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哲別
「竟然改破壞大汗的道壇?找死!」猛然間,地底深處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陰風四起,從地底深處鑽出無數身披戰甲的士兵,當然,都是陰魂狀態。
為首一人跨下騎著棗紅馬,身穿黑色戎甲,一臉扎里扎煞的連毛鬍子,腰上佩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左手張弓,五箭齊發,「嗖」的一下就朝我們射了過來。
雕老太太輕喝了一聲,拐杖一橫,瞬間擋到了我們面前,「啪啪啪…」數聲,將五支利箭打落,怒目圓睜的看向了對面的男人。
我卻意外的發現,雕家人除了雕老太太外全都神情緊繃,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似乎極為懼怕對面這些陰魂。
略一思考,我就明白了,蒙古人最擅騎射馴鷹,雕家人這是碰上剋星了。
鷹是猛禽,十分難馴化,相傳熬鷹的過程中就不知道要死去多少,可以說整個馴鷹的過程都是十分殘忍的。
為了讓鷹飛的更高,甚至會屢次折斷鷹的羽翼,只為讓它們的翅膀能更硬,能扛住高空的颶風不被打落。
想到此,我給陳剛他們打了個眼色,大手一揮,讓雕家人全都進入我的丹田,將雕老太太也給護在了身後,冷眼看向為首那個威風凜凜的男人,「來者通名!」
男人五箭連發卻被擋了回來,擰起了掃帚眉,大嘴撇的跟八萬似的,上上下下掃量著我,「只兒豁阿歹!你又是何人,為何要破壞大汗的道場?」
陳剛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兒有這麼怪的名字,這又是兒,又是禍的,一聽就不是啥好東西!」
我卻白了他一眼,「沒文化,真可怕,讓你上學的時候不好好讀書,鬧笑話了吧?人家那是蒙古名!只兒豁阿歹你不知道,哲別聽過吧?他就是哲別,草原神箭手,成吉思汗手下開疆拓土的大將,名列四獒,也叫四狗!」
陳剛「切」了一聲,「哲別我當然知道,郭靖師父嘛!《射鵰英雄傳》里把他寫的那麼牛逼,原來就是一條瘋狗啊!」
他這一句可是直接惹惱了哲別,燈泡大的眼睛刷的一下瞪圓,「你罵誰是瘋狗?老子是獒,獒!還有,郭靖是誰?我何時收過這樣一個徒弟?」
陳剛就跟看不出眉眼高低似的,咧著大嘴叉子把我剛才說他的話全都送給了哲別:「連郭靖都沒聽說過?沒文化,真可怕,這就是不讀書的下場,連自己徒弟都不記得了!」
老忘川也馬上湊了過來,「哎,能不能是因為後來郭靖回歸大宋,被他給逐出師門了,然後給忘了?也不知道收沒收回字兒啥的,不聽說跟了師父都得改名嘛?說不定他只記得郭靖的蒙古名,不記得漢名呢?」
倆人熱火朝天的講上小說了,順帶還把德雲社的師徒風波給拿出來逗了逗,說的跟真事兒似的,完全沒把對面的哲別給放在眼裡。
「……」
「……」
我輕撫著額頭,無力的抬眼望天,這倆貨能有一個著調點兒的嗎?
人家跟他講歷史,他跟人家說小說,唉,無語。
哲別是徹底讓這倆人給整蒙圈了,估計拿他倆當精神病了,撓著腦袋看向了看著相對比較正常的我,「我問你是誰,怎麼不答話?」
「就好像我說了你就認識似的!」我也不管那倆二貨了,抬眼看向了他,「實話和你說吧,我們被困在這裡了,現在想出去,所以只能替你們大汗改改風水了。」
講真,原本我是挺佩服成吉思汗和忽必列的。
這爺孫倆開疆拓土,打了多少地盤迴來?我大華夏都已經地跨亞歐兩大陸了,特別是四征日本,這段傳奇經歷是最得我心的。
可一想到他們一出現把我家雕堂人馬給嚇的瑟瑟發抖,雕老太太眼睛里現在還充滿仇恨呢,我就對他們尊敬不起來了,所以說話也格外刻薄了些。
哲別一聽就怒了,再次張弓搭箭,「放肆!大汗的道場也是爾等能破壞的?找死!」
話音落下,又是五箭齊發,不過這回五隻箭都是射我的,分打眉心、梗嗓、前心、和雙肩。
我既然話說的那麼沖,沒想往好草趕,看著箭沖我來了,刷的一下咬破中指將血滴在板鍬上,拎著大板鍬就是一頓神拍。
五支帶著鷹羽的利箭剛一接觸到我的血,刷的一下化成一縷縷漆黑的陰氣,消失於無形。
我笑的如沐春風,邪氣的朝哲別看過去一眼,「除了射箭你還會不會點兒別的?來來來,可勁兒招呼,別留後手啊,要不我怕你連大招都放不出來,就讓我給滅了。」
連人屠白起都讓我給干趴窩了,我還怕他?
