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誰是殺死師傅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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臃懶的月光灑下來，彷彿有極大的不情願，而屋子外面的世界，也因為這月光而變的有一些曖昧。
我的師傅很讓我覺得喪氣，不管我怎麼樣，他也不肯向我透漏究竟誰是隱藏在我身邊的那個人。
我說，你讓他走吧。我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冷著面孔的知秋，他分###中很不情願，遲遲得就是不肯讓開。
我說，知秋，讓他走。
可是，少主……
我粗暴地打斷知秋，沖著他喊，他是我師傅。我說，難道你要我逼迫師傅去做他不想做的事么，我說我做不到。
知秋終於緩緩的讓開門口。老和尚向我雙手合十，然後嘆息一聲，頭也不回地就出去了。只留下我和知秋兩個人愣愣地站著……
……
然後，突然的一聲悶響打破了夜的靜，彷彿有人想要叫但是卻已經沒有辦法叫出來一樣，很恐怖的聲音。我和知秋對視，然後我的心中突然就沉下去，我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叫聲是我師傅的，我害怕我的師傅可能……
知秋的速度要比我快了好多，當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在我的師傅旁邊拚命的喊，告訴我，是誰，他是誰？
我看到師傅躺在地上，喉嚨已經給利刃割斷，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咽喉上也汩汩正冒出鮮血來。我的心突然就慌亂起來，我的眼淚也急得掉下來。
我用胳膊托著師傅的頭，看他慈祥的面孔因為疼痛變的猙獰和恐怖。我對師傅講，我喊，師傅，究竟是誰下的手？我看到師傅彷彿就要不行，我急促地詢問，我說他們是我的仇敵？
師傅說是。話說的很艱難。
我說，他們究竟是誰？
師傅說，佛曰，不能說，不能說，然後大口的喘氣，說，說了，整個少林就完了。師傅用手死命地抓住我，說，聽師傅的話，別想著報仇了。師傅看了一眼知秋，說，就是他也不行。你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去吧。
我看到師傅的凄慘樣子，心中很痛。我說，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替你報仇。然後我看到師傅的眼睛裡面滾下兩行老淚。
罪孽，真是罪孽。
師傅還是死掉了。我想是我害了師傅，如果不是我讓師傅暴露了身份的話，我想也許師傅用不著死。
了空和雀兒也趕來了。他們一定也是聽到了聲音。了空見了師傅，也撲上來哭個不停。雀兒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似乎有一些害怕，遠遠的站著不肯過來。
了空問，是誰殺了師傅？
我盯住了空的眼睛，我說，那個人隱藏在黑暗角落裡面，他害怕師傅將他給揭露出來。我說，不管是誰，讓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饒恕他。
我一邊說一邊向了空和雀兒臉上看去，我從淚眼朦朧之中，想察覺他們兩個是否有些破綻。我想這屋子周遭沒有什麼別人，只有我們四個，除非對手真的是武功太高強，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殺人而讓我們渾然不覺。要不就是內奸，我想知秋和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而不在我眼前的就只有了空和雀兒。
了空很悲痛，一切彷彿並沒有什麼可疑。但是當我看雀兒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睛裡面閃現了一絲恐懼。
我冷冷地說，雀兒，是不是你。
雀兒顯地很慌亂，連忙搖頭又擺手，彷彿急地快哭出來。
我說，那麼你的衣裳上怎麼會有血漬。我看到雀兒疑惑的向自己身上看去，但是卻並沒有立刻發現。
知秋身形微晃，就已經到了雀兒的面前，然後抬手就制住了她。雀兒沒有絲毫的反抗，她是一個根本不懂得武功的人。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能夠動攤。知秋伸手將她衣裳上的血跡抹在手指上，然後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說，少主，是人的血，很新鮮。
我走到雀兒的身邊去，看著雀兒迷惑的目光之中夾雜著焦急的眼神，我說，雀兒，到底是不是你？
