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無法拾取活人

天花板滴落可疑粘液。

同時，狹小的衛生間地圖上方，浮現妖力波紋，彷彿石子擊破平靜的湖面，天花板出現新的跳躍穿梭通道。

橫截面超過半米的大舌頭，則從這個新通道快速彈射而出。

目睹通道產生的過程，柳離終於知道此前衛生間地圖那些跳躍傳送妖陣是怎麼被製造的了。

「首領？精英怪？」

讓黑西裝小人上去，對著地面「衣衫不整的女性」就是嘗試「拾取」。

結果當然失敗了。

「提示，你無法拾取活人！」

撿屍失敗！

但好在遊戲角色一頓鼓搗，成功扛起昏迷不醒的杉山佳子，退居地圖角落。

而製造「妖力蟲洞」的長舌妖怪，也完全從通道中出來。

身形猥瑣，宛如枯瘦的老頭，深蹲在地上，還是個獨腿的瘸子。

長長的舌頭探出，遮住了腦袋和上半身。

「嗷嗚~」

這時候布置自爆強子戰術有點倉促，柳離決然放出「邪惡泰迪犬」。

就先讓這從不怯戰的小可愛，替他爭取寶貴的討伐籌備時間。

只要時間足夠，像大妖隱婆他都能硬吃，氪命堆死，何況眼前這隻精英怪？

是的。

僅是一隻「嘗垢」（精英）。

泰迪犬興奮的嗷嗚撲去，深蹲地上的嘗垢妖，發出呱唧一聲的低吼，長舌以電光速度彈射。

可泰迪犬是什麼品種？

日天日地日空氣。

還日主人！

對席捲陰風和鋪散惡臭的三米長舌，小可愛竟躲也不躲的，嗷嗚的直直迎上去。

長舌甩打在泰迪犬身上。

泰迪犬也狠狠咬住充滿噁心粘液的舌頭。

顯而易見的。

泰迪犬最先負傷，長舌彈射擊打的力量並不輕。

畸變體側腹一條還未癒合的豁口，那裸露可見的鏽蝕綠色臟器，受到大力擠壓后卻是湧出了奇異的綠色液體。

這或許就是泰迪犬、畸變體的血液。

小可愛流血了？

柳離見狀，不悲反喜，竟是立即放棄制定什麼複雜的討伐戰術，就讓遊戲角色鼓掌圍觀：

「別懷疑啊，畸變強子是自爆步兵，那麼悍不畏死的泰迪犬就是自爆坦克！」

畸變強度，輻射污染的廣度深度、破壞性。

遠非強子能比較的。

而且。

泰迪犬受傷后還能收回物品欄，只要吊住一口氣，不是瞬死，柳離也捨得花「核污水」給寵物犬療傷。

這才短暫的接觸戰，一招即分生死。

精英嘗垢妖的本體，痛苦嚎叫，翻滾凄厲叫著。

那條很長很兇，臭氣熏天的長舌，被泰迪緊咬著竟「哧」的一聲貌似漏氣，飛快的乾癟縮水。

嘗垢妖化作飛灰，空氣中有妖力之絲飄蕩。

地上只剩一條坍塌到最小化，小到不能更小的，正在一抖一震的鬼畜舌頭。

……

「妖怪圖鑑已更新。」

「嘗垢：有舔食浴室污垢物的本性，堪稱最臟最污穢的妖怪之一。」

……

繼惡鬼、輪入道和首領隱婆后，又獲得一種妖怪圖鑑。

柳離嘀咕：「看來完整的事件地圖裡，必然存在這種妖怪了。」

嫌棄！

看見泰迪犬叼來抖震鬼畜舌頭的素材，柳離大寫的嫌棄臉。

XP+15。

「嘗垢的舌尖」（藍色、素材）。

極道傳奇模板滿級后，並不能接著提升了，經驗點倒是有好好儲存並不怕逸散浪費。

……

二樓，靈堂里，陳放杉山龍輝遺體棺材的近處。

智永老僧再次停下了誦經，白眉抖動，這次是驚疑不定了。

而不是此前第一次時的詫異。

側過頭去，長久凝視宅邸別墅一個方向：

「有妖氣。」

「蛤？！」宮本理沙從一個蒲團，蹦跳直立而起，非常氣憤的表情，「今天進駐時的大清洗，抓住和拔除的都是一些雜魚蝦米嗎？」

