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爸爸病重
＂哄＂的一聲，耳邊如炸開了一顆驚雷。
怎麼會，昨天還好好的還囑咐她一定要找個好女婿！
來不及想太多，只顧得上拿錢包鑰匙和手機慌慌張張的衝出了家門，打了個車直奔市二醫院去。
＂媽！＂
一到ICU外一眼便看到了著急著來回踱步的婦人，她才五十步到，一臉愁容，兩鬢花白，憔悴的老態龍鍾。
＂小小你來了，你爸他……＂
＂爸爸怎麼了？＂不等她支支吾吾的說完，林小小著急上火的追問，生怕聽到那一個讓人膽寒的噩耗！
林母搖了搖頭坐在冰涼的椅子上，嘆了一口氣：＂醫生說恐怕時間不多，肺積水到一定程度，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這些林小小早就從醫生那裡聽說過了，肺積水，現在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一步都不敢離開醫院，這都三個月了不見任何好轉。
她立馬成了苦瓜臉，悲痛之色本不該出現在她美艷的臉龐上。
病這種東西，就算是有心想要分擔也無能為力！
＂誰是林園的家屬？＂
過道門推開護士走出來掃了一眼她母子倆，兩人急忙湊了上去：＂我，我們都是。＂
＂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了，現在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但是還不能出ICU，還要繼續觀察，情況也不樂觀。＂
兩人跟著走了進去，病床上的男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曾幾何時，他還是家裡的頂梁支柱，肩頭擔著全家人的生計。
林小小的眼剎那紅如兔子，她還記得小時候總是纏著早出晚歸上班的爸爸給自己買好吃的回家。
好不容易把她撫養長大了，還沒能好好盡孝道，他卻一病不起！
＂孩兒她媽，小小，來了啊？＂
他插著氧氣管，半開著眼，聲如蚊蠅，氣游如絲的似乎連醒來都很費力。
＂爸。＂她帶著顫音的喚道，趕緊抬起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濕潤，走到床邊坐下，捋了捋進病房前穿上的白褂子坐在旁邊，努力的綻開笑顏道：＂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難受？＂
男人躺在床上搖頭也不能，只是閉合了一下眼：＂小小……爸什麼也不求，只希望……＂
＂我知道，我知道，只希望能親眼看到我找到一個好歸宿！＂看他說話也累，林小小直接替他說出口，握住了青筋暴起的手，鼻尖一陣酸澀：＂爸，我知道的，你啊，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還要讓你牽著我的手把我交到別的男人手裡呢！＂
話雖這麼說，可是天下哪有那麼好找的好歸宿？
好男人未必能見上，渣男大概也不願意和一個剛認識的女人結婚。
＂我的好女兒。＂林園笑著，眼角有晶瑩閃爍，年紀輕輕就患了重病，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這個寶貝女兒了。
從病房裡出來，鼻子似塞了泥土，呼吸都艱難。
很想很想放聲大哭，母親一旁拍著她的肩膀她沒敢落下淚，母親都堅強的守著爸爸，她又怎麼好讓她擔心。
林小小你已經長大了，要懂事！
在心裡不斷的告誡自己，眼淚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這一夜，她坐在冰涼的椅子上，看著ICU護士進進出出，有人過道里推出來，直接送進了冰冷的負二樓，家屬哭天喊地也無力回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五點，她死命的睜著眼沒打過半分鐘的盹，直到護士對她說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她才在房中睡了一小會兒。
＂小小？＂
早上九點被母親叫醒，她迷糊的睜開眼，林母已經買了早餐：＂吃點東西，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看著呢，有事給你打電話。＂
揉了揉惺忪睡眼，看了看熟睡的林園，無聲接過了豆漿和煎餅。
她明白的，就算她在這裡也沒多大用處，每天住在醫院接受治療得一大筆的醫藥費，這個時候她要不能擔起家裡的經濟重擔，誰又來擔？
回到家，安排了網店發貨，忙了一通已經是一點多，收拾垃圾，她才忽然想起被丟在垃圾桶的名片。
＂小小，你要找到一個好歸宿，爸爸才能瞑目……＂