雀兒用牙齒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淚也下來了。她拚命的搖頭，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我，示意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我說，那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師傅的血。我說，你不要裝了，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雀兒已經淚眼朦朧，然後兩顆很大的淚珠劃下來，可是她依然對我搖頭。
我對知秋說，你先把她帶下去，看好她。我說幕後之人，可能還要著落在她的身上。
知秋轉身帶雀兒下去，動作很粗魯，推搡的雀兒站不穩腳跟，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可是卻被知秋一下子又從地上給拽起來，繼續踉踉蹌蹌地往前去了。雀兒回過頭來，沖著我喊聲，哥……聲音里滿是委屈。
我蹲下身去，抱起師傅的屍體，感到很沉重，有一些抱不動。了空走上來要幫忙，我拒絕了，我說，你別碰他。
了空對我露出很奇怪的眼神。我說，師傅是因為我而死的，你就讓我好好的盡些弟子的責任。
了空沒有跟我爭。
……
我將師傅葬在我住所後面的一片空地上，那裡很空曠，風吹過來，沒有阻隔。墳塋的周遭只有三棵樹，其中一棵還很小，兩外的兩棵枝葉也並不是很繁茂。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樹，樹的葉子很大，有風吹來，便嘩啦啦地響，彷彿一曲歌。
那是些很輕快的聲音，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我想師傅葬在這裡，永遠都可以聽到這些，也永遠都不會感到寂寞。
了空對我說，我們該回去了，哥。
我說，了空，我想多陪一下師傅。
然後我盯著了空，說，難道了空你不想多多陪拌一下他老人家。你忘記了他是怎麼樣對待我們的么。我想起來少林寺中生活的點點滴滴，想到師傅是很和藹的一個人，想到他往昔對我的照顧，我想到如今他卻被埋在黃土之中，我不禁又感到很難過。
了空說，你總是喜歡留戀過去，但是那卻是沒有什麼意思的，你應當著眼未來。
然後他說，哥，你真是。
我說，什麼是未來呢。我說我的未來只是註定充滿了血腥和撕殺。我看了一眼師傅的新的墳塋，我說我感到有一些害怕，我害怕我的親人都會因為我而遭受更多的災難。
了空說，生活是自己去選擇的，你應該把握你自己的生活。他說哥，我知道你不喜歡復仇，那麼你為什麼一定要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呢，你應該放棄這些，你應該找個地方好好的去生活。我看到了空很急迫的眼神里，滿是迫切的希望。
我說，了空，我不能。
然後了空就又失望了。
我說，了空，如果你感到害怕，你還是快點離開我吧。我說看到你們同我一樣擔驚受怕，我感到難過。
了空背對著我，迎著吹來的風，說，我並不是害怕，我怎麼害怕。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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臃懶的月光灑下來，彷彿有極大的不情願，而屋子外面的世界，也因為這月光而變的有一些曖昧。
我的師傅很讓我覺得喪氣，不管我怎麼樣，他也不肯向我透漏究竟誰是隱藏在我身邊的那個人。
我說，你讓他走吧。我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冷著面孔的知秋，他分###中很不情願，遲遲得就是不肯讓開。
我說，知秋，讓他走。
可是，少主……
我粗暴地打斷知秋，沖著他喊，他是我師傅。我說，難道你要我逼迫師傅去做他不想做的事么，我說我做不到。
知秋終於緩緩的讓開門口。老和尚向我雙手合十，然後嘆息一聲，頭也不回地就出去了。只留下我和知秋兩個人愣愣地站著……
……
然後，突然的一聲悶響打破了夜的靜，彷彿有人想要叫但是卻已經沒有辦法叫出來一樣，很恐怖的聲音。我和知秋對視，然後我的心中突然就沉下去，我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叫聲是我師傅的，我害怕我的師傅可能……
知秋的速度要比我快了好多，當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在我的師傅旁邊拚命的喊，告訴我，是誰，他是誰？
