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雄雞一唱天下白(四千四大章求訂閱
第1020章雄雞一唱天下白(四千四大章求訂閱)
「哎呀!」
神聖之城,殃聖急的跳腳,儼然沒了從容之態。
又失算了!
那,那赤鯤道人竟然褪盡殘軀再進一步,在星體凝聚道鼎虛影,成了氣候,他再也奪不走那顆星辰。
那星辰像是被蜘蛛網網住,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
殃國忠咬著牙,鬚髮皆亂,唾沫星子能攪碎群星,眼神望著虛空似要發狠,終究是不敢。
「若是沒有聖帝文陛下助你,你又算什麼東西?不過,聖道之爭,我是不會退讓的,你就是我的劫,要想逆流成聖,立在宇宙之巔,哪有不經歷挫折的,要成為與帝者同樣偉大的宇宙存在,哪有一帆風順的!」
殃聖丈量聖城,在街道上踱步,兩側街道布滿聖龕聖宮,有九座聖宮有了歸屬,坐鎮聖子。
「即便伱竊取了一星之道,也絕不是我的對手,濤濤大勢之下任由狂瀾巨鯤,終究難以逆行,不過人間砧板之菜狗,我會堂堂正正,以道爭,戰勝你!」
他下定決心,要粉碎成道劫。
而赤鯤道人帶著弟子周遊列星,傳播聖道,他的聖道廣大無邊,氣魄如海。
山石聽道可化人,蝴蝶聽道化精靈。
山有山道,水有水道,雲有雲道,天地萬物無不為道,無不可成道,赤鯤道人走到哪裡,哪裡便生機勃勃。
弟子麟且低聲詢問:「師尊,這是什麼道?」
滄海碧波,山野嶙峋,天地萬象化形為人,臨近聽道,赤鯤道人坐於蒲團之上,雲霧為其遮陰,山石化其蒲團,海螺為其奏樂,海風為其譜曲……
他走到哪裡,講到哪裡,無不是風雲相隨,聖道垂萬里。
「效法天地,法歸天地,順其自然,方為自然!」
「原來如此!」
弟子似懂非懂,連連點頭。
身邊相隨的萬靈也不知聽沒聽懂,連連點頭若有所思,李昆拈花一笑,當即隨即點了一位的名,道:「你來回答?」
「我……」
蝴蝶精瞬間漲紅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李昆環顧左右,眾自然精靈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直視赤鯤道祖的眼睛,低著頭打著顫,害怕被點到名。
倒是弟子麟且舉手說道:「師尊是在說我們從天地之間悟得道理,還要反哺於天地,天地自然孕育眾生,眾生當孝敬天地,所以但行好事,只求自然,方得心中大逍遙,此為……自然之道!」
「善!」
赤鯤道祖放聲大笑,震得雲層盪開,露出澄明清澈的天空,好似一時破雲見日,一派明亮之色。
整個世界都被一一照亮。
道法自然,他率性而為,將天地眾生之命運交還天地眾生,以天地眾生之智慧對抗所謂的災厄!
眾生萬靈,乃至星體都好似活了起來,充滿勃勃生機。
黑暗乍破一縷光明。
……
五德聖國,分五國,帝魁聖國居中央,帝威、帝昭、帝惠、帝霄居四方。
渺渺茫茫,帝易宇宙國聖域,帝岳一的身影朦朦朧朧,低聲道:「聖帝文下場,他的干涉是否太多,是否會幹涉你的計劃!」
「不!」
聖域金光燦燦,陰陽二氣流轉,衍陰陽聖者與帝易立在蠹鼎之前,五德之氣輪轉纏繞,衍陰陽緩緩搖頭,反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帝岳一陛下,帝易陛下,他來得正是時候啊!」
「我不怕他來,只怕他不來!」
三尊偉岸存在立身高維,一道道朦朧的絲線浮現,從帝文宇宙國漫卷而來,恍惚間一尊道鼎沉浮,投影在五德聖國中。
那絲線多不勝數,如藕絲般扯之不斷,密不可分。
他們回首眺望星空,正於一道深邃的眸光對視,都是露出笑容。
衍陰陽和善開口:「聖帝文陛下,失去只為更大的擁有!」
嘩!
暗物質狂潮捲動,一道道身影斂去,視線被分割。
……
帝惠宇宙國,木之屬,居帝魁之東!
一顆星,一座城,一幢茅草屋,傳來驚恐的慘叫,搖晃的燭影被利爪撕裂,窗戶紙染上紅暈,門戶被轟然撞裂。
一道道恐怖的身影遮蔽月光,在黑暗中晃蕩。
慘白的月光攪動樹叢簌簌響動,天井的壓井發出『嘎吱』的自行壓水聲,冰涼的水溢出水桶流入大地,很快染成紅色。
啪!啪!啪!
一道道寬大的獸腳印踩過泥濘在院子中來回走動,猩紅的眼睛好似夜空的燈籠,不斷的掃視,尋找著。
「嗅~嗅~」
似乎還有活人的味道!