我這是身中陰屍蟲,不敢用馭火術,也不敢拿軒轅劍,否則就他們這萬八千的鬼,都不夠我打的。
哲別看我狂的沒邊,徹底發狂了,面容扭曲的抽出大刀高呼了一聲:「給我殺!」
喊殺聲頓時震天響,空氣里瀰漫的陰氣宛如要化成了實質,讓玉笙寒這幾個沒中陰屍蟲的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紛紛蹙起了眉頭,投入到了戰鬥中。
不過他們的兵器全都被充作陣眼了,手頭上沒有趁手的兵器,一時間有點兒手忙腳亂。
玉笙寒還好點兒,沒有七星劍還有道符,符咒跟不要錢似的漫天飛舞。
老忘川被陰兵給打的連連後退,手上就一柄佛罄能用,頭來打頭,腳來打腳,雖然處於劣勢,但因為有開掛的僧衣在身,一時間陰魂厲鬼倒是也傷不著他。
喬六爺雖然名聲大,但只是個相術師,讓他看看風水還行算算命還行,打架明顯不是個。
不過好在他也有八卦乾坤鎖這樣的寶貝護身,直接原地劃了個圈,大鎖頭虛空一鎖,就百鬼不侵了,一頭撞過去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撞飛了。
他不只護住了自己,還把傷勢沉重的莫孤北也給圈了進去,這下我是徹底放心了。
至於秦風他們這些普通人,還有雕家人撐場子呢,捆了竅之後雖然心理上還有畏懼,但不妨礙干仗。
我和陳剛一人拎著一把大鐵鍬照著哲別玩命兒的拍,不大一會兒就把他給拍了個滿頭包,鬼氣開始潰散。
邊打,陳剛邊小聲跟我嘀咕:「浩子,不對勁兒吧?小玉靈不說成吉思汗已經成僵魔了嗎?那咋手底下就養出一些酒囊飯袋來?」
他是看我們穩佔上風打的太容易了,心裡有點兒沒底。
我也感覺不太對頭,壓低了聲線回道:「可能魂和屍是分離的,咱們邊打邊看情況,如果他們要逃,那就百分之百跟秦始皇的修行法門差不多了,是人屍同修的。不過屍是壓在地底下的,不挖墳掘墓的情況下出不來!」
陳剛點了點頭,「那咱讓他逃不?」
我抿了抿唇,「逃了更好,咱時間不多了,得趕緊想辦法解除身上中的陰屍蟲。另外,我覺得事情不太妙,恐怕外面也出事兒了。」
「外面?你是說那些考古專家?」陳剛轉了轉眼珠子,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對呀,他們不說之前都已經挖到主墓室了嗎?那就說明墓已經被打開了,該不會咱一回去,看到所有人都被殭屍咬了吧?」
我朝著哲別腦袋又是狠狠一鍬拍了下去,抽空說道:「肯定不會是主墓室,你就想想,要真是挖到主墓室了,裡面有個金眼僵魔,就憑范興順那兩下子還能活著出來?」
一鍬落空,我又是一記旋風腿,朝著哲別的后心狠踢,「不過之前有腐屍出現,那就肯定也挖到了專門養屍的墓穴。他們那些人,就是碰上幾具腐屍也夠他們一嗆。特別是那些腐屍身上還都有陰屍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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