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蛇養子
「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但是抱歉,你恐怕等不到你的幫手了,我也沒有耐心再跟你閑聊下去,實話告訴你吧,我不過是想讓你跟那個男人一樣,貢獻出你的七魄,救我娘親。從始至終,我只有這一個目的,便是把我娘親救回來,要是幹了你這一單還是沒有能把我娘給救回來,那麼就是我們母女沒有緣分,我也不願意再干這傷天害理的事情,自願跟我娘一起去到那陰曹地府,承受這些報應。」
她說完之後臉上有股孤注一擲的危險感,我看到從她身後緩緩的爬出來一條大蛇,那條大蛇跟我昨天晚上用符咒刺的皮開肉綻的那條大蛇長的一模一樣。
看見那條大蛇吐著舌頭朝我慢慢的爬過來,我心裡暗叫不好,也明白她究竟想要把我用來做什麼!恐怕是想讓我被這條大蛇給活吞了!
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死的這麼憋屈:「鄭曉慧,你要想殺我就動作麻利點,一刀斃命,你這樣找一條長相奇怪的大蛇把我吞進去非要折磨我幾分鐘才讓我慢慢的慘死,你這人未免也太惡毒了一點,沒想到我一時的善心竟然換來你這樣的回報!」
眼看著那條大蛇朝我慢慢靠近,我口不擇言開始大罵起來,鄭曉慧聽了我的話眼神閃動了幾下,就在我以為有希望的時候,沒有想到她竟然直接就轉身了,明明她剛剛臉上還有掙扎的意思,可是現在卻硬是鐵石心腸的看著我被那條大蛇一口一口的吞下去。
「鄭曉慧,你明明良心未泯,為什麼非得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鄭曉慧!再不停手的話,我就被它吞了!」我背上那東西突然死命的把我往後面扳,我現在完全不能動彈,被她這麼一扯便以平躺的姿勢躺在地上,能感覺到有東西朝我慢慢的靠近,我已經看不到那條大蛇了,但正是因為看不到所以才更覺得恐怖,朦朧之中我感覺自己的腳似乎接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再然後就感覺足底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過了幾分鐘,我的意識就模糊起來,能感覺得到我應該是被那條大蛇給咬了一口,而我背上和剛才拖住腳的那三隻小鬼,恐怕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沒有了它們的制衡我還是動彈不得,因為我中了蛇毒,而這蛇毒是銀環蛇的毒。
難道我今天就真的死在這裡了吧?這真是太不令人心裡舒坦了。
「哎,都說了小夥子讓你別上來,別上來,你就是不聽!看,現在要被這條蛇給吞了吧!」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竟然是剛剛在路上遇見的那個老太太,她一邊說一邊用她的拐杖憤怒的戳地,像是生氣我不聽她的話非要上來。
我一聽有人進來了,連忙朝那個老太大喊:「婆婆,我實在是有苦衷!只是沒有料到她竟然設了套在這裡等我,猝不及防間,我就變成這副模樣了,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這老太太還沒有說話,那邊鄭曉慧開口了:「老婆子,你可不要再多管閑事,否則我便拿你救我的母親,趁現在我還沒有生氣你離開還有機會。」
看得出來,這鄭曉慧還是有些緊張的,否則她不必這麼快出言阻止她,這個老太太看來真有幾分本事能夠讓鄭曉慧忌憚。
「丫頭,我與你娘也有幾分交情,想當年你娘拚死救你也不是為了讓你現在變成這副模樣的,你自己看看你到底害了多少人?還讓你娘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你娘要是活著的話恐怕又要被你氣的從棺材裡面跳起來!」那老太太越說越激動,似乎有些痛心疾首,手裡的拐杖胡亂的揮舞著,恨不得上去將這女子痛打一頓將她打醒。
「哼!不知死活!」鄭曉慧聽了她的話,絲毫不畏懼,只是將那條大蛇召喚的離我更近了一些,我的小腿已經被那條蛇給吞了進去,看著那條蛇就要吞到我的臀部的時候,終於那老太太出手了:「冥頑不靈,既然你執意不聽我的話,我便替你娘管教你。」
那老太太說完之後,就用手中的拐杖抽到了那條蛇的不知道什麼位置,那蛇慘叫一聲,把我猛的掀起。
「娘!老婆子,你找死啊!」鄭小慧看著那條蛇在地上瘋狂的翻滾,那條蛇就像是被丟進了開水裡面,痛得在地上胡亂打滾,所到之處,桌子椅子全部被它壓碎。鄭曉慧慘叫一聲,撲了上去,看了這條蛇的慘狀,她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個老婆婆,然後開口:「今日算我倒霉,來日我定要找你麻煩,以報我今天心頭之恨。」
她說完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將那床上的婦人還有地下那條蛇一併給運走了,三人立馬就消失在我們眼前。
我意識昏迷不清,畢竟銀環蛇的毒性可是有目共睹的,我被它咬了一口,顯然現在毒性還未解,甚至還有些深入心房。
朦朧之中,我感覺那老太太似乎給我吞了一顆什麼,待到那葯進入我的喉的時候,她一拍我的背部,我將那葯吞了下去,過了一刻鐘時間,我的意識漸漸清明起來,我這才明白,她恐怕剛剛給我吃的就是那蛇毒的解毒藥,所以我現在才能平安無事。