我看到師傅躺在地上，喉嚨已經給利刃割斷，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咽喉上也汩汩正冒出鮮血來。我的心突然就慌亂起來，我的眼淚也急得掉下來。
我用胳膊托著師傅的頭，看他慈祥的面孔因為疼痛變的猙獰和恐怖。我對師傅講，我喊，師傅，究竟是誰下的手？我看到師傅彷彿就要不行，我急促地詢問，我說他們是我的仇敵？
師傅說是。話說的很艱難。
我說，他們究竟是誰？
師傅說，佛曰，不能說，不能說，然後大口的喘氣，說，說了，整個少林就完了。師傅用手死命地抓住我，說，聽師傅的話，別想著報仇了。師傅看了一眼知秋，說，就是他也不行。你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去吧。
我看到師傅的凄慘樣子，心中很痛。我說，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替你報仇。然後我看到師傅的眼睛裡面滾下兩行老淚。
罪孽，真是罪孽。
師傅還是死掉了。我想是我害了師傅，如果不是我讓師傅暴露了身份的話，我想也許師傅用不著死。
了空和雀兒也趕來了。他們一定也是聽到了聲音。了空見了師傅，也撲上來哭個不停。雀兒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似乎有一些害怕，遠遠的站著不肯過來。
了空問，是誰殺了師傅？
我盯住了空的眼睛，我說，那個人隱藏在黑暗角落裡面，他害怕師傅將他給揭露出來。我說，不管是誰，讓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饒恕他。
我一邊說一邊向了空和雀兒臉上看去，我從淚眼朦朧之中，想察覺他們兩個是否有些破綻。我想這屋子周遭沒有什麼別人，只有我們四個，除非對手真的是武功太高強，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殺人而讓我們渾然不覺。要不就是內奸，我想知秋和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而不在我眼前的就只有了空和雀兒。
了空很悲痛，一切彷彿並沒有什麼可疑。但是當我看雀兒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睛裡面閃現了一絲恐懼。
我冷冷地說，雀兒，是不是你。
雀兒顯地很慌亂，連忙搖頭又擺手，彷彿急地快哭出來。
我說，那麼你的衣裳上怎麼會有血漬。我看到雀兒疑惑的向自己身上看去，但是卻並沒有立刻發現。
知秋身形微晃，就已經到了雀兒的面前，然後抬手就制住了她。雀兒沒有絲毫的反抗，她是一個根本不懂得武功的人。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能夠動攤。知秋伸手將她衣裳上的血跡抹在手指上，然後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說，少主，是人的血，很新鮮。
我走到雀兒的身邊去，看著雀兒迷惑的目光之中夾雜著焦急的眼神，我說，雀兒，到底是不是你？
雀兒用牙齒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淚也下來了。她拚命的搖頭，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我，示意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我說，那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師傅的血。我說，你不要裝了，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雀兒已經淚眼朦朧，然後兩顆很大的淚珠劃下來，可是她依然對我搖頭。
我對知秋說，你先把她帶下去，看好她。我說幕後之人，可能還要著落在她的身上。
知秋轉身帶雀兒下去，動作很粗魯，推搡的雀兒站不穩腳跟，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可是卻被知秋一下子又從地上給拽起來，繼續踉踉蹌蹌地往前去了。雀兒回過頭來，沖著我喊聲，哥……聲音里滿是委屈。
我蹲下身去，抱起師傅的屍體，感到很沉重，有一些抱不動。了空走上來要幫忙，我拒絕了，我說，你別碰他。
了空對我露出很奇怪的眼神。我說，師傅是因為我而死的，你就讓我好好的盡些弟子的責任。
了空沒有跟我爭。
……
我將師傅葬在我住所後面的一片空地上，那裡很空曠，風吹過來，沒有阻隔。墳塋的周遭只有三棵樹，其中一棵還很小，兩外的兩棵枝葉也並不是很繁茂。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樹，樹的葉子很大，有風吹來，便嘩啦啦地響，彷彿一曲歌。
