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畫中人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雖然沒有達到這種意境,可陸鳴深深感覺到了林清分析的正確性,就是這種情況。
因為在董婉容複雜心境的變化,通過她的筆尖完全傳遞到了畫中,使原本低眉含笑的紅衣佳人,變成了怨婦一般的所在。
而這種怨氣越聚越深,最後全部集中在畫上,才有了後面的情況出現,或許這種感覺完全傳達給了紅衣女,才有了夢境傳遞的結果。
一個人想要表達或傳遞一種思想,或許會有多種途徑,大部分屬於宣洩而已,而現在董婉容通過這種方式,把這種憤懣融入到了畫中,並且「成功」激活了紅衣女人,細思極恐!
陸鳴來的當天,就出現了夢境。
他還深陷畫中無法自拔,要不是陸鳴有著特殊的感知能力,這結果……還真不好說!
之前陸鳴還過度思索了一個情況,這裡面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吧,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或許就像林清所說,這兩幅畫就是冰火兩重天的節奏。
一幅象徵著無限的美好和感恩,而另一幅則是悲憤交加、怨尤再生,如果這后一種感覺滲透進這畫中人物,紅衣女子被無限的憤恨和幽怨支配,還指不定整出什麼事來呢!
只不過,目前都是陸鳴的想法。
陸鳴期望在特殊感召的情況下,自己能夠再次進入夢境,找到那紅衣女人,再探究竟、從而徹底解決問題。
至於畫外的現實,如果真有什麼冤假錯案、隱情秘密,陸鳴還是那個態度,作為一名側寫師、一名警察,只要是他碰事情,不僅要管,還要一管到底!
此刻,剛下了飛機的蓋婷婷進了酒店。
明日上午,她會坐班車到達縣城,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到高山村,即是為自己的姨媽還願,又是來最後看看嘎猛等人。
以後的蓋婷婷,她要為了事業和生活而努力打拚,不能像學生那麼自由,一放假想去哪就去哪,一旦畢業之後,學生時代的美好只能成為回憶。
晚上,安頓好了林清,陸鳴回到了房間,他盯著大山畫在凝視,其實已經穿過上面的這幅畫,進入了原本掛在那裡的畫中。
陸鳴突然搖了搖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沒有之前那種被吸引的感覺,或許畫中憤懣的紅衣女子,不願意再被束縛,她要自己想辦法。
「我希望能夠進去畫中,能夠幫助解決問題,或許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想幫助大家解決問題……」陸鳴躺在床上,喃喃的說道。
十幾分鐘后,陸鳴閉上了眼睛,緩緩睡著……
這一次的奇遇太過於魔幻,陸鳴有著堅定的信仰,還有神聖的工作,可是他還是想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看看能不能找出解決之法,完全解決這一切!
任何事情都有因果輪迴、都有緣由結果,如果不把因理順,這個果很難做好,陸鳴暫時拋棄了其他,他現在就想通過自己特殊的能力,和畫完全融合成一體,徹底解決所有問題。
隔壁的林清,一直聽著陸鳴的聲音,也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後來還傳出了輕輕地呼嚕聲,加上林清一路上旅途勞頓,又走了幾個小時山路,睏乏的感覺一上來,她立馬睜不開了眼睛,直接睡著了。
二樓的走廊里,一抹紅色的身影消失不見。
陸鳴這次成功了,紅衣女人似乎感受到了陸鳴的召喚,陸鳴再一次醒來,又回到了青磚紅瓦的二樓,再次來到了這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古畫之中……
陸鳴跳下床,光著腳跑向了涼亭,涼亭不遠就是湖中碼頭,這次他要抓住紅衣女子,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涼亭中的紅衣女子似乎有感,她回過頭來看著奔跑而來的陸鳴,似乎有一種驚訝的感覺,她不清楚對方怎麼又來到了畫中,難道對方真的不是普通人。
「站住,聽我說,我來是幫你解決問題。
你不要走,給我一個機會!」
陸鳴大聲疾呼,紅衣女子卻不為所動,直接向湖邊碼頭奔跑起來,這次陸鳴已經知道了她的意圖,她想天上烏篷船而去,絕對不能再讓她成功。
陸鳴想到這裡,加快了速度,雖然腳下的鵝卵石路硌腳,可陸鳴完全顧不上了,這怎麼也比之前的布靴要快上許多,布靴一踩腳下軟軟,完全使不上力氣。
