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方向

「我知道了！

小方，通過你的專業手段，給我時刻盯著這個浩瀚集團，即使他們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也要關注一下。

陸鳴，我們去找林清，看看她那裡怎麼樣了！」安世傑先看著兩人，說道。

「是，安隊。」方子鈺收起了筆記本電腦，路過陸鳴的時候，做了一個比心。

陸鳴笑了一下，搖搖頭，跟著安世傑走出了辦公室。

走廊的盡頭，法醫部檢驗室，林清還在仔細的檢查屍體，之前應該有過：沒有林清邀請，一般不能隨便進入檢驗室。

不久之前，安世傑確實有計劃…也是為了鍛煉一下這些新來的實習生，讓他們參與到屍體解剖和檢驗，沒曾想…事與願違，大多數實習生還是過不了這關，吐了個昏天黑地。

目前看來，對死屍免疫的只有那個古靈精怪的方子鈺，而作為新分配而來的陸鳴，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陸鳴也算得上是獨特存在。

陸鳴和安世傑走到了檢驗室的門口，林清的助理小劉打開了房門，給他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來，林清知道他倆會過來。

「怎麼樣了？」

帶了鞋套和口罩之後，陸鳴和安世傑走到了玻璃隔間外，安世傑有些心急的問道。

「雖然都是被碎屍，但黃忠民被粉碎的程度更高，從目前粉碎的情況來看，和之前粉碎李麗莉的大功率絞肉機，絕不是同一個型號。

還有，段慧頭上的致命傷是斧傷，劈砍的位置在頭頂，傷口有9CM左右，應該是和殘殺黃忠民屬於同一把兇器，這就證明：罪犯是范富強無疑。

林清從隔窗看著陸鳴和安世傑，簡明扼要的說道，雖然還沒有法院的正式判決，一般的犯罪分子，即使知道他有罪，都要稱之為犯罪嫌疑人。

但是，對范富強如此兇狠的犯罪分子，稱之他為罪犯，似乎一點兒都不為過。

無論如何，任何以剝奪他人生命為犯罪前提的犯罪分子，都是我們的社會和法律絕不允許，更何況，還是如此殘忍的碎屍和虐殺。

「我想，我可以提供新的側寫了……」

陸鳴思索了一下，輕輕地說道。

一般情況下，陸鳴開啟了沉思模式后，他就會特別的專註，專註的對周圍情況絲毫不理會，那種專心致志的樣子，確實很吸引人！

「好吧，林清繼續檢查屍體，陸鳴開始新情況側寫，我安排小方、小李他們尋找新的突破口，無論如何……這個案子必須儘快結束。

我現在就去找張局，尋求更多的支持！」

安世傑拍了拍陸鳴的肩膀，對林清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走出了檢驗室。

陸鳴看著林清，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貌似是在說：「注意休息，身體要緊。」

「我會的！」林清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說道。

陸鳴嘴角一翹，雖然口罩下林清看不到，但是面部表情證明了一切，出了檢驗室，陸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慢慢地坐在辦公桌前，仔細思索了一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在搜索欄里快速地輸入了幾個字：浩瀚集團……

網路信息搜索結果如下：

浩瀚集團，法人代表郎昆。

成立於11年前，是一個集地產、裝修、定製和家電服務配套、運輸為一體的大型民營集團公司，註冊資金為5000萬。

其中，以陽光佳苑、狀元府邸、世紀嘉園等商住小區最為知名，無論是建築設計、裝修風格和園林配置都走在了全市、甚至是全省，乃至整個北方區域的前面。

還打造出了後現代風格的新中式傢具，並且以高貴和典雅，仿古和創新相結合的獨特風格，為廣大消費者所接受和喜愛，浩瀚集團旗下的……

陸鳴看著上面的情況，一直皺著眉。

他想在網上搜索浩瀚集團的其他方面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出點兒什麼，不一會兒，陸鳴搜出了一些負面新聞報道。

這個郎昆……或許陸鳴不太清楚，但是安世傑對他有一點兒印象，因為，之前的郎昆公司一位王姓副總，有暴力拆遷致人死亡的案情記錄。

當時，整個事件影響的很大，都驚動省一級的政府領導，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由一位市裡領導出面協調，浩瀚集團像是賠償了很多錢，以至所有的問題，最後都一一解決了。

而網上的報道比較片面，還有很多事情是陸鳴不能想象的畫面，因為這個郎昆真的不簡單，用「翻雲覆雨」來形容，基本上都不誇張。

陸鳴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覺得李麗莉的死……甚至和范富強沒有什麼關係，因為范富強都不認識李麗莉。

從范富強殺死段慧后的表現可以看出來，范富強的瘋狂、偏執來源於對黃忠民的仇恨，段慧不過是突然出現，阻礙了他的計劃，而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還有那輛黑色賓士車，因為一直未懸挂牌照，到現在還沒有尋找結果，而且整個龍城市有179輛賓士車，新購進的車輛超過42輛，並且超過三分之二都是黑色，最後肯定會查出來具體的情況，只是時間上還會耽擱一些兒。

「也沒什麼太多的東西……」陸鳴將筆記本合上，看了看時間，已經18：15了，雖然是18點下班，但是作為警察中的一份子，哪有那麼多的準時，敬業是工作的第一態度。

胃病、偏頭痛，失眠、壓力大或許是警察的通病，陸鳴剛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方子鈺就出現了。