那是些很輕快的聲音，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我想師傅葬在這裡，永遠都可以聽到這些，也永遠都不會感到寂寞。
了空對我說，我們該回去了，哥。
我說，了空，我想多陪一下師傅。
然後我盯著了空，說，難道了空你不想多多陪拌一下他老人家。你忘記了他是怎麼樣對待我們的么。我想起來少林寺中生活的點點滴滴，想到師傅是很和藹的一個人，想到他往昔對我的照顧，我想到如今他卻被埋在黃土之中，我不禁又感到很難過。
了空說，你總是喜歡留戀過去，但是那卻是沒有什麼意思的，你應當著眼未來。
然後他說，哥，你真是。
我說，什麼是未來呢。我說我的未來只是註定充滿了血腥和撕殺。我看了一眼師傅的新的墳塋，我說我感到有一些害怕，我害怕我的親人都會因為我而遭受更多的災難。
了空說，生活是自己去選擇的，你應該把握你自己的生活。他說哥，我知道你不喜歡復仇，那麼你為什麼一定要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呢，你應該放棄這些，你應該找個地方好好的去生活。我看到了空很急迫的眼神里，滿是迫切的希望。
我說，了空，我不能。
然後了空就又失望了。
我說，了空，如果你感到害怕，你還是快點離開我吧。我說看到你們同我一樣擔驚受怕，我感到難過。
了空背對著我，迎著吹來的風，說，我並不是害怕，我怎麼害怕。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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臃懶的月光灑下來，彷彿有極大的不情願，而屋子外面的世界，也因為這月光而變的有一些曖昧。
我的師傅很讓我覺得喪氣，不管我怎麼樣，他也不肯向我透漏究竟誰是隱藏在我身邊的那個人。
我說，你讓他走吧。我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冷著面孔的知秋，他分###中很不情願，遲遲得就是不肯讓開。
我說，知秋，讓他走。
可是，少主……
我粗暴地打斷知秋，沖著他喊，他是我師傅。我說，難道你要我逼迫師傅去做他不想做的事么，我說我做不到。
知秋終於緩緩的讓開門口。老和尚向我雙手合十，然後嘆息一聲，頭也不回地就出去了。只留下我和知秋兩個人愣愣地站著……
……
然後，突然的一聲悶響打破了夜的靜，彷彿有人想要叫但是卻已經沒有辦法叫出來一樣，很恐怖的聲音。我和知秋對視，然後我的心中突然就沉下去，我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叫聲是我師傅的，我害怕我的師傅可能……
知秋的速度要比我快了好多，當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在我的師傅旁邊拚命的喊，告訴我，是誰，他是誰？
我看到師傅躺在地上，喉嚨已經給利刃割斷，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咽喉上也汩汩正冒出鮮血來。我的心突然就慌亂起來，我的眼淚也急得掉下來。
我用胳膊托著師傅的頭，看他慈祥的面孔因為疼痛變的猙獰和恐怖。我對師傅講，我喊，師傅，究竟是誰下的手？我看到師傅彷彿就要不行，我急促地詢問，我說他們是我的仇敵？
師傅說是。話說的很艱難。
我說，他們究竟是誰？
師傅說，佛曰，不能說，不能說，然後大口的喘氣，說，說了，整個少林就完了。師傅用手死命地抓住我，說，聽師傅的話，別想著報仇了。師傅看了一眼知秋，說，就是他也不行。你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去吧。
我看到師傅的凄慘樣子，心中很痛。我說，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替你報仇。然後我看到師傅的眼睛裡面滾下兩行老淚。
罪孽，真是罪孽。
師傅還是死掉了。我想是我害了師傅，如果不是我讓師傅暴露了身份的話，我想也許師傅用不著死。
了空和雀兒也趕來了。他們一定也是聽到了聲音。了空見了師傅，也撲上來哭個不停。雀兒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似乎有一些害怕，遠遠的站著不肯過來。
了空問，是誰殺了師傅？
我盯住了空的眼睛，我說，那個人隱藏在黑暗角落裡面，他害怕師傅將他給揭露出來。我說，不管是誰，讓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饒恕他。
