏這個問題時,他突然哼了一聲,眾人轉頭看了過來,孫易翰到底還顧慮著有鏡頭在,臉上已經立成了笑:「我是覺得你這話問的有點兒傻。」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不過許俏還是順勢笑了下,嬌嗔道:「我就好奇一下,難道不行。」
「行行行,是我錯了,」孫易翰眉眼帶笑,他本來就是長得好看的那種人,此刻一笑起來,更顯溫潤。
可他沒想到的是,一抬頭看到對面言喻,她正冷眼看著自己。
是真冷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是冷的。孫易翰被她這麼看著,心底都發毛,其實剛才他原本還想說蔣靜成不過就是一個當兵的,真當他是萬人迷。
好在他還算有點兒理智,沒直接將話說開了。
其實幾個女嘉賓裡面,孫易翰最討好的就是言喻。其他女嘉賓他是能遠離就遠離,他一個當紅男明星,要是敢在節目里和女星說多幾句話,後期剪輯就能把他們剪成一對。
特別是許俏的公司,炒CP手段厲害,他來之前經紀人還一直提醒他,要小心。
不過經紀人也特別和他說過,要和言喻好好相處。
畢竟這位可是聯合集團里的公關總監,要想和品牌搭上關係,走她這條路未必不可。
因為孫易翰也就是去年剛開始紅,所以暫時還沒有哪家奢侈品牌是深入合作的。聯合集團旗下有高端珠寶線也有頂級手錶品牌。
珠寶是女星搶的,不過手錶他倒是能搭上。
只是言喻看著好說話,實際上卻有點兒難接觸。
其實她脾氣很溫和,而且特別能抗壓,幾次男嘉賓都受不了,她還能默默忍著。就連他們男嘉賓這邊晚上聊天,幾人都對言喻讚不絕口。
就是她對所有人都不冷不熱,孫易翰幾次給她遞水,主動找她說話,她也是淡淡的。
「言言,你吃飽了嗎?」一旁的葉連心,也注意到這邊,低聲問道。
言喻點頭,端著盤子就起身,她算是涵養到家了。要不然真該把這盤子扣在孫易翰的那張俊臉上,那一聲嘲諷地哼笑聲,言喻聽了就強忍著。
於是兩人就把盤子拿過去放好。
出了食堂之後,葉連心看了一眼,猶豫了好久才說:「其實你別和孫易翰計較,他就是嫉妒營長,畢竟營長那麼帥又會那麼厲害,完全把他比下去了。」
言喻轉頭看她,愣了一下,她表現地很明顯。
葉連心見她一臉地疑惑,還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挺安慰地說:「你放心吧,我會幫你保密的。」
「保密什麼?」言喻挺好笑地說。
這回輪到葉連心猶豫了,半晌她才反問:「你不喜歡營長?」
言喻:「……」這姑娘的眼睛是真毒啊。
她沒說話,葉連心不在意,還是特地跟她又保證了一遍,說道:「我誰都沒告訴。其實你別聽孫易翰這麼說,但我聽說他們男嘉賓那邊都對營長服的不得了。畢竟他那麼厲害……」
說著,她還特地湊近言喻,輕聲道:「而且聽說營長家裡也很厲害,你別有心理負擔。」
葉連心她們在這裡幾天,畢竟女明星嘛,那些戰士別看訓練場上對她們挺凶的,真到了私底下,其實還是挺照顧的。所以平時聊天,關於蔣靜成的事情,她們還真聽說了不少。
特別是他家裡背景深厚,據說從爺爺輩就是軍人。
是個軍三代。
估計男嘉賓那邊不太八卦,所以知道的還不如葉連心她們多。
言喻突然笑了起來,這會兒是真開心的笑了。她伸手摸摸葉連心的腦袋,哭笑不得地問:「這都誰跟你說的啊?」
葉連心平時挺成熟的一個人,現在被言喻一摸頭,像對待一個小孩一樣。
她呀地低喚了一聲,不過還是說:「你如果真的喜歡營長,就對他說。雖然咱們現在是他的兵,可也就剩下幾天時間了。到時候我們離開了,你就和他沒關係,想幹什麼還不行啊。」
「這事兒我心裡清楚,」言喻淡淡地看著她。
葉連心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挺替她開心的。
倒是言喻挺愧疚的,這姑娘是真替她考慮的。不過她之所以不告訴她,也是因為現在她是蔣靜成的兵,到底還在軍營里。
等以後有機會的吧。
眼看著節目還有兩天就要結束了,大家心裡挺開心又挺難過的。
他們離開軍營是定在十月一號那天,正好是國慶節,聽說那天有個國慶晚會。
「你說我們要不要給營長他們留點兒禮物啊,」晚上還沒熄燈,許俏坐在床上,望著眾人。
第一個附議她的就是葉連心,她點頭:「好呀,不過我們現在都沒錢,送什麼禮物啊?」
說到錢的問題,還挺現實的。
倒是孟清北突然笑了一聲,說道:「你們是想送給誰啊?」
大家被她這話問地有點兒懵,還是葉連心說:「蔣營長啊,還有劉指導員,和王班長還有其他幾個戰士吧,對咱們都挺幫助的。」
「其他人你們好好考慮,營長就算了吧,」孟清北撇嘴。
其他兩個一聽愣了,還是許俏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呀?」
孟清北:「反正他都看不上。」
另外兩個人尷尬了,孟清北這是什麼意思啊,嫌棄她們送禮物的提議不好?
