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我的由來

我被參有道盯的直發毛，咽了兩口唾沫祈求的看著他，「參老，您能別這麼瞅我嗎？我毛楞！」

參有道又是一陣搖頭，「不是老頭子我嚇唬你，是你身上的零件真的沒有幾樣屬於你，也就那七魄和人魂勉勉強強算是你自己的吧！」

頓了頓，他才又繼續解釋：「你的天地二魂是女媧以天機子的遊離散念塑的，一雙麒麟臂是你爹的，一身血肉是你娘的，就連這骨都是混鯤祖師當年摘了一根仙骨賦予你的！否則你以為你會銅皮鐵骨似的這麼扛揍？」

麒麟臂和血肉我能理解，天地二魂也勉強能接受，之前子恆就跟我說過這件事兒。

可這一身骨頭，怎麼就成了混鯤祖師的一根仙骨了呢？

看我似乎還是難以置信，參有道又繼續說道：「你以為你的出生真的只是紂王和妲己偷天換日嗎？其實遠不只如此！可以說你的出生是順應了天命，也是逆改了天命。」

接著他又講起了我的出生到底帶著怎樣的傳奇色彩。

當年鴻鈞老祖和昊天上帝雙雙隕落，天地都為之變色。

可天庭初建，玉皇大帝的位子本就坐的搖搖晃晃，如果再聞鴻鈞老祖隕落的消息，勢必更加動蕩。

那時候姜子牙手握封神榜，本來就是給自己留的玉皇之位，卻機緣巧合之下被人奪了尊位，心中早有不甘。

可封神榜乃是鴻鈞老祖所下，就連三清都改變不了結果，姜子牙即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認命。

如果他知道鴻鈞老祖隕落了，以他當時的威望，號召天庭眾仙反天庭定是一呼百諾，重奪尊位不說是易如反掌，但也肯定不會太難。

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劫，三界都再經不起動蕩了，特別還有虎視眈眈的巫族，所以對於鴻鈞老祖隕落一事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將消息給瞞的死死的，而且奉鴻鈞老祖為天道，實際上天道早就不存了。

後來陸壓道君聯合了女媧娘娘、混鯤祖師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用我師父的遊離散念、混鯤祖師的一根仙骨，又加上了陸壓道君的一道離火之氣，塑一個只俱天地二魂的骨架出來，以備日後承載鴻鈞老祖的一滴心頭血。

可凡人之軀根本承受不住天道聖人的心頭血，他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後來我爸我媽私下凡塵生下我，他們知道機會終於來了，一股腦的將東西都塞進了我的身體里。

人王與九尾妖狐的後代，承載鴻鈞老祖的心頭血不成問題，這也是後來我承受雷劫，斷骨續接麒麟臂那麼順利的一個原因。

事實上我的出生就是三聖為迎老祖回歸創造的一個軀殼，為的是維護天庭的穩定，給鴻鈞老祖回歸爭取時間和創造條件。

而一旦鴻鈞老祖回歸，他們賦予我的東西就要一一收回，那我就真不剩什麼了。

沒有天地二魂，我特么連鬼修都做不了，等待我的只有慢慢消散。

參有道正是知道這個結果，才於心不忍，特意夢裡強拉我魂魄過來與之相會，讓我想清楚了到底要不要按著他們事先安排好的每一步繼續走下去。

講真，聽完他的講述我挺失落的。

以前我覺得就算是我死了，至少還能做個鬼，就跟個普通人一樣下地府輪迴唄。

可現在這麼一看，事情的真相比我想象的更殘酷。

參有道見我遲遲不說話，嘆息了一聲，又遞給我一杯酒，「臭小子，別太為難自己！逃避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誰也沒資格去擺布別人的人生。」

不知何時，我已經是苦笑連連，仰頭將酒一口飲下，感覺那酒都沒有先前甘醇可口了，「我是沒有來生的對不對？」

參有道鄭重的點著頭，「都說鴻鈞老祖斬卻三屍成為天道，便可逆改生死，掌控一切。那你讓他救活燃燈試試？所以，別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給騙了。說的天花亂墜的，其實就是哄著你去送死，等你死了，再給你個虛位神名，以展示他們的念舊。」