雞窩秸稈草垛中,七八歲的少年一手抱著金色的大雞蛋,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眼睛爆睜,卻不敢動彈一下。
不知何時起,世界瘋了,妖魔亂世,殺人如麻。
據說,遙遠的聖城之中有解脫之道,偉大的聖使秉承天命而生,仗劍除魔,消災解厄,降服妖精。
夜,是妖的天堂。
晝,是人的國度。
每到深夜,可怕的身影便會乘著月色降臨人間,他叫阿青,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今日在老母雞窩中發現一顆金色的雞蛋,腦袋也似,閃閃發亮。
他玩的不亦樂乎,在草垛之中抱著金蛋孵化。
卻沒想打就是這個夜,可怕的深夜惡魔,恐怖的月色狼妖從山中奔襲而下,殺死了他一家七口。
因為金蛋,他逃過一劫。
不過此刻的他,就像是不斷散發鮮美肉味的紅燒肉,轟隆一聲,木製的門戶被利爪生生撕碎,一道披滿月光的銀色狼妖矗立在門口,血盆大口上生生豎著一對猩紅的雙眼,冰冷,殘忍,充滿貪婪。
噗通!噗通噗通!
少年阿青的心沒來由的狂跳,他不敢動,哪怕知道已經被發現,他還是抱有一絲的希望,或許……沒有被發現呢?
或許自己能在草垛中活下來呢!
「勾勾勾!」
被吵醒的母雞和大公雞發怒,呼扇翅膀飛起,卻被『凱撒銳爪』頃刻間斬成數段,血肉橫飛,雞毛亂舞。
月色照亮的門口,又擠進來一道道恐怖的狼頭,越擠越多,直至將雞棚擠得轟隆倒塌,高挺挺的草垛成為夜色下唯一的焦點。
披著銀光的狼妖圍著草垛緩緩轉動,好似在戲弄羊羔子。
它們一層層的拔動著秸稈,半點不著急,此時不過凌晨,距離清晨天亮還有不知多長,足夠他們慢慢的舔舐到嘴的獵物。
最鮮嫩的獵物。
少年阿青驚恐的捂住嘴巴一動不敢動,下巴卻不自覺的在發抖,在狂顫,他抱著金蛋,心中暗暗祈禱。
「金蛋金蛋,保佑我吧,保佑我吧!」
然而,那金蛋沒有半點的動靜。
一層,又一層被掀開,縫隙中透進一縷縷月光,阿青身體出奇的冷,他還在希冀,狼妖會不會沒有發現我呢?
直到,嘩的一聲,月光被擋住,散發猩紅的光芒的眸子堵住了草垛縫隙,玩味殘忍的目光將草垛內部照亮。
凡是生於鄉野,皆鑽過草垛,生於北方或知玉米秸稈做成的草垛內部往往中空,少年人常鑽之,偶爾能撞破幾對偷歡的男女。
一瞬間,猩紅的光芒照的秸稈草垛內部通明一片!
「啊——」
少年終究不過七八歲,直接慘叫出聲,再也扼制不住的恐懼大叫,呼天喊地也叫不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
環顧諸天,他只剩一人而已。
孤獨無依,如路邊的野草無人愛。
他哭的大聲,叫破在黑暗之中。
「嗷嗷嗷——」
狼妖們似興奮極了,圍著草垛對著夜空的慘白月亮發出極致暢快的叫聲。
嘩!
它們終於不再忍耐,撥開殼要享用最後的美餐。
少年阿青癱坐在地,抱著金蛋不住的哭泣,淚珠大片的落在金蛋之上,月光也為其披上一層銀光,緩緩的被金蛋吸收。
而這些無人注意到,少年依舊在痛哭,狼妖們卻探出手要將少年撕成八瓣,一狼享受一點。
可是,就在它們即將得手的前一刻,忽的感覺這深夜有些熱,黑暗有些亮!
怎麼回事?
猩紅的眸子在夜空掃視,最終鎖定在少年阿青懷中的金蛋,露出狐疑的表情。
咔嚓!
金蛋忽的浮現一道裂痕。
「嗯?」
孵出小雞了?
少年阿青哭的凄厲,早已忘記天地,沉浸在悲傷之中,倒是狼妖們嚇得發抖倒退,好似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一縷縷金色的光焰從金蛋縫隙中噴薄而出。
將草棚照的通明一片,蓋過月光,狼妖們發出一聲極其凄厲的慘叫:「嗷嗷嗷——」
金光之中,它們的狼爪先是毛髮打卷,而後紅彤彤一片,隨著金光日盛,狼爪盡數汽化。
它們嚇得倒退。
而村莊其他村戶房頂,一頭頭大妖躍起,好奇的凝視著那抹陡然浮現的熾熱的金光,簡直如太陽一般。
只聽懶洋洋的聲音在那金光之中響起。
「別哭了!酸的我都不能睡個好覺!」
「個龍媽的,誰打擾本道爺睡覺?」
咔嚓!