倒是剛洗澡回來,正在掛自己毛巾的言喻,突然轉身,皺眉看她,「那是你個人的想法,我相信不管最後送什麼給蔣靜成,他都會當成心意,好好收藏。」
「你什麼意思?」孟清北有點兒生氣。
言喻看了一眼宿舍里裝著的鏡頭,現在也就是廁所和洗澡的地方沒裝鏡頭了。所以就算她們在宿舍說的話,都會被攝像機記錄下來。
所以言喻不再說話,她懶得讓孟清北炒作新聞。
「送禮物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多少錢才是最沒關係的,」言喻挺認真地和她們說。
葉連心點頭,挺開心地說:「要不咱們給他們唱一首歌吧,我唱歌還挺好的。」
許俏立即舉手贊同:「我也是,我還唱過我電視劇的插曲呢。」
「我可以給你們伴奏,我會彈吉他,」言喻說。
這個提議簡直是一拍即合。
孟清北見她們都說話了,沒帶上自己,乾脆撇嘴道:「那天我要主持,來不及準備,就不和你們一起準備節目了。」
於是最後三個人,定下來唱歌。
言喻跟節目組借了把吉他,她已經好久沒用了,需要提前熟悉一下。好在節目組知道她們是想送禮物給軍營里的人,還挺贊同的。
到了最後一天,宿舍里的東西,她們都收拾好了。
因為待會參加完晚會,就要離開,所以她們所有的個人物品,就被節目組先拿到車上。登時這個特意為她們收拾出來的宿舍,空蕩蕩的。
「剛來的時候恨不得立即就走,現在走了,反而捨不得,真奇怪。」
葉連心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環視著宿舍說道。
倒是言喻突然輕笑了下,「沒關係啊,反正都會回來的。」
今天國慶節,就連晚餐都比平時豐富了點兒。言喻沒怎麼吃,這兩天她一直沒來得及找到機會和蔣靜成單獨說話。況且她們表演節目,節目組那邊都幫忙保密的,算是個驚喜吧。
「你吉他練的怎麼樣?」葉連心偷偷問她。
言喻抿嘴,猶豫了半晌:「爭取不給你們拖後腿。」
這還是葉連心第一次看到這麼猶豫的言喻,她立即給言喻打氣,說地太挺安慰:「你放心吧,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我覺得營長對你還好的,你有機會。」
言喻看著一臉天真地給她打氣的葉連心,突然不知道該說啥了。
要是這姑娘知道真相,大概也會想把她大卸八塊。
一直到了晚會,所有人都是排隊入場,穿著常服的軍人們,即便是坐著也是那般挺拔,打眼看過去,猶如一顆顆挺拔的小白楊。
晚會節目都是各個班出的,當然也有軍里的文工團表演。
到了她們表演的時候,幾個人起身出去,又轉進了後台。許俏和葉連心到最後一刻都在看歌詞,就怕忘記了。
當舞台上一片漆黑,幕布都被落下,言喻抱著吉他上場。
此刻蔣靜成正坐在下面和劉明超說話,而且說的還是和晚會沒關係的事情。連劉明超都挺無奈地問他:「你非得這個時候和我談論工作?」
「勞逸結合,」他靠在椅背上,也就是他是營長,仗著這會兒大禮堂里挺黑的。
劉明超都氣笑了,剛要說話,誰知舞台上幕布緩緩拉開。
登時下面一下子響起瘋狂的掌聲,再一抬頭,就看見穿著便衣的姑娘,站在舞台上。其中抱著的吉他的言喻,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坐在椅子上,她扎著馬尾,處處都透著一股簡潔乾淨的氣質。
她微微低頭,撥弄吉他的弦,伴奏聲登時透過面前的話筒回蕩在禮堂里。
當她抬頭時,那樣漆黑明亮的眸子,落在第一排的位置上。黑暗之中,他的面容叫人看不清楚,可言喻知道,他一定在看著自己。
當《追夢赤子心》的歌聲,響起來時,禮堂里又響了掌聲。
這些人,這裡面坐著的每一位軍人,他們都有一顆報國的赤子心,這一份真心,值得每一個致敬。
當很多人都跟唱的時候,不少人眼眶都紅了。
這樣的赤子心,唯願不被辜負。
當節目結束之後,言喻起身,沖著台下深深鞠躬。
可她還抬起身,就聽到下面一陣突然爆發地大吼聲,就是那種整個禮堂的人一下子喊起來的那種聲音,聲勢浩大地彷彿能衝破天花板。
正在鞠躬的三個女生,一抬頭,就看見原本應該坐在舞台下面的蔣靜成。
居然從第一排站起來,直接一個跨步跳到舞台上了。
言喻心裡一咯噔,一顆心一直在狂跳。
他想幹嘛?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伸出手,「能把吉他借我用一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