等到我意識清醒之後,我坐起來看了一眼我的腳,從膝蓋往下的位置全部都腐爛了,想必是我的腳被那蛇給吞進去的時候,接觸到了它胃裡的胃酸,所以才會被腐蝕成這樣子。
「算你小子福大命大,在路上遇到了我,我不放心跟著你上來看看,你這小子怎麼就不聽人勸?要是你聽我的話不上來,恐怕就沒有今天這一遭事了,還連累我老婆子也被你拖累,恐怕那女子已經將我給恨上了,以她的秉性,我以後恐怕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那老太太坐在方才那婦人躺過的床上,將拐杖放到一旁,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聽了也有些惱怒,無緣無故的惹上這麼一樁事,究竟是得罪了誰:「我也沒有辦法,她拿我的妻子做威脅,又設套將我請到這裡來,我若是今天沒有您的相助,恐怕也折在這裡了,我妻子方才懷胎八月,要是沒有我,恐怕她和肚子裡面的孩子都會陷入危險境地。」
「這些事情也一言難盡,也怪我當初沒能及時阻止她……」
「聽您這意思,您似乎認識那個女子,還於她有些淵源?」我有些好奇的問了問她。
那老太太聽了我的話也不隱瞞:「確實我跟她女子是舊識,她小的時候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床上的婦人也確實是她娘親,只不過她娘親的本體是早就死了的,而那條大蛇就是她娘親曾經附身的東西。」
我聽的莫名其妙,怎麼可能早就死了呢,畢竟我親眼看到那婦人還有一些氣息,胸口上下起伏明顯是活著的,而那條大蛇又怎麼會被她母親給附身,又如何照顧方才那鄭曉慧的?
看到我一臉不知其所以然的表情,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到窗邊:「那時候我還不是這麼一副年紀老矣的樣子。」
「事實上,那一年我也才三十來歲,剛剛嫁人,還是一個小媳婦,只不過丈夫早死,我便年紀輕輕的做了寡婦,寡婦的日子難過,沒有辦法,我只能在晚上去摸一點野菜,白天是沒有辦法挖到野菜的,畢竟那個時候誰都活的艱難,白天的野菜早就被挖光了,只有到晚上大家忌諱,不肯在晚上出來挖野菜,那野菜又是在晚上生根發芽的,最為鮮嫩,我便鋌而走險,誰知道在一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樣去挖野菜的時候,經過亂葬崗見到恐怖的一幕,有一處墳地下面傳來嬰兒的哇哇哭聲,我正覺得詭異,畢竟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娃娃的哭聲,恐怕是鬼事吧!」
荒郊野嶺里娃娃的哭聲?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驚奇,聞所未聞。
那老太太似乎站累了,找到一個凳子坐下,她有些氣喘吁吁的緩了一口氣,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再開口:「那個時候年輕,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聽到有小孩子的哭聲,雖然覺得不正常想要馬上走,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等我心跳如雷的走過去的時候,讓我看到了這一生最恐怖的事情,我看到在一處墳包上面,有一個裹著破布的娃娃。那娃娃身上的破布裹的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將這布給胡亂丟在上面,然後扯了幾下,不成章法。」
聽著老太太的講述,似乎那個嬰兒還真是一個活人,只不過是被誰給丟棄在墳包上。
「我看著心有不忍,便想要上前去將那娃娃的身上的破布給裹好,畢竟現在雖然說是大暑天,但是夜裡還是有些涼性的,那小娃娃身體嬌弱,若是著涼了,恐怕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這老太太說著說著,眼睛裡面便有些驚駭,看得出來她現在想起當年那一幕,還是覺得驚嚇。
「我本是心有不忍,但是也有一部分自己的私心,我是一個寡婦,身邊沒有什麼親人,看見這個小娃娃,就想著將她抱過來自己養著,既然她是沒有人要的,我也正寂寞,那不如我們兩個做個伴,我將她撫養長大,她替我養老送終,可是我還沒有走過去,突然就發現旁邊的草叢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我便停住了腳步,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突然有一條大蛇從旁邊爬了出來,將這小娃娃用它碩大的蛇身子團團的圍了起來。」
又是一條大蛇,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差點把我吞了的那條大蛇,這些大蛇之間有聯繫嗎?
我看見那個老太太,她看著窗外,眼神空洞,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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