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小妖精
第一杯,兩個人都無礙,放下酒杯的一刻相視一笑。
第二杯,凌空空依舊笑得甜美,辰染雖然鎮定自若,可腳下已經有些不穩。
第三杯,凌空空笑靨如花,可是辰染居然沒等喝完,就已經一個跟頭栽到了地上。
周圍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全當凌空空是流川颯的女人,也不管辰染是個什麼位分的咖,紛紛拍手叫好。
在一片口哨和掌聲中,凌空空優雅地將三個杯子倒過來,以示證明。
流川颯瀟洒地靠在桌子的旁邊看完了這一出好戲,他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毛,走過去摟住她的腰,低聲在她耳畔道:「沒想到我隨便帶來的一個丫頭,居然是個有酒量有膽量的小妖精。」
凌空空聳了聳肩。
「你到底怎麼辦到的?辰染可是我們這個圈子裡出了名的好酒量。」流川颯回頭瞅了一眼不省人事醜態百出的辰染,心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我剛才看到他偷偷往我的杯子里加了點東西,我就趁他不注意把杯子對調了。」
凌空空嬌俏地一歪頭,笑著挽住流川颯的手臂,在眾人的矚目下緩緩跟著他走開。
在人群中,她輕鬆地用餘光看到權知言在不遠處的一堆人之間,深深的目光一直看向她這邊。
心中突然一痛,凌空空狠心扭過了頭,不想再看他那雙眼睛,更不想回憶被她撞見的他和唐虞的那一晚。
「行了,別瞅了,再瞅也瞅不出花來。」流川颯嘲諷地一笑,似乎知道她的心事一樣,拉著她離開了權知言的視線。
凌空空狠狠地甩了甩頭,像是要甩掉一切記憶一樣,乾脆利落地上了車,手機卻嗡地一聲亮了屏幕,微信通知的名字正是權知言。
她側頭看著流川颯忙於啟動車子,便悄悄地翻找出手機,打開了微信——
「明天下午三點,你最愛的咖啡廳見,如果你能回心轉意,我可以不娶唐虞,給你一個完美的交待。」
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凌空空直接關掉屏幕,可是第二條微信隨之即來——
「我知道你母親的下落,如果你肯來,我願意將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
母親的下落?
凌空空的心臟一緊。
英國,流川本宅。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坐在壁爐的前面,看不清他的臉色,面前的電腦上顯示的正是宴會上的照片。
眉眼英挺的男人眼中滿是寵溺,修長的手指拂過女人的側臉,在她精緻的額上落下一吻。
這樣的眼神,已經有多年沒看到過了。
「老爺,這女人的來歷很是曖昧,要不要我們……」
站在他身後的西裝男適時地提議,可是被老人抬手制止。
「你去把智媛那個女孩子的檔案給我調出來,再訂一張回國的機票,越快越好。」
西裝男點頭離去,只留老人一個人坐在壁爐前,跳動的火光時明時暗,看不透他的想法。
第二天,流川家。
凌空空整日都躲在自己的房間里,踱來踱去,心神不定。
流川檁上午來找過她,可是她借口自己身體不太舒服,就沒有多聊,一心想著權知言的那條微信,惴惴不安。
若是權知言騙她,她該怎麼辦?
但若是權知言真的知道自己生母的下落,自己又該怎麼辦?
下午三點,凌空空換了一身低調的衣服,悄悄出了門,趕往約定的咖啡廳。
果然不出她所料,權知言依舊坐在他們二人談戀愛時經常坐的位置,側臉的輪廓分明,俊逸好看。
凌空空皺了皺眉,這個男人終究還是負了她,不管他要不要娶唐虞,跟她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說到我的生母,你知道多少?」凌空空一坐下,直接開門見山,她的時間有限,懶得多說廢話。
可是權知言卻深深地望著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痛苦地說道:「空空,我和唐虞訂婚真的是迫於無奈!你父親為了家族產業,不得不這麼做!」
凌空空嚇了一跳,連忙掙脫,可是權知言卻越抓越緊。
「你放開我!權知言,做人好歹要有底線,你已經跟唐虞訂婚,我們之間再無關係!」
權知言冷笑了一聲,順勢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壓低聲音道:「空空,你不要逼我,我是真的對你還有留戀,也請你為自己家著想一下,畢竟這附近都是我權家的眼線。」
凌空空一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你騙我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生母只是你的一個借口是不是?」
「不,不是借口,我是真的知道你生母在哪裡。」權知言瞟了一眼周圍,「但是作為交換條件,我要知道你為何會在流川颯的身邊,你到底跟流川颯透露了多少我們唐權兩家的信息。」
原來如此。
凌空空先是一愣,然後冷冷一笑,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權知言,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因為你和唐虞,我怎會出車禍,又怎會遇見流川颯?是他救了我!」
說罷,她拎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就要離去,「我和唐家不再有任何關係,所以不存在你懷疑的信息泄露,請你離開,以後不要找我。」
一見她對自己真的半分感情都沒有了,權知言暗下了眸子,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打那虛假的感情牌了。
未等凌空空抬腳離去,權知言追上她,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惡狠狠地說道:「你儘管討厭我,可是你也要想好,現在咱們兩個被拍的照片都會落到流川家,你想想,流川家會允許你這麼一個跟前男友糾纏不清的女人踏入他們家門楣嗎?」
「你放開!無恥!」凌空空死命地掙扎著,可是沒有用,以她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麼可能拼得過男人呢?
「嘩啦——」
突然間,一聲巨大的碎裂聲震響在耳邊,所有人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時候,咖啡廳的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已經全部碎掉。
流川檁淡淡地一笑,目光卻和以往的溫柔大相徑庭,即便坐著輪椅,也是風采出眾。
而他身後的流川颯一身運動服,十分休閑地走了進來,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
「不好意思啊權兄,你的人把著門不讓我進,我和我大哥只能砸窗戶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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