「陸師，一起擼串吧！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味道非常不錯！」方子鈺很是大方，看著陸鳴，滿是期待。

「好啊，那就一起。」陸鳴點點頭，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放鬆，目光不自然的看向了走廊的盡頭，那裡是法醫部的所在。

門口，林清穿好了外套、剛挎好包，她卻沒有勇氣走出辦公室，她的目光，從門口的縫隙看向了遠處，是陸鳴和方子鈺離開的背影。

陸鳴沒有開車，方子鈺開的兩廂小蛋蛋車，內飾被她整的乖巧可愛，後排座上還有幾個毛絨玩具，小女孩的心性暴露無遺。

「陸師，你知道那個北冰洋飲料嗎？」

方子鈺發動了汽車，問著陸鳴。

陸鳴正在系安全帶，點了點頭。

「其實吧，我一直覺得擼串配冰啤酒是標配，不過，你知道我們的職業有規定，不能隨便飲酒。

好了，我們今天只能汽水管夠，出發。」

方子鈺嘟著小嘴，一頭幹練的剪髮，顯得乾淨利落。

陸鳴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方子鈺，從側臉看，就知道這個方子鈺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她的脾氣稍微那麼火爆一點點兒。

「對了，小方。

你那裡有沒有……浩瀚集團的其他情況，例如網上搜不到的那種！」陸鳴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昨天沒休息好，頭有些兒痛。

「這個……好吧！

我的許可權不高，不過，我確實從安隊那裡得到了一些資料。

這個浩瀚集團真得不簡單，而且有一些灰色性質，我們如果觸碰的話，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後排我的平板電腦里……」

方子鈺看著陸鳴，給他眨了一下眼睛，隨即有專心致志的開起車來。

陸鳴恍然大悟了起來……原來這小丫頭是給我提供線索來了，既然知道浩瀚集團不簡單，又在走廊大聲說請我擼串，看來，這方子鈺真的是做刑偵的好料子，確實很棒！

「謝謝小方，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今晚擼串我請客，你隨便吃！」反應過來的陸鳴，認真的說道。

「如此，小女子卻之不恭了！」

方子鈺又開啟了調皮模式，陸鳴拍了拍平板電腦，看著方子鈺的側臉，笑了起來。

陸鳴心裡有一些兒感動，他知道方子鈺的情感是真實的，現在她對他的感覺或許只是好感，而自己對林清呢？

其實，來龍城市局的時候，陸鳴就對負責的安世傑包括林清幾個關鍵負責人了解過一些，原則上，他都是為自己下一步的工作多一些了解。

要知道陸鳴是側寫師職務，而這個職務很多人並不是很了解，所以需要多多熟悉一些同仁的喜好，這樣才能對他們更多的顯示一些自己獨特優勢，從而大家融合在一起，把出現的案情分析好，把相應的工作配合好。

「到了，就是這裡……」

方子鈺停下了車，陸鳴透過車窗看到了遠處的臉譜橋，這不是城東夜市嗎？

跟著方子鈺，陸鳴他倆在走到了一個地方，好傢夥門口十幾張小桌坐的滿滿當當，門口的牌子有六個字《清真老四燒烤》，一看牌子有些陳舊，就知道這是一家老字號特色。

年近五十的老四站在兩米長的烤爐前，拿著差不多兩百個羊肉串在燒烤，陸鳴看了一下不是傳統的那個木炭，而是液化氣專供的烤爐，可能是響應環保吧，陸鳴思索了一下。

「我們坐著吧！」方子鈺招呼著陸鳴，可能是方子鈺經常來的原因，老四的女兒直接加了一個小桌，倆個人坐了下來。

「還是老樣子嗎？」老四女兒看著方子鈺。

「今天，他請客，他說了算！」方子鈺指著陸鳴，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個……把她平時吃的，乘以二，辣椒有一半少一些。」陸鳴看著了看方子鈺，又看了看老四女兒。

「你確定？」這次輪到陸鳴有些懵圈了，因為這是方子鈺和老四女兒同時的問題。

「這個，有問題嗎？」陸鳴有些不解道。

「沒問題，稍等！」老四女兒看了一眼方子鈺，笑了一下，「馬上就好。」

陸鳴有一種掉進那個埋伏的感覺，方子鈺沒有看他，而是拿起一瓶北冰洋，看向了遠處。

燒烤攤一側幾米遠的地方，就是臉譜橋的地下通道，一個強悍的摩托車聲音響起，一下子躥出去十幾輛公路賽，噪音很大，並且有些烏煙瘴氣。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老四兒子瞥著嘴，給他倆端來一盤花生豆和毛豆雙拼。

「請問一下，剛才那群人是……」陸鳴純屬好奇，輕輕的問道。

「那一群人具體不清楚，我只知道領頭的那個姓郎，叫郎勇，有錢了不起啊！」老四兒子說完，又嘟囔了一聲。

「陸師，你沒看資料嗎？

郎勇是郎昆最小的弟弟，他們一共弟兄三個，尤其是這個老三，喜歡賽車、也最能惹事。」方子鈺拿起一個毛豆，不經意的說道。

「你是說……浩瀚集團，我明白了！」

陸鳴回過頭來，看著遠處的那群摩托車越行越遠，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