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涅槃丹
「考我？」
秦默微微一怔。
也罷。
反正《帝經》上的各種丹術，他早就爛熟於心了。
「你想怎麼考都行，我無所謂。」
秦默聳了聳肩道。
「那好，你隨我來。」
吳清元再三猶豫后，還是將他帶到了後堂。
通過一條長長的迴廊后，最終抵達了一間暗室。
暗室幾乎看不到光，只有牆壁上嵌著一塊玉石，散發著淡淡的冷光。
暗室中央有一張石床，上面躺著一個氣若遊絲的老者。
在老者身邊，還有一名目光銳利的男子。
這男子高大冷峻，一身黑衣，彷彿要融入黑暗之中。
秦默剛一進來，就被這男子盯上。
「好強的修為。」
秦默暗暗吃驚。
只覺得這男子的氣息深不可測，絕對是先天高手。
說不定，比他父親都還要強大許多。
「秦默，這就是你的考題，你且看他，是中了什麼毒？」
吳清元指了指石床上的老者。
秦默算是看明白了，吳清元這哪是考驗自己，這分明是請自己來治病的。
當然，吳清元不會認為，秦默有這個能力。
他是想讓秦默作為中間人，將老者的病情，轉告給秦默背後的高人。
「他怕是活不久了。」
秦默搖搖頭道。
「你說什麼？」
石床旁的男子皺了皺眉，語氣不善。
「胡爺息怒，胡爺息怒……」
吳清元連忙討好道。
「吳清元，你算什麼狗屁聖手醫仙，自己醫不好也就罷了，這半年你都請了多少人來，全他媽是廢物。」
「這次倒好，還請個黃毛小子來，你成心耍我是不是？」
男子殺氣騰騰，如虎狼一般。
「老朽豈敢耍胡爺，這少年雖然年紀輕輕，卻能寫出罕見的丹方，定是某位高人的弟子。」
「就算他醫不好，或許他的老師有法子醫治。」
吳清元連忙解釋。
石床上的老爺子身份特殊，可不是他敢隨隨便便開玩笑的。
「他的確活不長了，因為他根本不是中毒，而是體內有一些別的東西。」
秦默語出驚人。
如果僅僅是中毒，事情也就好辦了。
吳清元醫術高明，連他都無能為力，很可能不是中毒這麼簡單。
「體內有別的東西？」
聽到這話，吳清元，胡爺，乃至那石床上的老者，都是神色大變。
秦默猜得不錯，這老者的確不是中毒。
「你倒是有點東西，比之前那些庸醫強不少。」
胡爺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這老爺子應該中了咒印！」
秦默一語中的。
「你、你怎麼知道？」
胡爺傻了眼。
他帶著老者四處走訪，還沒有人一眼就能看到癥結所在。
秦默之所以能一眼看穿，是因為他精通修。
丹、符、器、陣、念，樣樣精通。
而一般的煉丹師，只是專精一門。
遇上了咒印，連癥結所在都找不到，自然也就無從下手了。
「小夥子，你且上前一觀。」
石床上的老者艱難起身，將自己的上衣撥開。
他心口處，有著一個奇特的鬼面血印，極其猙獰，彷彿要迎面撲出來。
秦默皺了皺眉道：「這叫『血神咒"，這張鬼臉會不停吞噬你體內的氣血，直到你化為一具乾屍為止。」..
說完這話，秦默又看了一眼老者的身體，果然是呈現乾枯狀態。
「上次從冰原回來，您就已經不對勁了，原來是中了血神咒。」
胡爺恍然大悟。
「那我還有救么？」
老者的眼神近乎是在哀求。
他本身並不怕死。
但他這條命，不歸他所有，他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
他必須活下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施咒者，才能真正化解血神咒。」
秦默搖頭道。
事實上，《帝經》中有解除血神咒的方法。
只是秦默修為還太弱，無法運用那些手段。
「血神咒一日不除，就會不斷吞噬氣血，這種歹毒咒印，應該是冰原『血雲門"的手段，這次恐怕誰都無力回天了。」
吳清元連連嘆息。
聽到這話，老者的臉色都灰暗了下來，眼中充滿了絕望。
吳清元是聖手醫仙，連他都說無力回天，那恐怕是真的沒得救了。
在此之前，吳清元至少不會下這種蓋棺定論。
「辦法還是有的。」
可秦默卻是話鋒一轉。
「什麼？你、你有辦法？」
胡爺一愣。
那老者也是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向秦默。
只有吳清元內心冷笑，認為秦默不知天高地厚，簡直是信口開河。
「可否借丹房一用？」
秦默也不解釋。
「你想煉藥？」
吳清元微微一愣。
隨即他指了指外面，「丹房在那邊，裡面的藥材你隨便用。」
他倒是想看看，秦默能玩出什麼花樣。
秦默的法子很簡單，就是煉製涅槃丹，補充老者虧損的氣血。
老者中了血神咒，不斷被吞噬氣血，只要及時補充恢復，雖然不能根治，但起碼也能續命。
只是，往後會十分依賴涅槃丹，幾乎每日都要服用一枚。
而這種量級的消耗，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秦默不知道這老者是什麼來頭，但既然連吳清元都對他俯首帖耳，想必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種人應該不缺錢。
想到這些，秦默也就開始大膽煉丹了。
涅槃丹並不難煉製。
之所以大家覺得難，是因為丹方失傳。
只要藥材齊全，再加上祖龍鼎的輔助，秦默很快就能煉出涅槃丹。
半個時辰后。
「韓老，您真相信這小子？」
吳清元看著老者。
「人不是你帶來的么？」
老者反問。
「我的本意，是想讓這小子背後的高人出手，而不是讓他胡來。」
吳清元苦笑一聲。
「也是，區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能有什麼辦法？」
胡爺也不太信任秦默。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又何必來找我？」
暗室外，忽然傳來了秦默的聲音。
「你怎麼又回來了？」
胡爺一愣。
這才半個時辰，秦默就打退堂鼓了？
吳清元更是搖頭道：「秦默，你就別逞強了，煉丹不是兒戲，我們本來也沒把希望放在你身上……」
不等他把話講完，秦默卻拿出一個玉瓶來。
「每日服一粒，能幫你續命。」
留下丹藥，秦默便直接離開了。
很明顯，吳清元等人的態度，讓他有些不爽。
「這……這是涅槃丹？」
打開玉瓶，吳清元直接驚呆了。
玉瓶中，居然有足足三十顆涅槃丹。
短短半個時辰，怎麼可能煉製出這麼多涅槃丹？
就連他都不可能辦到。
秦默又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