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 第三章 皇后親出手
尾卷第三章皇后親出手
順帝這麼一問,太后便愣住了。但隨後她臉上的笑容一收,掛著一張頗為嚴肅的臉說到:「好好的聽風就是雨,怎麼想起問這個?你明知那人是我心頭的刺,何必提來激我!」
順帝聞言趕緊解釋:「母后不要誤會,兒子問這個並不是要您老人家心中難過,實在是兒子心中不解,已經困擾多日……」
「困擾多日?這話怎麼說的,皇上不是在國子監好生處理朝政嗎?還有功夫困擾這等閑事……」
「娘!」順帝見母后那樣子,也不在端著帝王的架子講那些虛禮,而是喊一聲娘后,動手扯了太后的衣袖:「娘,您就給兒子一個實話吧,錦衣到底和她像不像!」
太后瞧著皇上一時間內心起伏跌宕,若是早先來問,她才會不在乎的告訴他真相,畢竟蘇錦衣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棋,即便如今蘇錦衣肚中有皇嗣,但她也相信,皇上若知道真相,也不會再那般寵她,只會待她生產之後。交由自己處置。可是現在,太后已經知道皇上有打算要錦衣去做內聯,若是錦衣因此而出事,這手裡還真沒一個合適的人,所以當任何事與國祚一比,她的答案倒也顯而易見了。
「皇上這般追問,看來很在乎這些流言啊!哀家見那信箋傳諭時還道皇上心思清明,怎麼這個時候如此小性?流言這東西終究信不……」
「娘,您就直說了吧!」
「直說,你還要哀家怎麼直說,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太后說著有些不耐似的甩了手:「端親王尋機發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等話語就是尋個事罷了,何來什麼像與不像,哀家與那女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覺得我容的下?」
順帝瞧著太后眼有些直的問到:「那就是說,那些都是流言而已,錦衣根本就不像懿貴妃對不對?」
話都問到這份上了,雖然太后一直都是模稜兩可的答話,不想欺瞞自己的兒子,但已經問到如此,當下也只有點頭相應,想著先把這事拖過去再說:「是,不像。」
順帝聞言忽而臉色發白,繼而起身衝到殿口拉了門,人便出去了。太后不解順帝這是做什麼,當下起身相追。卻不料順帝又進了殿,而此時,他已經從隨行的太監手裡拿過一卷畫軸。
殿門被關上,順帝直接走到書桌前,將畫軸打開,如此的舉動看在太后的眼裡,卻可謂是驚濤駭浪。
「娘,兒子得了一幅畫,您來瞧瞧!」順帝的話語聽起來都是有些抖動的,這讓太后更加不安,但是她能做的也就是硬著頭皮過去。
清荷曼波,雪紗紫裙,舉世聞名的七寶六鳳冠下,一張傾國之容在紙上嬌柔而媚。那眉眼微眯,唇齒輕勾,似笑見冷,似嬌帶柔,不是她多年來心頭久不能散去的寒琳琅又是誰?
「你,你從哪裡尋來這畫的?」太后一瞧之下心已經在抽痛,但更多的是一種驚恐,因為她明明在入宮時。就已經把所有關於寒琳琅,甚至是她女兒瓊華公主的畫都尋了出來,並由自己親手毀去,只留下她花瓶里的那一幅,如今怎麼又冒了一幅出來。
順帝並不答太后所問,反倒看著太后指著那畫中人而問:「娘是認得這畫中人的對不對?這上面的落款也寫的清清楚楚,娘說錦衣不像,可這般相像的眉眼,娘怎麼能說不像!」
順帝的質問聲音漸漸變大,尤其到了其後竟是帶著抖動的氣息,好似他已經在壓抑著什麼。
太后心中登時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就想給兒子解釋清楚,只是她剛張了口,瞧見順帝眼中呈現的痛苦與憤怒之色,立刻想到:若這個時候認了,只怕兒子這種狀態難以處理新朝新制的事,而且他自己又說已困擾了多日,今日來與我別的不說,只開口問這個,定是希冀我給他一個結果!
