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老莫兒失蹤
從始至終,我沒發現陳剛他們過來幫我,更沒發出一點兒聲音,讓我納悶兒的同時,心不由一點一點往下沉,該不會是都出事兒了吧?
可此時那張高度腐爛的臉正貼在我的臉上,我們之間的距離又拉不開,我不敢回頭,怕被他一口鋒利的牙齒給咬上。
眼前這張臉血肉模糊,蛆蟲滿布,唯獨一口牙齒雪白雪白的,像是拿刀子切割過一般,十分的整齊。
不敢回頭,我只能開口問:「你們還好嗎?」
「你是在問我嗎?」驀然,我的背後傳來一道陰森森的問話,隨即後背貼上來一具軀體,用力把我往腐屍的方向擠,彷彿要把我送到腐屍的嘴裡一般。
聲音我很熟悉,正是陳剛的無疑,可此時這個聲音沒讓我感覺到任何安心,反而毛骨悚然,「剛子?」
就在我問出口的同時,另外幾張無比熟悉的臉緩緩從四周八方朝我圍攏過來,正是莫孤北他們,只是此刻他們臉上都掛著無比詭異而又僵硬的笑。
玉笙寒手上拿著七星劍,毫不猶豫的朝我刺了過來,大有一劍穿胸的意思。
忘川手上的佛珠串「嘩」的一下朝我的脖子套了過來,嘴裡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莫孤北和喬六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人扯住我一條腿,死命的往兩個方向拉扯,似乎要把我給撕成兩半兒。
此時我能動的只有我的左手,可當我要抬手格擋的時候,卻驀然發現,我的左手不見,空蕩蕩的袖管迎飛飄蕩。
卧槽,我怎麼成獨臂俠了?
來不及我多想,正面對我的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已經張開了他那張血盆大口,朝著我的脖子一口咬了下來。
我驚叫了一聲:「啊…」
緊接著我就聽到耳畔傳來一陣震天的呼嚕聲,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骨碌一下從簡易的行軍床上坐起來,長長的出了口氣。
原來是夢!
只是這夢也未免太真實了些,夢裡我甚至還能聞到臭味,更能感覺到冷熱,這完全不像是夢裡該有的情形。
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放鬆下來之後我才發現我全身都被汗給浸透了,心臟還在「砰砰砰」劇烈的跳動著。
「你怎麼了?」淺眠的玉笙寒被我給吵醒了,從床上爬起來,一雙銳利的眸子在黑夜裡反著熠熠冷光。
我哆嗦著手去摸床頭上的煙,微微有些氣喘的回道:「沒什麼,做了個噩夢。」
驀然,我的手碰到了一根冰冷刺骨的棍子,我猛地低頭去看,嚇的我又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是夢裡那根綠玉煙桿!
此時煙袋鍋子里還閃動著點點火星,只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反而散發著陣陣寒氣。
玉笙寒也發現不對頭了,趿拉著鞋來到我床邊,伸手就把綠玉煙桿給握在了手裡。
然而下一刻,他就一把甩開了,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好邪門!」
我倆咕嚕咕嚕的說話聲終於把其它人也都給吵醒了,陳剛睡眼朦朧的朝我望了過來,「咋地了?」
很快,帳篷里的燈就被點亮了,喬六爺和老忘川也都走了過來,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地上安靜躺著的綠玉煙桿給吸引了,蹲在地上仔細研究著。
「老莫兒呢?」我往帳篷里環伺了一圈,卻發現莫孤北不見了,他那張床上的被子此時是掀起的。
我急忙衝過去摸了一下他被窩裡的溫度,裡面早就沒有熱乎氣了,顯然人已經出去很長時間了,絕對不是起夜。
「出去有功夫了,趕緊找人!」此刻我也顧不上去研究綠玉煙袋是怎麼出現在我床頭的了,回手撈起背包和軒轅劍就往出跑。
出了帳篷一股強勁的風迎面吹來,裹夾著沙石打在臉上帶起微微刺痛。
營地里的篝火還沒有熄滅,特七局負責值夜的人正圍在篝火邊上打瞌睡,聽到腳步聲驚醒過來,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
