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他的眼裡瀰漫著害怕。
正如蘇晴夏想的那樣,回到家后的鄭宏偉,茶不思飯不想,連奶茶都不喝了,恐慌的滿頭都是汗水,臉色慘白,好像下一秒就要離開人世了似的。
具體表現在,鄭宏偉連遺書都快準備好了。
可是準備的時候,鄭宏偉又實在是太不甘心了!憑什麼是他啊!
於是整個鄭家,在半夜三更的時候,還能聽到一陣又一陣凄慘的哭聲,滲人無比。
這天,鄭宏士狠狠地推開了門,一眼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鄭宏偉,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著自己將滿腔的怒火全部壓制了下去,這才沒有發火。
但是眼裡的恨鐵不成鋼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你……你……你!」鄭宏士在外面能八面玲瓏的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能徹徹底底的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唯獨回到家看著這個倒霉弟弟,越想火氣便猛地竄了上來。
鄭宏偉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看到他兄長,立馬撲了過來,哭著說:「兄長!你總算回來了!我……我快不行了,可是我不想死啊!」
說著,鄭宏偉哭的更加凶,這些天他都很害怕,飯也吃不下,甚至派人去找葯,可是一想到自己是那方面出了問題,他又邁不開這個面子,只能無助的哭著。
這下,他的主心骨總算回來了,鄭宏偉自己絲毫不控制的大哭起來。
鄭宏士被抱著,耳朵里全部都是哭聲,他深吸了口氣,冷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兄長,你不要再罵我了,我都快死了!」鄭宏偉哭著擦著眼淚,四十多歲的男人,哭的稀里嘩啦,一點形象也沒有。
「我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宏士咬緊牙關低吼道。
鄭宏偉噙著淚,猶豫著要不要說,但是一看鄭宏士的眼神,他又不敢不說,於是深吸了口氣,哽咽著說:「我的……胸裡面有結塊!已經救不了了!到時候我死了兄長你可怎麼辦?算了,你根本不需要我……我只求在我最後這段日子裡,你別把我趕出京城就好!」
鄭宏士:「……你哪兒出問題了?」
「胸!」鄭宏偉乾脆什麼也不管的說了出來。
鄭宏偉眼皮一顫,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眼前的人。
旁邊鄭家的僕人們,其中一個實在是忍不住了,轉過身去捂著嘴開始偷笑,沒辦法,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誰跟你說的。」鄭宏士咬緊牙關,怒視著問道。
鄭宏偉只覺得委屈。
他都成這樣了,兄長竟然還沒有任何的關懷,難道他們不是親兄弟嗎!
眼裡噙著淚,鄭宏偉已經絕望了,悶悶不樂的說:「那家新開的藥鋪,我已經打聽過了,女大夫雖然丑,可是醫術卻是很好的,她說我沒救了,那我不就是在等死嗎!」
鄭宏士閉上了眼睛。
他握緊了拳頭,思考著如何一拳打死人!
「兄長?」鄭宏偉委屈的眼眶通紅。
鄭宏士咬緊牙關,不斷地控制著自己的脾氣,才沒有一拳揮過去,厲聲道:「你這個傻子!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弟弟!那是蘇晴夏知道嗎?她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說那麼一番話不過是為了嚇你,你倒好,竟然全部信了!」
「蘇晴夏?」鄭宏偉屏住了呼吸。
什麼玩意?
那個女大夫竟然是蘇晴夏?
怪不得他當時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他們長得是那麼的相似!
那豈不是說……
他沒有要死啊!
鄭宏偉高興地哈哈大笑,臉上的肉都在顫抖著:「這麼說來我不用死了?太好了!來人,趕緊去給我買兩杯奶茶!哎呀,不用死了,可真是太好了!」
手舞足蹈的鄭宏偉,幾乎要把鄭宏士給氣死。
「這是重點嗎?你竟然三番四次的被蘇晴夏捉弄,不嫌丟人嗎!這麼下去,你遲早把鄭家的臉全部丟光!」鄭宏士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著眼前的人。
「近日來,連皇上那邊對蘇晴夏的敵意都沒有那麼深了,這種情況下,你還去喝奶茶?上趕著給蘇晴夏送銀子?讓她來對付你?!」
鄭宏士深深地吸了口氣,總覺得自己有一天是真的會被鄭宏偉給氣死。
「啊?」鄭宏偉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好傢夥,蘇晴夏可真有本事啊。
連皇上都能收買!
鄭宏偉如今腦海中全部都在想著自己活下來了,不用再去面對死了,完全沒想到,這一切其實是蘇晴夏的騙局,從而對蘇晴夏感到憤怒。
「接下來,你記得我說過的話,不要去主動招惹蘇晴夏。我已經知道她如今去做大夫了。」鄭宏士的眼神發冷,厲聲道:「我正想著如何找她的麻煩,沒想到她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還有什麼比做個大夫更好找麻煩的?
鄭宏士眼裡儘是狠毒的光芒。
「還有,明日你嫂子便回來了,你瞧瞧整個府上像什麼樣子。」鄭宏士不滿的打量著他,厲聲道:「再有一次這樣,我立馬把你趕出去,永遠不要回來!」
鄭宏偉立馬捂著嘴巴。
嫂子要回來了!
他的眼裡瀰漫著害怕。
要知道,嫂子可是比蘇晴夏更難對付的人。
「不要出現任何的差錯,否則……」鄭宏士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著。
不用他說,鄭宏偉也根本不敢出差錯。嫂子出門的時間長了,他都忘了之前在家的時候自己的日子過成了什麼樣,這下子,馬上打回原形,根本不敢繼續囂張。
於是連夜,鄭宏偉讓人把鄭家上上下下全部的打掃收拾了一遍,一切按照他嫂子的喜好,一點也不敢有任何的差池。
「記清楚啊,這個花兒一定擺在正南方,哎,你們怎麼辦事的?綠葉這麼多,是想找死嗎?還有這個花瓶,瘋了嗎!這裡放著的是青花瓷,不是這個白瓷瓶!趕緊換了!」
鄭宏偉忙了一天一夜,每一個細節都不敢忽視。
這天,一切都準備就緒,鄭家的大門大開著,一座華麗奢侈的轎子從西南方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這轎子上面刻著獨特的花紋,彰顯著主人高貴的身份。
微風輕輕地飄過,帘子被掀開,露出了轎子中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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