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異香
「你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我心裡不大確定,但是看對方的表情卻是一臉的嚴肅。
井澤然搖頭。
可是剛剛對方給我打過來電話的時候,那應該是出了大事,怎麼現在房大龍一個人窩在那種小地方?
我反倒是覺得,這件事情裡面井澤然一定插手了。但是他又是一個懶得說話的性子,我又沒有什麼辦法,只得一個人倚在牆上。
我這剛一合眼,就聽見一陣響聲。我覺得有些煩惱,嘴裡罵了兩句,然後才睜開眼。
井澤然雙手抱肩,也在那邊靜靜地看著我。
那動靜肯定不是他鬧出來的,這房間里總共只有三個人,如果不是他也不是我的話,那肯定是房大龍了。我心裡只覺得晦氣,立刻去那個小雜貨間找他。
等到我找到他的時候,房大龍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怎麼來說都是條農村漢子,結果現在看到我,突然開始涕泗橫流。
「你有什麼話好好說……今天還把牧白打進了醫院,你要是沒啥事兒的話,咱們一起去醫院結下帳。現在的錢還是井澤然法師墊著呢。」我把他的手臂放了下來。
房大龍兩眼空洞無神,聽我說完這句話,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稱是,但是壓根兒沒有去取錢和我走的意思。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
「你要是再這副模樣的話,咱們醫藥費可是必須嚴算,你要是不算的話,那就去警察局見。」我實在是沒有好話跟他說。
「錢錢!」房大龍好像是如夢方醒一樣,「錢我都拿好了,就在客廳柜子裡面,咱們去取。牧白法師怎麼樣了,我實在是愧對他呀。」
我心裡尋思著,其實他也沒什麼大事兒,只不過是想要你那個狗牙而已。但是現在我也不好明說,我攛掇著他去拿柜子里的錢。
等到他出了那個狹窄的屋子,看到井澤然在那邊坐著的時候,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上去安心多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剛剛一副嚇得半死的樣子。
「咱們去醫院去看牧白大師……」他說著就顫顫巍巍的走向客廳。
明明幾個時辰之前,這傢伙腿腳利落的很呢。在這快半天之內,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過來,不可能就是為了這點事情吧?」我從褲兜子裡面掏出了煙,用打火機點燃了,「那邊的病人可沒人照顧著,我們都以為你是出什麼事情了,牧白尋思著怕你出事,所以派我們兩個過來了。」
「那實在是太感謝他了,我等會兒上去親自負荊請罪。」房大龍認錯的態度是極其良好的。我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死纏爛打,到了客廳之後,只見房大龍從柜子之中確實掏出了一沓錢。
他交給我,我數了一下,差不多有5000左右。應該包紮費什麼的夠了,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錢也夠了。
但是如果當時房大龍他扔錯了地方的話,那很有可能,現在牧白已經瞎了一隻眼了。
我們這不剛出去,外面這冷風一刮,房大龍整個人打了個哆嗦,看我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他只在嘴裡面嘟囔著,「外面風這麼大,怎麼走得了呢?咱們趕緊回去,等的風小一點……」
「說什麼屁話呀。」我叼著根煙,「那邊醫院裡面的人可是等著咱們呢,都磨蹭了多長時間了……」
「我……唉……」房大龍用驚懼的眼神看著屋外。
「那報紙是幹什麼的?那不是我訂閱的嗎?」房大龍突然看到了那邊。
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只是嘟嘟囔囔的跟他說,「你別看那邊,那邊報紙是我放上去的,井澤然大師給做了一個陣法,用活的牲畜進行獻祭,怕你們嚇著,於是便擺了一些怕你們嚇著。」
房大龍一聽獻祭,整個人又低下了頭。
這傢伙不論我們說什麼,他就是不肯離開房子一步,每當他探出頭去,總是以種種理由表示,現在不行。我都懷疑這屋子裡面安裝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
「那要不然我和他先走,你一個人在這邊,等到牧白身體狀況好一點,咱們繼續。」這真的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兩全其美的方法了。
其實說句實話,我心中也有底,牧白那傢伙傷的也沒多重,而且我們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了一個美女護士,私下裡又揣了點錢,讓她對牧白格外照顧一下。我覺得吧,他現在巴不得我們不回去了。
「我……」房大龍突然哇的一聲爆發了。
「你有話好好說,哭什麼哭。」我也快爆發了,這一個個老爺們的,哭成這樣,成何體統。
「我……這屋子裡面有東西,屋外也有。」房大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也只得在那邊安撫。剛剛的那個房建國就已經夠讓我吃驚的了,現在對他房大龍,我還提了一百個心哩!
