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朋友、理想、孤獨

月乃瀨·薇奈特·艾普利爾。

一個惡魔。

因為魔界的規定，來到人間歷練。

尋找住處的時候，卻很不幸地迷路了。

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金髮少女突然出現，並且帶著她來到租好的公寓樓前。

她就像天使。

善良、可愛。

而且很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的，聽著很舒服。

微風吹過、髮絲飄揚。

夾帶著一陣香味，那金色的頭髮，在她的臉頰輕輕劃過，撥弄她的心弦。

那是青春的悸動。

雖然都是女孩子，但薇奈特覺得，她可能戀愛了。

真是奇妙呢！

「抱歉。」

珈百璃舉起手，將自己的頭髮按下去。

同時不好意思地笑笑。

「給你造成困擾了嗎？」

「沒、沒有。」

薇奈特話都說得有點不利索。

確實沒有造成困擾，只是讓她有點心動。

珈百璃當然不會知道。

只是繼續往前走去，同時和她說著話。

「我叫做天真·珈百璃·懷特，你的名字呢？」

「薇奈特。」

少女立刻回答道。

「月乃瀨·薇奈特·艾普利爾，直接叫我薇奈特吧。」

「薇奈。」

沒有任何商量，就直接定下昵稱。

「你也可以叫我珈百璃。」

「珈百。」

同樣沒有商量，擅自就決定昵稱。

但兩個人都沒有反對。

珈百璃的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

「薇奈是來這裡讀書的嗎？」

「是啊。」

「我也是呢。」

珈百璃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順便一提，我要就讀的學校，叫做舞天高等學校。」

「我也是耶！」

薇奈特有點驚訝，沒想到會那麼巧。

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嗎？

這樣善良、可愛的姑娘，既然要成為她的同學，想想也真是有點興奮。

珈百璃也很高興，又有點小羞澀。

「那個、我可以當你的朋友嗎？」

「當然。」

薇奈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頭答應。

這可是天賜良緣啊！

……

半小時后。

珈百璃已經回到自己家裡，因為清明已經來了。

交到朋友的事情，她也迫不及待地跟清明分享。

「哦，薇奈特啊。」

「是的。」

說起薇奈特的時候，珈百璃的臉上也滿是笑容。

「也是來這裡讀書的，而且就住在附近呢。」

「嗯，很好。」

清明點點頭。

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都已經來到這個世界。

新的生活，已經開始了。

……

樓下房間。

落魄大小姐，也要開始新的生活。

和以前完全不同。

簡直就是天和地的區別。

沒辦法。

誰讓自己的父親，突然間就破產了呢。

「不管怎麼說，都要好好地活著呢！」

她活得很好。

有地方住、有飯吃，沒有太困難的事情。

不對，有的。

比如從樓上飄下來的、飯菜的香味。

「咕嚕~」

肚子再次開始不爭氣地發出抗議。

但她只能摸摸肚子，發出無奈的嘆息。

「唉~」

好懷念那些美食啊！

……

人生多艱。

但還是要努力地活下去。

天使、惡魔、人類。

都在努力地活著。

因為他們都有目標、有理想，都在為此而奮鬥著。

清明呢？

也許有、也許沒有。

他去過很多世界、做過很多事情。

現在，他就在這裡。

是匆匆過客？還是要永久定居？

他也不清楚。

清明不喜歡規劃未來，只是隨遇而安。

就像鹹魚那樣。

嗯……

鹹魚到底有沒有理想？

很難說。

反正清明是不知道的，他連自己的理想都不知道。

「理想？」

和珈百璃聊天的時候，有說起這個話題。

當時清明就愣住了。

思考許久。

結果卻只是笑笑。

「成為後宮王算不算？」

「誒？！」

珈百璃有些驚愕。

清明卻很快就笑著轉移話題，沒有繼續討論理想。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

真要讓他說，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珈百璃也沒有追問。

兩個人的相處，依舊很和諧，卻又有點不普通。

兄妹？

那只是稱呼。

情侶？

有點不像。

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索性就沒有糾結。

……

時光匆匆。

四月。

新學年的開始。

早上起來，珈百璃開始自己做早餐。

從今天開始，她不能再依靠清明哥哥，要學會自己生活、要完成自己的歷練。

她來到人間，就是因為力量。

「一定要成為合格的天使！」

這就是她的理想。

此時此刻，她就在為了實現這個理想而努力著。

吃過早飯，就來到學校。

接下來三年，她要在這裡學習、生活。

新的環境、新的同學、新的朋友。

分班的公告上，很清楚地看到兩個名字：珈百璃、薇奈特。

「太好了。」

她看著身邊的薇奈特，高興地伸出自己的手。

「以後請多多指教，薇奈。」

「嗯。」

薇奈特也很高興，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

「請多指教！」

……

奈何橋咖啡店。

清明回到這裡，繼續當自己的店主。

開門營業。

但客人很少，而且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嗯？」

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許久。

突然醒悟。

「女僕！」

果然呢，這家咖啡店裡，缺了個身穿女僕裝的姑娘。

沒有女僕的咖啡店，是沒有靈魂的。

「找個女僕吧。」

想到就做。

這是清明的行為準則。

找來紙筆、寫下告示，直接貼到門外。

接著拍拍手。

「萬事俱備、就缺女僕了！」

……

事實證明，女僕並不好找。

一天下來、誰都沒來。

眼看著天色漸晚。

「唉~」

無奈嘆息。

想要關閉店門去找珈百璃，但今天還不行。

因為說好的：歷練開始，清明就不能經常過去找她。

今天是新學年的第一天、是歷練的正式開始，所以不能去。

「唉~」

再次嘆息。

但還是關了店門，早早地回自己家。

反正也沒有顧客。

……

星夜千鶴下班回家，正好看到清明。

立刻打招呼。

「喲，清明，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啊，是啊。」

清明對她笑笑，準備走進自己家裡。

星夜千鶴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就發出邀請。

「清明是自己一個人住吧，這樣做飯也麻煩，不如到我家吃吧。」

「誒？！」

清明有些驚訝。

雖然因為之前送點心和回禮的原因，雙方關係親近了很多。

但星野家清明還是只去過那一次，平時都是見面就打個招呼、聊聊天而已。

那之後，他也沒有見過星野宮子。

星野日向倒是見過很多次。

那小姑娘很可愛、很活潑，見面就「清明哥哥、清明哥哥」的叫，讓他這個妹控很滿足。

而且他不僅是妹控，還是蘿莉控、還是獨角獸。

而這三種屬性，星野日向這個小姑娘都有。

清明有點怕。

萬一像以前那樣，忍不住做出點什麼事情，恐怕加艾露會直接把他幹掉吧。

加艾露是他的救命恩人，清明不想辜負她。

所以就拒絕了。

「我就不用了，下次吧，謝謝你的好意。」

再次朝她笑笑。

接著就走進家裡，用門板將彼此隔開。

「嗯？」

星夜千鶴有點疑惑。

稍作思考。

突然就有所明悟。

「清明，也是個孤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