耳邊又響起林園的聲音來，那帶著期許的眼神，只叫人揪心的疼。
慌亂的，她像個瘋子，猛地撲在了垃圾桶跟前，倒出垃圾來雙手開始刨，一堆紙屑，水果的核，化妝品的包裝盒，一個個在翻過後，終於看到了那張被她丟棄的金色名片。
拿在手中，遲疑了良久，終究她還是撥通了名片上順口的電話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了起來，對面的人聲音清冷，不帶絲毫的情緒：＂喂。＂
原本準備好的說詞，在接通電話的瞬間腦子裡忽然被抽空了一般一片空白，頓了兩秒才不知所措的期期艾艾道：＂封，封先生，我，我是林小小……＂
＂恩。＂他淡淡的應聲，沒有驚喜也沒有詫異，似乎早有預料。
雖然連接著的是無線電波，她卻好像他人就在眼前一樣，臉微紅，尷尬的揉了揉鼻尖，難以啟齒的開口道：＂昨日晚上你說的話……我認真考慮過了，如果你當真的話，我想可以談一談。＂
此刻，心跳如擂鼓。
竟然有些害怕聽到嘲諷的話。
他要是真的是在耍她，這個時候應該會反悔吧？
＂好，上次的餐廳，同一個地點，明天九點。＂
林小小有些發懵，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她卻一直維持著通話的姿態半個小時。
他是認真的？
直到睡了一覺到第二天她都覺得一切不真實的可怕，仿若是墮入了夢魘醒不過來才會有這樣的奇遇！
封戾是誰！MOMA總裁，他居然要和她結婚而且要生猴子！
＂不對，不對，不是夢！＂她坐在床上撥了撥長發，看了眼時間已經7點30了，她清楚的明白得去赴約，成敗在此一舉！
洗了臉，特地畫了桃花妝，粉色的淡眼影襯托著褐色的眸子愈發的妖冶，如同是修鍊千年的狐妖，一個眼神就能讓人魂不守舍，而淡橘色的腮紅和裸色的口紅又添了幾分純情，分不清是花蝴蝶還是青蓮一朵。
再換上一件抹胸的碎花長裙，編髮在兩側，一雙白色涼鞋，森系風如花季少女。
rose餐廳早上九點有些清冷，院中的花草葉子翠綠髮亮，坐在16號桌靠著椅子深吸了一口馥郁，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九點。
她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來的早了些？
心裡這麼想著，忽然又人靠了過來，手壓在椅子靠背上，聲線清晰：＂美女，要不要來一杯咖啡？＂
兀地扭頭，映入眼帘的是黎振軒嬉皮笑臉的面容。
＂怎麼，是你來的？＂她嚇了一跳，心裡＇咯噔＇了一下，明明是封戾約她過來，難道自己被擺了一道？他不願意來也就算了，還找了黎振軒這個替身！
＂什麼啊，我每天早上都得來，不然這些人一個個偷懶！＂他說著，下巴隔空點了點站在道口一臉畢恭畢敬的經理，順而坐在了她身側的位置單手托腮笑看她道：＂你怎麼來這裡了，約了誰？＂
莫名的，她舒了一口氣，原來這rose餐廳是黎振軒家的。
＂封先生讓我過來有事要談。＂她微微笑答，既然封戾沒告訴他，她也不好主動提起結婚不結婚的事。
＂哦！＂他婉轉著調子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旋即腦袋往她跟前一湊，距離近的只隔十幾厘米，桃花眼眯起：＂上次封戾給我的那條內褲我很喜歡，就是開口有點小不怎麼舒服，今天你有帶別的來嗎？＂
內褲？
林小小立馬想起了那天不小心露出來的那條，原來被黎振軒拿走了！
臉上掛不住，面對黎振軒真摯的樣子她卻不好拒絕，只好拿出一張名片來：＂這個我的名片，標註的網址是我的網店，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早說嘛，還有網站，太好了！＂黎振軒拿著如獲珍寶，一打響指叫來服務員道：＂給這位小姐來一杯美式咖啡，照顧好，不能出一點紕漏，不然削了你！＂
＂是，是！＂服務員一頭冷汗，連連答應著，看來挺怕他。
吩咐好了服務員，他興高采烈的拿著名片就要一探究竟的模樣，挑了挑眉，眼波流轉：＂我先走了，要是看中了，我會聯繫你的！＂
林小小哭笑不得，這黎振軒還真是個自來熟，不過，這種性格的人好相處，什麼都寫在臉上，總比封戾那個悶葫蘆強！
正想著，一席黑西裝的男人悄然的坐在了自己對面，濃眉鳳眼，唇角抿緊，墨色的眸子鎖定著她，似戴著一張精心製作的皮囊面具，看不清真實的情緒。
然而，就他這麼一張魅惑的五官縱使如冰山冷冽，餐廳的女服務人員眼冒桃心的看了好幾眼。
＂想好了？＂他率先開了口，沒有多餘的寒暄直奔主題。
＂恩。＂林小小看了眼手機屏上的時間恰恰9點，現在，她已經百分百確定這個男人是認真的，大概比她還要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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