我一邊說一邊向了空和雀兒臉上看去，我從淚眼朦朧之中，想察覺他們兩個是否有些破綻。我想這屋子周遭沒有什麼別人，只有我們四個，除非對手真的是武功太高強，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殺人而讓我們渾然不覺。要不就是內奸，我想知秋和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而不在我眼前的就只有了空和雀兒。
了空很悲痛，一切彷彿並沒有什麼可疑。但是當我看雀兒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睛裡面閃現了一絲恐懼。
我冷冷地說，雀兒，是不是你。
雀兒顯地很慌亂，連忙搖頭又擺手，彷彿急地快哭出來。
我說，那麼你的衣裳上怎麼會有血漬。我看到雀兒疑惑的向自己身上看去，但是卻並沒有立刻發現。
知秋身形微晃，就已經到了雀兒的面前，然後抬手就制住了她。雀兒沒有絲毫的反抗，她是一個根本不懂得武功的人。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能夠動攤。知秋伸手將她衣裳上的血跡抹在手指上，然後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說，少主，是人的血，很新鮮。
我走到雀兒的身邊去，看著雀兒迷惑的目光之中夾雜著焦急的眼神，我說，雀兒，到底是不是你？
雀兒用牙齒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淚也下來了。她拚命的搖頭，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我，示意她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我說，那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師傅的血。我說，你不要裝了，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雀兒已經淚眼朦朧，然後兩顆很大的淚珠劃下來，可是她依然對我搖頭。
我對知秋說，你先把她帶下去，看好她。我說幕後之人，可能還要著落在她的身上。
知秋轉身帶雀兒下去，動作很粗魯，推搡的雀兒站不穩腳跟，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可是卻被知秋一下子又從地上給拽起來，繼續踉踉蹌蹌地往前去了。雀兒回過頭來，沖著我喊聲，哥……聲音里滿是委屈。
我蹲下身去，抱起師傅的屍體，感到很沉重，有一些抱不動。了空走上來要幫忙，我拒絕了，我說，你別碰他。
了空對我露出很奇怪的眼神。我說，師傅是因為我而死的，你就讓我好好的盡些弟子的責任。
了空沒有跟我爭。
……
我將師傅葬在我住所後面的一片空地上，那裡很空曠，風吹過來，沒有阻隔。墳塋的周遭只有三棵樹，其中一棵還很小，兩外的兩棵枝葉也並不是很繁茂。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樹，樹的葉子很大，有風吹來，便嘩啦啦地響，彷彿一曲歌。
那是些很輕快的聲音，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我想師傅葬在這裡，永遠都可以聽到這些，也永遠都不會感到寂寞。
了空對我說，我們該回去了，哥。
我說，了空，我想多陪一下師傅。
然後我盯著了空，說，難道了空你不想多多陪拌一下他老人家。你忘記了他是怎麼樣對待我們的么。我想起來少林寺中生活的點點滴滴，想到師傅是很和藹的一個人，想到他往昔對我的照顧，我想到如今他卻被埋在黃土之中，我不禁又感到很難過。
了空說，你總是喜歡留戀過去，但是那卻是沒有什麼意思的，你應當著眼未來。
然後他說，哥，你真是。
我說，什麼是未來呢。我說我的未來只是註定充滿了血腥和撕殺。我看了一眼師傅的新的墳塋，我說我感到有一些害怕，我害怕我的親人都會因為我而遭受更多的災難。
了空說，生活是自己去選擇的，你應該把握你自己的生活。他說哥，我知道你不喜歡復仇，那麼你為什麼一定要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呢，你應該放棄這些，你應該找個地方好好的去生活。我看到了空很急迫的眼神里，滿是迫切的希望。
我說，了空，我不能。
然後了空就又失望了。
我說，了空，如果你感到害怕，你還是快點離開我吧。我說看到你們同我一樣擔驚受怕，我感到難過。
了空背對著我，迎著吹來的風，說，我並不是害怕，我怎麼害怕。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