金蛋再度爆裂出一道裂痕,便是小傢伙也瞬時停止哭聲,烏黑的眼睛盯著懷中破裂的金蛋發獃。
狼妖們更是驚恐的狂奔,想要逃離這裡,逃離金光的籠罩範圍。
「逃?吵醒你太上爺爺還想跑,哪裡來的膽!」
咔嚓!
金蛋徹底的破碎,一道金光貫徹天地之間,將整片山野照的金黃璀璨,彷彿明日到來。
若在遙遠處觀看,只覺東山之上竟起大日,彩霞照耀諸天。
嘩!
狼妖被金光一卷,慘叫未起便瞬間汽化,遙遠處正看戲的大妖們還在嘲笑狼妖的無能,轉眼便輪到自己,笑容還掛在猙獰的臉上,人就沒了。
方圓百里,一切妖精,盡皆汽化。
夜之東方,忽起大日。
倖存的人們跑出來,高興的揮手,磕頭,望著那東方升起的大日,只見光芒的盡頭,一隻金色公雞釋放無量的光明。
「金雞報曉,是金雞之神,金雞之神降世降魔!」
他們驚呼的大叫。
這金雞著實與眾不同,生有三足,如大日恆星般光芒灼灼,令人不敢直視。
「哼,什麼金雞,我乃……」
陳舟思慮片刻,新生當有新名,大人物不能一個稱號混到老,想那妹夫趙鳴都好幾個小號了。
他有,咱也得有。
「呵呵呵~」
打定主意后,陳舟與金光之中,在村落倖存者的注目之下,高聲唱誦:「雄雞一叫天下白,褪盡曉星與殘月!」
他倒背著雞翅,立在少年阿青的頭頂,金光將阿青映照的宛如神佛降世,他緩緩踱步,只覺抓住天地之間一抹靈光,陡然高呼。
「日出東方,吾乃……東王!」
「東王公雞!」
少年阿青似忘了懼怕,大叫一聲。
「沒有雞!」「奧,東王……公?」
東王公?
陳舟一怔,這名字似乎不錯,當即扯動鳥嘴:「小夥子不錯,有慧根,我的確叫東王公,看你根骨不錯,可收你為徒,傳你大法!」
「拜見師尊!」
少年阿青大喜。
東王公摸著他的腦袋,笑眯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俺全名叫蓋天青……」阿青轉動烏黑的眼珠,黑黢黢的臉露出兩排大黃牙。
蓋天青……
東王公陳舟的手忽的僵住,似是想到什麼,偷偷將手拿了回來。
……
帝威聖國,金之屬,居於帝魁之西。
「啊,我的帝啊,我的聖啊,這慘無人道的世界還讓不讓我們活!」
狼狽的身影在大地上遷徙,不是一個,而是不知幾千幾萬的人,如流民,似羔羊,穿著著乞丐破衣,在江河之畔,草原之間,拚命的奔逃!
身後傳來唏律律的馬叫,若是回頭,定能看到萬馬奔騰的奇景。
一道道可怖的怪異聲影有四臂三眼,人馬之形,上半為人,下半為馬,在大地草原上狂奔。
他們手握長矛,正興奮的呼號。
「哈哈哈,暢快,不如來一場遊戲,看看誰釘死的兩腳羊多!」
「好,誰釘死的多,誰便能享用昨夜抓住的兩腳美人!」
「好好好!」
一堆三目人馬怪物在草原奔騰,忽的甩動手臂,長矛飛射天空,落地時正有一人被生生洞穿胸膛,釘死大地之上。
踏踏踏!
人馬騎乘而過,拔出染血的長矛再度出手。
轉眼之間,江河之畔,草原之上,已經淪為血腥的屠宰場,被稱作兩腳羊的人們驚恐的跑向河邊,想要淌過河水逃命。
「哈哈哈,跑到河裡便能逃嗎?你們這些賤民,對鐵木蝶兒聖者之大道信仰不堅,該死!」
沒有嚴酷的懲罰,信仰便不堅定!
咚!
長矛洞穿天空,向著水中的身影拋射。
轉瞬之間,江河染紅,大江咆哮,屍體順著水流向著下游飄去。
人依舊在絕望的逃跑,卻難逃被獵殺的命運,一個兩個,百個千個,草原和江海已經堆積如山,幾乎斷流。
浩蕩千頃的江海染成一片血紅,人馬怪物殺得起興,卻忽的耳畔傳來一聲嘆息。
「如是我聞,眾生皆苦……」
「誰?」
人馬怪物們斷喝,三顆眼睛齊齊張開,看向聲音之來處。
紅水千頃,悠悠蕩開,地平線的盡頭,一抹身影立於天海一線之間,腳下波光粼粼,竟不過一根纖細蘆葦。
斜陽高掛,江水悠悠。
一人一葦,渡江而來。
他幽幽呢喃:「眾生皆苦,不拜如來,一葦渡江,不見彼岸……」
他行至陸地,一根根金屬長矛熔化,化作血色的金屬之花盛放,又化作金屬的潮汐湧入他的身體之上,凝成血色的鎧甲。
他探手摘下人馬怪物的頭顱,與滴血的腦袋對視:「人間如獄,在世魔土,既達魔土,便叫達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