太后心中這麼一凜,卻又想起將要面對的外聯之事,當下她一咬牙,故意裝作詫異的說道:「懿貴妃寒琳琅?哈,為何這畫里人,我瞧著十分像那蘇錦衣,可偏我又絲毫不覺得這人像寒琳琅那?」
這話一出,一臉痛苦之色的順帝眼裡竟閃出一絲喜色,但只是一閃,他卻又急速的哀色蔓延:「不。不會的,這是,這是,錦衣明明就像的……」
「錦衣是像這畫中人,但是這人不是寒琳琅啊!」太后見狀只好再強調一句,並似隨口般的說到:「我知道宮裡鬧出了這樣的事,卻沒想到有人這麼有心往你這裡丟幅畫來,端親王這招還真本事,竟是為了鬧動你什麼法子都用了,只是我兒還是不錯,硬是撐到這個時候才回來問我……」
「這畫不是端親王的人給我的,這是太妃叫人送來給我的。」順帝聽太后說是端親王送來的,意思就是這事是假的,自然出口解釋,但他一說完,太后就挑了眉:「太妃?她怎麼忽然想起給你這麼一幅畫?」
「兒子一直在找她們母女的畫,您其實也是心知肚明的,找了許久未有結果,也只當是娘不希望我再去計較,可太妃也是撞見過我找畫的,如今得了自然來送我,太妃總是咱們自己人,她總不會和娘說的端親王是一路吧?」順帝說著伸手就抱住了腦袋。儼然一副痛苦之色。太后瞧在眼裡,焉能不心疼,當下就說到:「誰說太妃就是自己人了,她早一門心的巴著端秀巴著端親王一家,你難道沒發現,我已經很久不讓她在我跟前了嗎?她的心早都外長了!」
「什麼?」順帝聞言十分震驚:「娘的意思是說,太妃也和宗親纏在一起?她,她不是和娘一心……」
「一心?哈,順兒啊,你就那麼相信一心嗎?」太后此時眉一蹙,一臉凝重之色的說到:「你可是皇上啊!怎麼可輕易信人。又怎麼能相信別人會一心?這世間沒有什麼一心,只要好處夠,利益夠,再好的一心都能背叛,都能對你捅刀子!」太后說著一把抓了那畫就開始撕扯起來:「一幅破畫你信他人而不信娘,一幅別人蓄謀的畫,你就能為這麼點小事而焦躁不安!太妃給你,早不給晚不給,這個時候給,你竟就執迷不悟……」
太后的舉動惹的順帝想要攔擋,但太后的言語卻令他又收了手,因為的的確確從拿到畫的那刻起,他所想的就是錦衣為何和懿貴妃這麼想,錦衣難道真的是她的女兒,卻並未想過太妃為什麼送這幅畫來。
畫被太后惱羞成怒一般撕成無數紙片丟在地上,太后的一雙眼都通紅,順帝瞧著幾番正口閉口才說到:「娘,您,您別生氣,兒子也不是非要信的,只是,只是兒子想來熟悉書畫,瞧那紙張與墨色,的確是前朝舊物……」
順帝正說著,殿外卻傳來蓮兒的急報聲:「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前來請安……」
「不見!」太后正被順帝的話噎的心中一驚,恰好蓮兒開口,當下便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幾乎用吼的聲音回復了去。蓮兒在殿外一頓,瞧見皇后帶著鈴蘭正不管不顧的往殿前來,只能又硬著頭皮的說到:「太後娘娘,奴婢們攔不住皇後娘娘,她正……」
「母后!母后!」蓮兒的話還沒說完,拓跋端秀的聲音就傳進了殿,與此同時殿門被一把推開,拓跋端秀竟是帶著鈴蘭直入了殿,瞧見太后與皇上都在側間的書桌跟前。便是直直的沖了過去:「母后,您沒事吧?」
拓跋端秀幾乎帶著哭腔衝到了太后的跟前,直把一臉怒色的太后摟在懷裡,太后這會剛撕掉畫,心裡還突突呢,又見端秀竟然敢衝進來,也是嚇了一跳,當下竟是一推拓跋端秀盯著她說到:「好好地,皇后這是哭給誰看呢,哀家可還活的好好的!哪裡來的事?」
拓跋端秀眼角還掛著眼淚,卻是立刻伸手擦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都是那幫天殺的奴才們,說皇上一回宮就往這裡來,端秀本想著皇上也是和母后您敘敘,就說一起來坐坐,可到了宮門口,橫豎的丫頭太監的攔著不說,還聽著這裡面隱隱有吼聲,端秀心裡害怕怕是太后您哪裡不舒服這邊鬧著進來了,既然太后您沒事,那,那就好……」