智永認真補充一句道：「是妖怪被殺后逸散的妖氣。」

宮本理沙頓時安靜了，過一會，才不確定道：

「又是那個極道傳奇？」

這回，智永眼眸深邃，沒正面肯定回答。

第一次。

極道傳奇在一樓衛生間，殺死妖怪的現場在他頭頂二樓的衛生間。

兩個地點，距離也就一層天花板。

從下午那頓炒烏冬面午餐時候的逸散污染力量看，智永並不驚詫極道傳奇有這種隔空殺怪的能力。

但這第二次……

事發地點。

宅邸最角落的地方，庭園盡頭的一個單獨衛生間。

極道傳奇『古賀潤』此刻卻是站在宅邸正門的大草坪上，距離那有百米開外。

「不是古賀潤，又會是誰？」

智永和宮本理沙，面面相覷。

……

偏僻的衛生間里。

杉山佳子從昏迷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發出驚動整個宅邸的恐懼尖叫。

正門草坪上，杉山隆司和『古賀潤』閑聊，柳離也說了他已經找到真兇並審判斃殺的經過。

「嘗垢妖？」

杉山隆司狐疑臉，並非他不相信妖怪的存在，也不是懷疑極道傳奇的品性和為人，實在是，不久前極道傳奇坐在馬桶上的畫風，根本不像好好查案緝兇的樣子。

這時候，尖叫傳遍宅邸。

「是佳子的聲音！」

杉山隆司頓時急得腳底冒火，召集全宅邸的保鏢，大搜索，找到了偏僻衛生間里失魂落魄的大小姐。

「你們都出去！」杉山隆司喝退一群黑衣墨鏡男，和身旁的『古賀潤』，對了個眼神。

杉山隆司將門口拉上，只剩一條縫，裡面隱約能看見杉山佳子在整理衣裙。

剛才還是柳離最先到這，招呼眾人的，也是他及時攔住這群人，包括杉山隆司，沒讓他們闖入現場，看見衣不蔽體的大小姐。

嘖嘖。

退回幾分鐘前，柳離看見的情景。

杉山佳子癱軟倒在馬桶旁邊，怎麼也爬不起來，奇怪惡臭的粘液彷彿從頭頂澆淋而下，從她時尚性感的黑色大波浪長發，擴散到大半截香軀。

黑色洋裙的布料或許是被粘液腐蝕到爛掉，露出鑲嵌著閃閃鑽石的肚臍眼。

臀以下也幾乎曝光，蕾絲胖次很性感，以及大腿內側有奇怪的貼紙，一杠條一杠條的，隱約組成某種「正」字記錄符號的樣子。

當然，絕對領域更深處還有一眼辨識不出來的漢字貼紙。

柳離沒多看，匆匆一瞥大小姐掉落在洗手盆下面的女士手包，又看見了粉色透明水晶的棍狀物從包包拉鏈口探出好長一截，還有另一個帶拉環的道具，更是整個落在附近。

「這大小姐玩的很嗨啊。」

「而且，像素風遊戲果然拉胯，這麼和諧聖光的場景就構建了一個衣不蔽體的角色，細節嚴重缺失！差評！」

從剛剛，到現在。

柳離都控制不住這個想法。

半晌后。

杉山佳子面帶紅暈，眼神躲閃，目中殘留著遇襲的后怕和驚悸，緩慢挪步走出衛生間。

「佳子，我送你去智永大師那，讓他用大法力給你仔細療養。」杉山隆司上前搭扶親妹妹，打算送她去見老僧驅個邪。

一步一步的，在庭園小徑上走遠。

日漸黃昏。

杉山佳子忍不住的在大哥攙扶下扭頭回顧，看向極道傳奇『古賀潤』，眼神滿滿古怪。

像是扯到痛處，大腿忽地夾緊了一下，杉山隆司關心問：「怎麼了佳子？」

「沒、沒什麼。」

黃昏時刻的偏僻衛生間前，只站著沒打算離開的柳離。

「第二塊地圖碎片，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