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真不會武功(求月票,求收藏)
在短暫的寂靜過後,人群中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怎麼會這樣?」
「不是說這周先生無所不能么,怎麼今兒就不靈了。」
「是呀!難道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嗎?」
「他...他是個騙子嗎?」
「幸好還未競價。」
......
之前人人都以為姜季武會再度出醜,哪裡知道姜季武一腳就踢飛了那草人,半響過後,姜季武還是生龍活虎,而那草人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令大家對於周先生的能力產生了疑慮。
對於這一頓午飯的慾望也是減弱不少。
「姜季武,你打倒一個稻草人興奮個什麼勁,有本事你把那周先生揪出來打。」
一個隨姜季武來的貴族子弟突然出聲道。
法克和莽同時側目看著他,心裡同時罵道,卑鄙!
姜季武也醒悟了過來,是呀!我打倒了一個稻草人,我高興個什麼勁,他立刻沖著法克嚷嚷道:「如今這草人已經被我打倒,快讓你家先生出來受死。」
法克訕訕道:「請稍等,我這去請我家先生出來。」
言罷,他飛快地往樹林中那邊跑去。
莽左右看了看,心道,好像就剩我一個人了。他默默地拾起稻草人,然後保持著高手風範,快步追了過去。
大家見他們兩個神情怪異,步伐輕盈,越走越快,不禁心中生疑。
「這周先生不會跑了吧。」
「倒是有可能。」
姜季武聽得一個真切,立刻道:「走,我們過去看看,可莫要讓騙子跑了。」
對於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來說,不管是誰打倒誰,他們都愛看,趕緊隨姜季武追了過去。
「先生!先生!咦?怎麼沒人?小鶯,小鶯。」
法克來到屋內,發現姬定和小鶯都不見了,心中頓時一慌,突然又發現桌上放著一張小紙條,他趕緊過去,拿起紙條一看。
紙條上面就寫著兩字---斷後!
法克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他只是想到自己被姬定出賣了,但萬萬沒有想到,姬定會跑路。
這...!
又聽得外面傳來嘈雜之聲,他心中一緊,欲奪門逃竄,可是一出門,便見到莽「領著」姜季武他們來到這裡,心中頓時叫苦不迭。
莽一看法克那欲哭無淚的表情,立刻道:「我去保護先生。」
言罷,他拔腿就跑!
「騙子休走!」
姜季武見莽突然逃竄,便要去追,可哪裡追得上,頃刻間,莽便跑得不見人影。
而可憐的法克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呀!你們果然是一群騙子!」
姜季武指著法克,怒罵一句,又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法克的衣襟,「快說!周大騙子在哪?」
法克哭訴道:「我...我真不知道啊!」
「不說是吧,我便打得你說。」姜季武舉起拳頭來。
「小壯士饒命啊!」法克嚇得大叫起來。
「住手!」
忽聽得一聲叱喝。
「今兒誰來都沒用。」
姜季武霸氣地回得一句,突然意識有些不對勁,猛地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國字臉,面容剛毅的中年男人從林中走來,他充滿詫異地喊道:「父...父親。」
來者正是其父姜佐,也是衛國的大司馬。
姜佐指著姜季武道:「逆子!還不快放手。」
「啊?」
姜季武嚇得一哆嗦,趕緊將手鬆了,眼中透著疑惑。
原來他今日之所以趕來鬧事,蓋因得到父親的允許,可是為何父親又要阻止他呢?
忽聽得有人言道:「臣見過君上。」
君上也來了?
不會吧?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天庭飽滿,留著小八字鬍年輕人從林中行出,此人正是衛國國君。
姜季武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會來到這裡。
其餘人也紛紛向衛侯行以揖禮。
衛侯問道:「你們為何都站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看向姜季武。
姜佐立刻瞪向姜季武,「逆子,還不快說?」
姜季武眼眸滴溜溜一轉,道:「父親,孩兒是來抓騙子的。」
姜佐問道:「什麼騙子?」
姜季武道:「就是周先生這個大騙子。」
「周先生是一個騙子?」衛侯問道:「此話怎講?」
姜季武立刻是上蹦下竄的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告知了衛侯,旋即他又揪住法克道:「這便是幫凶。」
法克哭訴道:「冤枉啊!小人只是遵從我家先生的意思,小人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衛侯問道:「你家先生呢?」
「.......!」
法克支吾不語。
姜季武道:「君上,那騙子已經跑了。」
衛侯當即皺了下眉頭,立刻吩咐身邊一名護衛,「你快去將周先生追回來。」
「是。」
......