拓跋端秀這隨口的推諉一番,把自己說的是體恤無比,繼而一轉眼瞧見順帝在側連忙走過去行禮:「端秀見過陛下!陛下今日回宮怎麼不叫上端秀一起來給母后請安呢?」
順帝聞言不由的神色略有些尷尬,而太后卻眼掃到地上和雪片子一樣的碎屑,擔心皇后發現些什麼,便乾脆上前拉了皇后的手,往正殿的椅子跟前去:「哎,兒子大了不由娘,這些日子皇上在國子監是玩了個舒爽,卻把母后扔在宮裡不聞不問,回宮以為隨便那幅畫來就能討好了我去,我實在瞧著生氣就吼了他兩句,他竟和我這當娘的使性子,把畫都撕了滿地。」
拓跋端秀已經被太后扯到了正殿,她也好奇怎麼太后這般神情,如今聽太后這麼說,才瞧見地上卻是散了不少有畫樣的紙片,看起來似是女子的畫像,也就趕緊的順著太后的話說:「母后莫氣,皇上的心裡定是念著您的,若不然也是不會帶畫來了不是,只是想來定是陛下隨性選了些佳人之圖,卻沒貼到太后心裡去,倒惹了太后,不如端秀改日叫畫師送一副松鶴延年的圖來如何?」
太后本就是為了解圍而順口說的,自然誇了兩句端秀懂事也就掩了,而拓跋端秀一聽太后誇她,倒也不如先前闖殿時那麼孤注一擲,畢竟她怕皇上震怒是因太后說自己不是,才這般瘋了似的沖了進來。
順帝見母后這般說,也知有些事和話不能再端秀面前說,自然也陪著打了哈哈,應了兩句,一時間殿內倒有那麼些不自然。
「皇上今日里不是說朝里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只是抽空來瞧瞧哀家嗎?現在瞧也瞧了,那你就回去理政吧,這裡有端秀陪著我就是了。」太後知道這麼坐著也不成,生怕順帝萬一一會憋不住說了,又怕端秀不知好歹,便出言打發皇上回去。
只是這話一出來,還沒等順帝介面,拓跋端秀倒是忽然間就出了聲:「太后您別這麼著急著讓皇上回去啊,咱後宮里可還有件大事沒斷呢,您身子骨不好一直也沒機會處理,但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今日里皇上可在,倒不如請皇上做個公斷吧!」
「胡鬧!」太后一聽這話忙是攔擋:「皇上今日里才回宮,一大堆政事不處理就為這些小事公斷?再說了,哀家身子骨好著呢,自己就能公斷!」太后說著瞪了拓跋端秀一眼,卻是趕緊的沖皇上擺了手:「你別在這裡待著了,快回去吧,今日里三甲及第,皇上還需思量如何安排才合適呢……」
太后話里含話分明是告訴順帝,你別參合了快走,三甲封官如何運作新政新制才是正事。
順帝這麼會不懂,當下也就起了身:「母后說的是,看來朕也沒必要這裡耗著,皇后若是有什麼事,找母后商量就是,也不一定就要朕來公斷。」說完他便對太後行禮,就打算出去了。
拓跋端秀一見這架勢,心知機會可沒了,正在猶豫間,瞧見鈴蘭那對自己拚命使眼色的眼,當下一咬牙,也就沖前一步給跪了:「皇上請留步!」
皇后跪皇上這可是大事,若非祭祀禮儀,皇后是根本不用跪皇上的,除非皇后犯錯予跪為罰,如今拓跋端秀這麼一跪太后是立刻蹙眉,順帝卻也難以邁腳,只能轉頭瞧著她伸手:「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皇上,端秀身為皇后,乃是國母,更是後宮之主,但端秀尚還年輕許多事不懂都是仰仗著母后給幫襯的。可是今次的事,實在是件大事啊,端秀真不敢有絲毫懈怠啊!母后素來寬仁以待,幫襯端秀而令端秀心中敬佩,今次的事,母后也是幫襯有加,但,但自從昌兒和玉兒去后,母后與端秀都是悲痛欲絕,如今聞聽此事,卻也因心繫子孫而難定奪,但皇家血脈豈容污穢。今日里端秀就是拼著不孝之名,為皇家血脈聖潔而言,憑著一個忠心而言,請皇上您來公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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