看到是我們幾個,范興順才鬆了口氣,趕緊問我們大半夜的不睡覺,火急火燎的跑出來幹啥。
「看到老莫兒了嗎?」我們的帳篷距離篝火邊不算遠,出來進去人如果他們是醒著的一定會發現。
范興順搖了搖頭,「沒有啊,他不是在帳篷裡面睡覺呢嗎?」
值夜的一共有六個人,一致沖我們搖頭,其中一個年輕的生面孔特別補充了一句:「我全程沒有睡覺,也沒出去方便,確實沒看到從你們帳篷里出來過人。」
我的眼光黏在了不遠處架設的一台攝影機上,伸手指了指,「那個攝影機是開著的嗎?」
范興順急忙看過去,很快點了點頭,「那就是監測設備,全程開著的,我這就去給你們調取錄像。」
說著,他已經飛跑了過去,我們也全都跟了過去。
那個年輕人看我質疑他,臉上的表情有一丟丟不滿,嘟囔了一句:「都說了我全程醒著的,怎麼不信任人呢?」
他應該是特七局新招來的人,沒經歷過幽靈公交事件,心情我能理解,淡淡解釋了一句:「鬼遮眼聽過嗎?有些事情肉眼未必能看得到,儀器能捕捉到磁場波動,有時候會記錄下來。」
解釋完我就沒功夫再搭理他了,站在范興順身側看他不停的往回倒著錄像。
很快,時間定格到了凌晨一點十分,屏幕上先是出現了波紋,接著一道黑影一閃而逝,看方向是奔著我們旁邊的帳篷去的。
那個帳篷里睡著的正是唐立本及考古隊里的精銳。
隨後就是大片大片的雪花,再出現影像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后了。
「卧槽,那道黑影是什麼東西?不會是鬼吧?」范興順看到黑影的剎那就炸毛了,咽了口唾沫眼含驚悚的看向我。
我很肯定的搖了搖頭,「肯定不會是鬼,如果是鬼,我們這麼多人不可能一個沒發現。」
鬼是能干擾磁場的,很多法器碰到陰魂鬼怪都會有反應。
我和陳剛幾個是喝了不少的酒,睡覺或許有點兒死,可玉笙寒這好孩子可是滴酒沒沾,一點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是什麼東西?而且還干擾了錄像?」范興順臉上的驚悚之色一直就沒退下去過。
我沉著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倒是身後的玉笙寒若有所思的說道:「似乎是魅!」
魅?
那就對上了。
別看魅這個字也是從鬼字部首的,但在《山海經》中有記載,魅的真身其實是身著祭祀服的巫師,本身沒有陰煞之氣,更沒有妖邪的氣息,卻極擅魅惑人心。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這玩意兒都如此靠近我們了,卻沒讓我們帶來的法器起任何反應,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作祟我們卻沒一個人發現。
這玩意兒擅使幻術,製造幻覺,睡夢中就中招了,我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難道莫孤北就是在睡夢中走出去的?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我讓范興順把所有人叫起來,先清點人數,我們幾個則是兵分四路,往四個方向開始尋找莫孤北的身影,喬六爺留下壓陣。
我隱隱有個預感,剛剛做的那個噩夢很有可能就是在給我指引,所以我選的方向就是夢裡追人的方向。
只不過夢裡的我什麼都沒有,此刻我卻是全副武裝,即便碰上什麼東西,我也不怕了。
跑出去足足有五里地,我累的呼哧氣喘的,可還是沒發現莫孤北的身影,更沒發現任何異常。
正在我弓著腰,手拄著雙腿歇氣的時候,隱約的就聽見遠處好像有打鬥的聲音。
內蒙的風沙是真大,呼號的風聲將那聲音吹的時隱時現,我支楞著耳朵聽了半天,才確定下來方向,奔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玩命兒的往過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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