「參老，如果用你的命去換我師父的命，你願意嗎？」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進嘴裡，吃的卻是滿口苦澀。

「你小子跟我比什麼玩楞？我都活了多少年了？你才多大？大好的天下你還沒遊歷呢，大好的日子你也沒過呢，這輩子你就受罪了，怎麼著也得享受夠了，再談生死吧？」參有道言語之中略帶薄嗔。

我抬起頭，嘴角扯開一抹笑，「恐怕我不赴死，這天下也不會大好了，日子也更不會大好。我不是聖母，也不想當救萬民於水火的英雄，但是我不想看著我的親人朋友一個個走向無盡的深淵。參老，你知道嗎？昊天也回來了！」

參有道緊蹙著眉頭，「回來了又如何？他們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也是他們的事兒，咱不管，咱就好好活著！」

「不行啊，我有太多的牽絆！」我微微一笑，突然間就坦然了。

沒就沒唄，以前聽過一句話，叫人一出生就是奔著死亡去的，那時候不知道有生死輪迴一說，不也活的好好的？

那現在我就當是沒有輪迴不就完了。

如果以我一人的死，能換陳剛、老玉、老莫兒、和尚…他們好好活著，又能把凌飛星、灰填海…他們都給救回來，此生足矣！

參有道有些氣不過的直點我的腦門，「你小子就傻吧，跟你師父那老鬼一樣，心裡就想著別人，你怎麼不想想自己？」

講真，我對我師父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就那麼幾個小時的時間，可老爺子是真疼我。

如今聽參有道一直提起我師父，不由好奇起我師父的為人來，嘿嘿笑著問道：「參老，您跟我講講我師父的事兒唄？我這當徒弟的，一共也沒跟我師父處上幾個小時，他老人家的豐功偉績我都不知道呢。」

參有道似乎還想呲嗒我兩句，但見我嬉皮笑臉的模樣也沒了脾氣，「你師父啊，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要不是寰宇大規則，他的修為註定不高，這個傳大道的人也許就輪不到鴻鈞老祖了，而是你師父！」

我倆就這樣就著一桌子山珍海味和美酒聊了起來。

我師父這個人性子淡薄，人卻十分豁達單純，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遭昊天上帝的毒手，被困在人皮之中幾萬年。

他不似鴻鈞老祖講經論道，將大道傳給別人，而是將自己所學直接以特殊方式反饋給萬物生靈。

妖族能那麼快開啟靈智，其實跟我師父的反饋有很大關係，也正因如此，他老人家是無尚功德加身的。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為啥我會有無尚功德了。

我的天地二魂是以我師父的遊離散念鑄成的。

我的心臟是屬於鴻鈞老祖的。

一身骨頭是混鯤祖師的。

再加上陸壓道君的一口仙氣，女媧娘娘的賦靈，我爸的人王血脈，軒轅皇帝墓里的九尾狐精血，是將諸多人的功德加諸在了我一個人身上。

恐怕幾十萬年都出不來我這麼一個怪胎，都說我家老仙兒捆不了我的竅，就是碰上個真仙都未必能佔據了我的肉身。

至於為什麼我師父的名字顯少有人提及，可能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有關吧。

我師父是直接把東西給了萬物生靈，而且是無聲無息的，而鴻鈞老祖卻是教其修行法門，讓他們能更好的生活。

這也是為什麼後世之人只知鴻鈞老祖及與他關係十分微妙的昊天上帝，卻無人知道我師父的存在。

反饋給生靈們的道氣是無形無質的，甚至得了好處的生靈們都不知道因為我師父的反饋他們才得以開啟靈智，可不就不念他的好嗎？

但那時雖然沒有天地大道，可還有寰宇大規則，所以記錄下了我師父的大功德，沒真讓他的善念徹底被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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