「不要跑,我們談談,或許有改變的可能……」陸鳴看到距離紅衣女子近在咫尺,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衣衫,而女人突然轉過了臉,陸鳴看到她的臉,一下子愣在當場。
感覺女人似乎在冷笑,趁著陸鳴愣神之際,直接跑遠了。
「呼……」地一聲,陸鳴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直接坐了起來,頭上的汗水滴了下來。
就在剛才,陸鳴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驚駭的一幕,紅衣女子的臉上沒有五官,就像武俠小說里的無相神功一般,應該是特別嚇人的舉動。
陸鳴反應了過來,背對眾人的紅衣女子,還打了一個油紙傘,無論如何她是有五官的,雖然他不懂畫畫的藝術,可是畫人不畫臉,就像是缺了主要的精髓。
例如…外國畫家那幅「微笑圖」,全程都是突出了女人的微笑,而那個微笑征服了全世界,而現在這幅古畫之中的女人,連臉都沒有,這是不是她不聽跑出來的原因。
陸鳴是有著堅定信仰的警察根本不信什麼gui神之說,可是畫畫最起碼把人物的臉要畫上,即使對方背對著一切,在心裡也要描繪出樣貌,將一幅靜態之圖變成栩栩如生的感覺。
「或許我分析的不錯!」
陸鳴摩挲著下巴,看了看腕錶,現在已經是早晨4點多鐘。
這下陸鳴再也睡不著了,隔壁房間傳來了林清均勻的呼吸,可能是因為旅途勞頓的原因,林清睡得很香,陸鳴沒有驚擾她,徑自下了樓。
院中,嘎猛爺爺已經醒來,一樓堂屋傳來了他的咳嗽聲,他如果喝酒少或者不喝酒的話,就起的非常早。
嘎猛看到陸鳴笑了一下,陸鳴做了一個出去跑步的動作,嘎猛點點頭,示意他注意安全,看著陸鳴走出院子,嘎猛走到廚房,生火燒起水來。
嘎猛其實有一件事沒給陸鳴說,那就是林清的一顰一笑和董婉容有幾分相似,恍惚間…嘎猛以為董婉容活了過來,又來看他一般。
對於他們這些久居大山的人來說,每天就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山腳下那種看似安逸的生活,怎麼也比不了這種感覺,寧靜中透著樸實,緩慢的生活節奏處處透著質樸,可能以後這種感覺再也不會有了!
陸鳴出了院門,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他在思索那個關鍵問題,為什麼紅衣女子沒有面容,這是為何!
此時的陸鳴不知道,他剛剛離開,那個若有若無的紅色影子出現了,它在幾個房間來迴轉悠了一下,最後選擇了林清所在的房間,直接飄了進去。
此刻,床上的林清輾轉反側,一下子出現在了小橋上。
裡面的夕陽似乎有些刺眼,林清不由自主的擋住了眼睛,夕陽落下之前最後一抹光芒,完全照在了小橋之上。
林清度過了最初的慌亂,突然醒悟了過來,這就是陸鳴所說的夢中畫境,可是自己怎麼可以進得來,難道說……
林清正在思索間,突然覺得有些不同,一個打著油紙傘,看不清臉龐的紅衣女子,正慢慢走向小橋來,林清看了一下對方的方向,應該是向著自己走來才對。
紅衣女子看著不緊不慢,其實速度蠻快,幾乎一個轉瞬之間,就到了林清的面前。
隔著油紙傘,林清都能感受到,對方是在審視自己,當林清去觸碰油紙傘的時候,紅衣女子突然退了一步,避開了林清。
林清皺著眉頭上前一步,去拽油紙傘,可是她又退了一步,林清有些惱怒了,直接抓住了油紙傘的邊緣。
「唰」的一下,紅衣女子鬆開了油紙傘,雙手提著裙擺就跑,她這一跑,讓林清想起了陸鳴的話,對方似乎有什麼想要傾訴,可是每到了關鍵時刻,她就要逃脫……
林清沒有猶豫,直接追了上去,她思考了一下,既然想弄明白,那就抓住這個機會,紅衣女子沒有回頭,她知道林清在後面追她。
紅衣女子或許誤以為林清是董婉容,走近一看,似乎認錯了人,她想快速的離開,可是沒想到林清緊追不捨。
紅衣女子拚命向碼頭跑去,她又要和之前一樣,躍上烏篷船,逃之夭夭。
即使林清平常跑步,她天天瑜伽、偶爾擼鐵,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悍,必須抓住對方,就是林清目前的態度。
碼頭濕滑,而林清和陸鳴之前一樣,完全沒有適應古代服飾,此刻…林清才反應過來,她身著一套鵝黃色的裙裝,如果加速而行的話,必須和紅衣女子一樣,雙手提起裙擺。
「你站住,不要跑,如果你總是拒絕,縱然你有千般委屈,也不會順利解決!」
林清一邊喊,一邊追著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身體明顯一震,烏篷船已經停到了江邊,她猶豫了一下,直接跳上了船頭,然後慢慢地轉身。
此刻,林清猶如雷擊一般,一動不動!