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虎毒不食子
谷二聽完,臉色陰沉得可怕:「我真是不明白大哥大嫂!爹娘都要賣了他們一家了,還要那屁的孝道!大哥就是蠢,是沒腦子!大嫂性子懦弱撐不起來,大哥卻不管事!」
「你放心,小魚對我們一家有恩,這件事我會和大哥大嫂好好說說的。但……」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不保證,一定能勸得了大哥大嫂。大哥那性子,我說句不好聽的,便是到了最後一刻,也不一定會醒悟!」
他媳婦帶著兩個孩子躲回了娘家。
在他沒分家前,娘三是不會回來的。
他是一定要分家的。
若不是最近爹娘出了這麼多事,他老早就提分家的事了。
王三虎明白的點了點頭:「先勸勸吧。若是勸不了,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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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青一和蕭氏回到家裡便發起了高熱,兩人躺在床上痛叫不斷,谷大和杜氏忙前忙后的照顧他們兩個。
而谷牡丹縮在自己的房間里,根本不管自己父母。
她裹著被子,膽顫心驚的不停望著四周,彷彿下一秒谷小魚便會提著菜刀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能招惹谷小魚!
不能再去招惹谷小魚!
谷小魚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連自盡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谷牡丹打定主意,以後見到谷小魚都離得遠遠的,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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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大見自己父母高熱不退,憂心忡忡的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媳婦,你看著點爹娘,我去抓副葯。爹娘是受驚過度,加之之前的傷勢為痊癒導致的。」
杜氏將把濕帕子用力的丟在木盆里,又是有所怨言又是隱忍著怒意,極為不滿的說道:「孩子他爹,到了這一步,你還要顧及著爹娘嗎?爹娘可是要賣了我們一家!若非小魚以死相逼,只怕我們早被爹娘賣了!」
「這樣的爹娘,真的值得孝順嗎?」她早就想說這番話了。
谷大欲給杜氏一耳光,但他又放下了手。
他看了眼自己父母,壓低了嗓音:「再胡說,我休了你!爹娘是我們的長輩,生養了我們,我們做兒女的得孝順爹娘。爹娘也就是說說,怎可能真賣了我們,你又不是不知爹娘多寵愛耀祖。」
他的聲音又低了幾分:「為了那樣一個女兒,背上一個不孝,讓村裡人戳我們脊梁骨,讓耀祖受到村裡人唾罵,長大后連媳婦也討不到,你開心?我們倆最重要的是耀祖,你別本末倒置!」
杜氏聽完,如醍醐灌頂般,抬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腦子太糊塗了!」她面露猶豫和心疼:「可小魚到底是我們養了十五年的女兒。你不心疼?我是心疼的。你剛是看到的,小魚的脖子都流血了!我真擔心小魚有個什麼。」
谷大:「我也是心疼的,但我分得清輕重。我們當兒女的,不能對爹娘不敬,要孝順爹娘,這是最重要的。其次,我們要保護的是耀祖,耀祖才是我們的命根子!」
杜氏聽著谷大的話,越發的認為有道理,他們夫妻的命根子是耀祖。
若是耀祖有個什麼,她會死的!
她心有不忍:「那真不管小魚?我不忍心。你是看到的,小魚好不容易才有點兒好日子。」
谷大:「我們不管她,便是對她最大的幫助。以後,小魚就在里長家好好的過日子,我們也別再去找她了!」
杜氏順從的點了點頭,她也想幫小魚,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耀祖:「我去照顧耀祖,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谷二的聲音:「大哥,你在嗎?」
谷大:「我出去看看二弟有什麼事,你去照顧耀祖,一會兒我給爹娘抓副葯。」
杜氏應了一聲,便到了谷耀祖那屋照顧他。
谷耀祖和谷牡丹打了一架,受傷不輕的躺在床上,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可把杜氏心疼壞了,心肝寶貝的喚著。
——
谷大和谷二在院里的邊上談事。
谷大:「二弟來找我有何事?」
谷二:「大哥打算如何對小魚?小魚對我們一家有救命之恩,若是大哥大嫂再這般待小魚,我這個當弟弟可要不依了!」
谷大苦笑一聲:「二弟,我和杜氏準備不再找小魚。爹娘的話我們做兒子的違背不了,卻不能因此害了自己孩子。你放心,虎毒不食子,我不會害小魚的。」
谷二對谷大的話不全然相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大哥,我希望你說到做到!等爹娘好一些,我便來分家!這樣的爹娘,我這個當弟弟的要不起!大哥好自為之!」
谷大頗為惱怒的望著谷二離開的背影,這個混賬弟弟,父母在世,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分家,太不孝了!
——
巴適的身體康復得差不多后,溫子城便帶著他前去找谷小魚。
由木子駕馬車,溫子城和巴適坐在馬車裡對弈。
巴適笑呵呵的說道:「我對這谷小魚委實好奇。我極少看到你對一女子有如此大的興趣,她很不一般?」
溫子城落下一子:「巴大人見到便知。」
巴適聞言興趣更大了,卻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朱大夫的事,是你所為?」
溫子城淡淡的嗯了一聲。
巴適:「那樣的大夫,確實不配行醫。」
這時,傳來了一隻鴿子咕咕咕叫的聲音。
溫子城掀開馬車簾,對鴿子伸出手,鴿子便乖巧的落在他的手掌心。
他取下鴿子腿上的信件,遞給了巴適:「看來巴大人有得忙了。」
巴適接過信看了看:「果真如我所猜的那般,事情落到了我頭上。明日,我便處理此事。」他將信件收好,看向溫子城:「子城,我還是那句話,你儘快到星都。在這裡,始終不利於你行事。」
溫子城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不急不緩道:「我會考慮的。」
巴適無奈的搖了搖頭,子城這性子,若是再多點兒功利心,或許會更好。
溫子城掀開馬車簾看了看窗外的景緻,也許再過不久,他便不能再像如今這般悠閑了:「科考之時,我定會到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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