「先生,你別管我,你快跑!」
小鶯背著一個包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焦急地向姬定喊道。
姬定卻是氣定神閑,不緊不慢地笑道:「那怎麼行,若是沒有小鶯,今後誰幫我梳頭。」
話音未落就聽得一個粗啞的聲音,「原來頭髮比頭還要重要!」
姬定嚇得一怔,回頭看去,只見莽抱著一把刀,斜靠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上。
「莽!」
小鶯驚喜地喊道。
姬定納悶道:「你怎麼跑前面去了,對了,法克呢?」
莽道:「也許被人打死了。」
姬定猛地一怔,過得片刻,他嘆了口氣:「改日去買點好木頭,給法克做一副上好的棺材。」
小鶯眼眶一紅,淚光盈動。
「周先生!周先生!」
忽聽得後面一陣叫喊。
姬定一聽,便道:「快跑!」
莽好心提醒道:「對方可是騎著馬的。」
「讓你跑就跑!」
三人又埋頭往前奔去。
可是這人哪裡跑得過馬,不一會兒,只見三五護衛便騎馬衝上前來,將姬定三人攔住。
「壯士饒命,我真不會武功!」姬定人都沒有看清楚,便是委屈地大叫起來。
一人抱拳道:「周先生誤會了,我等是奉君上之命,前來請先生回去的。」
「君上?」
姬定錯愕地看著那人。
「是的。」
「這樣呀!那我崴腳了,走不動了。」
「先生請上馬。」
「不會騎馬!」
「我為先生牽馬。」
「那你還愣著作甚,扶我上馬啊。」
......
當姬定騎著馬回到茅舍前時,頓時迎來了許多不友善和驚訝的目光。
這敗軍之將,怎麼以一個勝利者姿態回來,君上的近衛竟然還為他牽馬,可真是豈有此理。
在場看熱鬧的人,更希望見到一個狼狽的周先生。
而法克看到姬定時,差點落下熱淚來,小命可算是保住了,同時心裡又是萬般委屈,同是跑路人,為何先生就那麼帥氣,而我就那麼狼狽,老天不公啊!
他又哪裡知道顏值即正義的道理。
來到離衛侯還有十餘步遠,姬定才下得馬來,是悠哉悠哉地來到衛侯身前,不卑不亢行得一禮,「周濟見過君上。」
「騙子!」
姜季武怒罵道。
姜佐怒瞪其一眼,「不得無禮!」
姜季武頓時一臉委屈,可也敢怒不敢言。
衛侯打量了下姬定,道:「想不到先生如此年輕。」
姬定不卑不亢道:「濟不過是教了村裡幾個孩子認字,這先生一名,濟愧不敢當。」
「先生過謙了。」
衛侯笑了笑,問道:「先生方才為何離去?」
姬定苦笑一聲:「這只是一個誤會。」
「什麼誤會,你分明就是一個騙子。」姜季武氣急不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衛侯問道。
姬定道:「其實小英雄所言不錯,我確實騙了他,因為我根本就不懂武藝,第一次用那木偶僥倖贏了他,第二次我便想故技重施,用一個普通的草人嚇唬住他,哪知小英雄不但不懼,還一腳踢飛了那草人,識破了我的小計,到底小英雄是出身於將門世家,其謀略、膽色,皆超出常人,相信將來亦是我國之棟樑。」
姜季武聽罷,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怒色,不由得心花怒放,眼巴巴地看著姬定,好似說,會說你就多說一點,我愛聽。
衛侯瞟了眼姜季武,哈哈一笑,「原來如此。」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衛國素有君子之國的美譽,不能單以拳腳論英雄。」
說到這裡,他又向姬定拱手道:「不瞞先生,寡人今日是特地前來拜訪先生的。」
此話一出,旁觀的人皆是大吃一驚。
姬定卻是神色淡定,任何時候,這逼格是決不能丟的,笑道:「聽聞君上不惜以重金從魏國贖回一個胥靡,以正法令,身為衛人,濟是倍感驕傲,故此今日縱使君上親自到來,濟決定還是不能壞這規矩,還是以競價的方式來拍賣今日的午飯。」
他是瘋了嗎?
旁觀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衛侯稍稍一愣,旋即哈哈笑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那寡人就先出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