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祝大人拿人反被打
祝如海氣勢洶洶來拿人的時候,孟玉姝正提著兩桶水,被這陣仗弄的蒙了好一陣。「你們這是?」
「殺人兇手,還裝無辜,拿下!」祝如海二話不說,招呼人就上。
「是!」家丁得令,上手抓人,不曾想兜來轉去人竟然沒抓到,還因為踩了水而滑倒一地。「哎喲!」
「你們……」這局面大出祝如海所料。「全是飯桶,連個小丫頭都抓不到!」說話間就要自己上手抓人,孟玉姝也是發了狠,早看這一再找她事的祝大人不順眼,加之方才戲耍那些家丁得了自信,就等人來,迎面就是一拳。「啊!」鼻血瞬時流了出來,染紅了祝如海整個嘴唇和下顎,鼻血抹在手中,滿是殷紅,更叫他氣怒攻心。「臭丫頭,敢傷朝廷命官。」
一拳將祝如海打成這般模樣,孟玉姝自己也是大感意外。「我……我沒用力啊,是你自己不經打。」
祝如海怒道:「你殺我兒,現又傷我,十惡不赦,等我上達天聽,定連你這書院一起查封,看到時候還有誰能保你?」
「你等等!」孟玉姝追上祝如海。「你說誰死了?」
「你還裝傻?」祝如海道:「我兒永長慘死,現場留有你所用的毛筆,你敢說兇手不是你?」
孟玉姝聽著祝如海的慷慨程詞,消化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你說,祝永長死了?」
祝如海道:「你還裝傻。」
孟玉姝道:「我沒裝傻。」
祝如海咬牙。「你!」
「祝大人!」周捕頭帶人趕了來,一波圍了孟玉姝,其他的堵住祝如海。「您在這呢,可讓小人好找。」
祝如海道:「你不抓兇手反來找我作甚?」
周捕頭訕笑道:「小人這不是來抓疑犯了嘛,是您來的太快。」
祝如海怒道:「如此說來還是我的錯了?」
「不敢不敢!」周捕頭陪著笑。「李大人已吩咐小的來帶疑犯孟玉姝前去問話,您就消消氣,躲個懶,讓小的把人帶走吧!」
「人你可以帶走!」祝如海道:「但你告訴李沂,這次不同上次,我兒慘死,可沒人再冤枉兇手,莫想著徇私。」
「好好,小人一定替您轉達。」周捕頭賠笑完,招呼眾捕頭衙役。「把人帶走!」
孟玉姝還要反抗。「你們憑什麼抓我?」
「姑娘!」周捕頭上前,錯位了背著祝如海,小聲說道:「祝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又難纏,你與他硬碰不會有好果子吃,不如先隨在下走。」
孟玉姝蹙眉。「與你去哪裡?大牢嗎?」
周捕頭道:「此處是書院,又有刑部侍郎李大人坐鎮,且現下也只是嫌疑,並無定罪,哪裡就能將你下了大牢了。」
孟玉姝目光錯開周捕頭看祝如海,就算自己回了住處,只怕他還是會跟來,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難纏的。左右現在兜著滿心疑慮,不如先去將事情弄個明白。「好,我跟你走!」
周捕頭是個上道的。「姑娘請!」
孟玉姝隨周捕頭來到祝永長房中,為所見驚到。「這……這是何情況?祝永長真的死了?」
「你這殺人兇手,還在裝無辜。」祝秦氏咬定了孟玉姝就是殺人兇手,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李大人,兇手就在這裡,你快抓她!」
「夫人稍安勿躁!」李沂勸道:「目前也只是懷疑,無直接證據證明是孟玉姝所為,還是不要如此武斷的好。」
祝秦氏怒道:「怎麼沒有證據?那筆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孟玉姝道:「筆,什麼筆?」
李沂自衙役手中接過毛筆叫孟玉姝看。「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孟玉姝接了筆,略感驚訝。「這筆怎麼會在這裡?」
李沂道:「意思你承認這筆是你的?」
孟玉姝道:「是,但是……」
祝秦氏一聽這話,更加激動起來。「李大人你聽見了吧,筆是她的,她就是殺人兇手。」
「夫人稍安勿躁!」李沂再問孟玉姝。「你剛才說但是什麼?」
孟玉姝道:「但是昨日擬考之時就不見了,我找了許久都未找到。」
李沂道:「你確定?」
孟玉姝道:「自然確定。」
「嗯!」李沂點頭。「如此說來,此筆不是你帶到這間房裡來的。」
孟玉姝莫名道:「當然不是,我都恨不得永遠不見到祝永長這人,怎可能主動來他房間?」
李沂半開玩笑道:「就不能是殺他?」
「我!」孟玉姝語塞。
「你沒話說了吧!」祝秦氏道:「你這殺人兇手,就該被千刀萬剮。」
孟玉姝突然望向祝永長。「你的孩子死了,我很同情,但他死訊,我是方才被祝大人攔了去路才知道,更是與他死因無關,你莫因對我偏見,就不顧真相實情,硬將罪名扣我頭上。」
「誰扣你頭上。」祝如海進來。「分明就是你對我兒不睦而起殺心,別以為你否認就可掩蓋住真相!」
孟玉姝深吸氣,強迫自己淡定。「我再說一遍,你兒子不是我殺的。」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祝如海對李沂道:「重刑之下才可出真相,李大人身為刑部侍郎不會不知此道理,還不用刑要等何時?」
李沂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祝兄就如此肯定殺人兇手是孟玉姝?」
祝如海道:「自然!」
李沂道:「若是錯了,不就等於放跑了真兇,還枉殺了好人,令郎泉下有知,應該也是不會瞑目的吧!」
「我!」祝如海張郃著嘴。「那你說怎麼辦?」
「大人既不知如何來辦,便先聽學生一言如何?」況連之進門,發高豎起,行走於滿屋眾人之間,開口時聲音清朗,叫人聽的如沐春風,到底是已過十七的男兒,不同於少年的稚嫩。「學生況連之,見過幾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