「你憋著幹什麼?」我嘆氣,「我們兩個難道能不幫你?」
這房大龍肯定是隱瞞著什麼東西,而且還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現在弄得進退兩難。
「你既然委託了我們,就要信任我們。這事情要解決了,最後才能你好,我也好,如果解決不了,對我們沒有什麼損失,只不過你又要拿著錢去找下家了。」我給他開始分析,「我們之前可是說過的,如果解決不了,我們蓋不負責。」
這個條款一般都是會簽在委託書最後一條的。
「我……」房大龍依舊在那邊扭捏。
「卧室那有東西。」井澤然說完就閃身去了。我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啥東西,再加上身邊有這個房大龍。
見到井澤然走了,房大龍才低聲在我的耳邊耳語著,「我不瞞大師說了……就剛剛你們不在的時候,我看到了許鶯。」
這他媽就好像當頭一棒。
我覺得自己脖子後面直發寒,雞皮疙瘩迅速的長了出來,「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和井澤然說。」
房大龍身體在那邊顫抖,「我一看井澤然大師就覺得自己心慌……我覺得他都看出來了,只不過是不想救我。你千萬要說說情……」
「就在我回來的時候,那會兒已經有點風了。我把所有的門窗都鎖好了,我去柜子裡面點了錢,因為今天發生了那種事情,我也覺得過意不去的。」房大龍緩緩地跟我講述道。
這覺得過意不去,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我當時也困的要死,就想要不然打個盹兒再送過去吧,反正那邊也有人看著。」房大龍道,「但是房建國死活不讓我去送錢,他說我們打的沒錯,對於在外面偷聽的人,我們必須得這樣做。」
最後他們兩個人便開始商量到底怎麼辦,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給我們錢,讓我們滾蛋。
那兩個人商量完畢,覺得十分的滿意,便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想要睡好之後,然後再解決這些事情。結果誰都不曾想,他們睡得正熟,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東西就好像女人的香水一樣……特別的香,我記得之前許鶯用過這個。」房大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舔了一下自己乾裂的嘴唇,「只要不是屍臭味就行。」我今天是徹底被那股味道給嚇壞了,我這輩子都沒有聞到那樣讓人記憶深刻的味道過。
「那味道還算好哩!」房大龍突然接了這麼一句。
「難不成你聞過?」我問。
「是,雖然時間過了挺久了,但是印象還挺深刻的。」房道龍說完這句話之後,自知失言,趕緊閉上了嘴,見我用那種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她,他又開始張口解釋,「我之前有親人離世,我去殯儀館時候聞到的。」
我差點就直接笑出了聲。
但是我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既然他不想說,那我也問不出來什麼。
「你聞到這股味道之後呢?」我問。
「我雖然人挺糊塗的,但是聞到這種味道,整個人也立刻清醒了。」房大龍講到這裡,心有餘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房建國在那邊睡得香熟……」房大龍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這傢伙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我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有的小蟲在我的床上。」
我心裡尋思著,這哪裡是不洗澡的緣故,分明這傢伙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只不過你們都沒有識別出了吧。
「那接著你怎麼辦呢?」我問。
房大龍醒了之後確實被嚇得半死,他就坐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在這種時刻,他才想起來給我們打電話。因為他這個人懼怕井澤然,然而牧白已經躺在了病床上,唯一能夠找到的也就是我了。
「那還得多感謝你呢。」我笑道。
房大龍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這件事情多虧了你呀,要不然我估計就……」
我其實什麼都沒有做,只不過是過來順便幫房建國收了一個屍,不過這件事情我總不能說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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