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出發
「我從小就生活在我爸和我媽的吵架之中,那天吵得尤其厲害,我媽把矛頭對向了我爸把我往外面一推,讓我先在外面自己玩等一下再回家,我看到他們兩個覺得很害怕,因為我知道我爸已經在剋制自己的脾氣不讓他也把氣撒在我身上,所以我沒有像平常的孩子那樣擔憂自己父母會不會不在一起什麼的,而是撒腿就往外面跑,那麼小的孩子只學會趨利避害,並不會多想其他。」
我在旁邊靜靜的聽他講述這些往事並沒有插話,他說的這種感覺我並不能理解,因為我從小便是我爺爺帶大的,沒有看見我父母,所以再也體會不到他的這種情感,聽到他的話我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是由一直寵愛自己的爺爺帶大。
他看著我一雙眼睛裡面滿是羨慕:「所以當我知道我前妻懷了我的孩子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不管我前妻的脾氣有多差,為了這個孩子我也願意去包容她,可是就在我滿心期待的時候,我看著我前妻活生生的把那個孩子從我眼前剝奪掉。」
我看見他眼裡面有淚光閃爍,看得出來,對於那個孩子的消失,他確實很傷心,可是儘管他這麼傷心卻還是沒有把怨氣發到他前妻身上,反而是他前妻死了之後化成厲鬼也不忘記要報復他,這世間的緣法還當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壞人也不一定有壞報啊,有的時候壞人也不是純正的壞人,好人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好人。
「那天我父母吵架把我趕了出來,我一個人無家可歸,天色已經很晚了,小夥伴們也都回了家,我並不能夠去打擾我的那些玩伴,畢竟假如我去了,他們的家長肯定就知道我家裡面出了什麼事,那麼我那生來愛面子的母親就一定會加倍的把自己的怨氣和屈辱撒到我的身上,我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他苦笑了一下,揉揉自己的頭髮,然後繼續說道:「所以那天我去了我和我的夥伴們平常最愛去的地方,那塊地皮的街對面,但是這次跟以前不同的是,這次我跨過那條街,走到了那塊地皮裡面,我站在那塊地皮上面都覺得自己的腳不配踩上這塊地皮。就在我最忐忑不安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車子的喇叭聲,我一慌連忙想往旁邊跑,沒注意到旁邊放著一個花盆,驚慌失措之下那盆看起來長勢喜人的花被我摔碎了,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無措的時候,一個才八歲多點大的孩子面對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會站在原地哭,而在這個時候我碰到了一個女人,她穿著獨屬於這裡的奢華的衣裙,快步向我走過來,從她的荷包裡面掏出一塊手帕,那手帕軟軟的,擦乾我的眼淚的時候讓我覺得彷彿是有天使撫過我的面頰。」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望向窗外,嘴角帶著笑意,看的出來這段回憶對他來說實在是一份難得的美好的回憶,讓他現在時隔多年,想起來仍舊溫暖的像是在冬天裡面手裡被塞了一個暖爐,渾身都暖洋洋的。
這個時候我已經聽出一點眉目出來了:「你是說你口中的這個女人便是那塊地皮裡面一直作祟的厲鬼。」
他聽了我的話,回頭看著我,並沒有反駁,我心裡簡直一萬匹草泥馬賓士而過,這人設也相差太大了吧,畢竟在他的講述之中,那個女人是一個不顧忌階層之說的女子,在這男人的眼裡,那女人擁有著世界上最多的美好的品質,漂亮,有教養,善良,沒有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是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會在死後盤踞在那塊地皮上面不停的害人呢?
「那女人是怎麼死的?」既然他活著是一個品性溫良的女人,那麼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肯定就是死的時候發生的事。
他聽了我的話想了一下:「其實也不是什麼多新鮮的事情,不過是因為當年有人為了得到那塊地皮,不擇手段將她的家人活生生的給害死,那位小姐確實不是什麼普通人家,他父親是那塊地皮上面赫赫有名受人尊敬的大學者,門下桃李滿天下,十里八鄉的人都很尊敬他。當年那位學者沒有被害死的時候,我還偶然間見過他,渾身儒雅的氣質確實讓人看了就舒服,那位老學者一生都與人為善,凡是有人向他請教學術問題,他從來都不曾藏私,總是傾囊相授,哪怕是對見過不到兩面的我,每次一見到我也常常摸著我的頭,鼓勵我要多學習些知識,人不能只在世上懵懵懂懂的活著,有些事情得去鑽研,而鑽研這些事情的最好方法最快的捷徑就是手中書本,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令人尊敬的老學者,卻是被自己所教的得意門生使了法子害死的。」
他說著說著眼睛有些發紅,在他的口中這個老學者的形象確實高大。
「按理來說,那個老學者的門生這麼多,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逼上絕路,大不了生活困苦一點,可錯就錯在周圍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寵愛他的小女兒,也就是那位小姐,從來要星星不給月亮,要太陽不給星星,而那位小姐也是留過洋回來的,周身的氣質與那位老學者簡直一模一樣,看了就叫人喜歡,那位老學者每年過得兢兢業業,讓自己不行將踏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從老學者身上找不到缺點,便只能夠把眼睛放到他的小女兒身上,他小女兒年歲不大,人又溫和善良,很容易便中了他們的詭計,無意之中害死了她自己最愛的父親。」
我聽了之後若有所思,這可有點難搞,這恩怨已經是上一輩的恩怨,而這個時候我想要再去找當年的罪魁禍首恐怕也沒有辦法,而且那些罪魁禍首恐怕有些人已經成了高官,我根本短時間內絆不倒他們,那我該怎麼用法子讓那女鬼消了氣同時讓那塊地皮恢復往日的寧靜呢?
「這樣吧,我跟你走一走,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還不如跟著你打發一下心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那位小姐應該還記得我,或許我能夠勸服她讓她不要再在這世上逗留。」
我聽到最後有些意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想要幫我,畢竟這樣的事情任哪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都會覺得晦氣,他倒好,不怕惹事,反而自己湊上來,但是我並沒有拒絕他,畢竟他說的話對我來說有足夠的吸引力,在我如今一籌莫展的時候,他這個法子雖然聽起來不靠譜,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可用的法子,反正也沒有什麼想法,還不如讓他先試試,說不定就成功了。
「先說好,到時候萬一你要是太拖後腿,我可不會救你。」我笑嘻嘻的說出這句話,三分認真七分玩笑,他倒是一本正經的回答我:「放心,到時候要是你救不了我就不用管我了,反正我就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
說定了以後,我們在這房子裡面休息了一晚,然後第二天就出發往那地皮方向趕,先前那李文恐怕一直都是個死人,是被那地皮上面的女鬼給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引過去,然後跳樓身亡的,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才會讓那女鬼能夠附在她身上出來活動。
既然這個男人是要跟我一起同生共死,那麼我自然不會對他有所隱瞞,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一直低著頭,我本來以為他在沉思,可是看他這反應總讓我覺得有些怪怪的,正當我想再探究一下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然後跟我說。
「這法子我倒是有所了解,將那剛死不久的活人的脾胃用秘法拿出來塞到一副與自己魂體比較契合的身體裡面,那麼便能讓一個死人短時間之內不出現任何死氣,勉強能夠在陽光下活動。」
他說完之後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李文吐出來的是一個一個的人的內臟,而且明顯上面血液還在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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